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指南針,曲義揮鞭驅馬,直指一個方向地突進大風中。
終於,在幾分鐘後,曲義的【領域】捕捉到一個龐大的物體在沿着鐵軌運動。
【身軀武裝·二倍增幅】與【先以着掣】同時發動。
等到手攀住車廂的邊緣,曲義驟然發難,在短短的三秒內癱瘓了站在車廂頂部的兩個人。那兩名東軍士兵甚至都沒有捕捉到曲義的身影就被瞬間放倒,不過他們也完成了任務的50%——引追擊者上鉤。
「上次用華裔玩家來誤導,這次故技重施?」
抱着這般念頭,曲義取出上好膛的毛瑟C96手槍,向腳下的車廂射擊。裡面埋伏的人沒有想到會遭到槍擊,下意識地開火還擊。
“停!”負責指揮的玩家連忙叫停士兵還擊,他的主要技能是增加聽覺感知的靈敏度,現在一開火,槍聲在不大的車廂裡迴盪,導致他無法辨別敵人的具體方位。
「找到了。」
會被安排獨自指揮埋伏環節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分辨出曲義故意留下的那兩個誘餌,同時也找出車廂頂部的第三個心跳聲源——那個追擊的敵人,還有他的動作。
“臥倒!所有人!”這位輔助系玩家疾呼道。
經過兩天的大棒加蘿蔔的訓練,原住民士兵的信賴度足以支持他們在發問之前先執行玩家的命令。於是在聽到長官的命令的同時,士兵們幾乎條件反射般地趴下。
『轟!』
車廂的左側被炸出一個大洞,需要注意的是這節車廂是供人員乘坐,由此有不少掩體。再加上曲義用的是粗製濫造的黑火-藥制手-雷,除去幾個被木刺扎中的倒黴鬼正在地上哀嚎以外,現場並沒有多少傷亡。
「想借此來掩護自己的行動還是減慢火車的速度來等待增援?」
輔助系玩家飛速地思考着,並下令來讓士兵朝外面的槍聲方向射擊。沒錯,他是負責埋伏,也是負責吸引敵人的第二個誘餌,一旦有人在這裡開始和他纏鬥,那麼佈置在隱蔽處的機槍就會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既然敵人只是一個人,說明他有一定的能力來面對整隊士兵的攻擊。那麼有可能是狩魔人亦或是……敵對玩家。
突然,外面的槍聲停止,而這位輔助系玩家吩咐一部分士兵盯好各個出入口後用無線電呼叫外面的同伴。
“小泡、小泡,我是靈耳。你們是否擊中敵人?完畢。”
“沒有!他消失了!完畢!”
「消失了?難不成?」
“所有人!蹲下!”靈耳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即拔槍並緊急下令來辨別車廂裡的士兵,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長官,有人想開門出去!”
小泡那邊聽到的是這樣的話,於是急忙向車廂門口開火。裡面的士兵沒有準備,頓時被掃倒一片,自然沒有發現被挾持的長官和動手的曲義。
傳遞完錯誤訊息後,曲義一槍打壞靈耳手中的無線電,連帶他的手掌。即使這樣,靈耳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因爲一把匕首扎進他的胸膛裡,靈耳是不清楚刀尖離心臟的具體距離,但他起碼知道就憑此,再玩花招的最好結局也只是同歸於盡。
“具體人數、首領能力、後手安排,先說哪個?”
靈耳也是聰明的人,回答道:“目前損失10人。”
這時,外面的槍聲停了,整個車廂一下子安靜起來。
曲義明白敵對玩家馬上就會趕來,就用槍-託敲暈靈耳,再把這個白人大漢放到地上,緊接着裝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早已被射爛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三個白人軍官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女性軍官看到倒在地上的靈耳想要跑過來卻被另外一人拉住。
“所有人!丟下武器,集中到那裡,然後聽指揮,獨自過來,眼睛要看着我!首先是你,別回頭!就是你,矮個子!”
乘着醫療兵過來救治靈耳的空檔,那名剛纔拉住小泡的男性軍官下令解除還有活動能力的士兵解除武裝,自行過來檢查。
檢查是以靈耳倒下的地點爲中心展開的,曲義剛纔離靈耳最近,自然要首先接收檢查。
「不妙啊,這人明顯有些經驗,還知道安全距離的適合值。」
想到這裡,曲義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微笑。早有準備的小泡和那位男性玩家見狀也不顧曲義身邊還有己方士兵,悍然發動攻擊。
「原來如此,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哪,剛纔只不過想偷襲而已。」
正想着,曲義發動【身軀武裝·一倍增幅】與【時滯】,不過他並沒有迎擊襲來的二人,而是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在登車之初便吸附在車廂底部的磁性炸彈接收到信號,爆炸。
“他瘋了吧?!”小泡情不自禁地想道,隨即被飛濺而來的鐵片刺中。
【身軀武裝·三倍增幅】與【零時】同時發動。
眼前再次變得漆黑無比,不過在此之前,曲義已經記下【領域】反饋過來的全部信息。他的身形再次化爲飛燕,幾次騰躍,竟跳出在凝滯的時間中行將破碎的車廂。
“我去,俺又不是要參加最強大腦,幾個小鐵片的位置肯定記不住啊。”吞下幾片主神空間出品的止痛片後,曲義吸氣且麻溜地拔出嵌到手臂上的鐵片,再包紮上。
正當曲義艱難地站起身來,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你是『天眷者』?”
“我的腿?你可以控制血液?”曲義想要跳下車,但他根本無力移動,因爲自己的四肢突然陷入一種麻木的狀態。
“很聰明,但是……”
“砰”的一聲,冒煙的槍口和曲義的慘叫接着他的下句話:“不要用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問一次,你的【天賦能力】是什麼?”
“這不可能。我居然會……混蛋,我要殺了你!”
“又是一個狂妄的新人……你是覺得我會這麼想,對吧?收起你的無線電,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聽到這句話,曲義就換上「演戲好累但你終於上鉤了」的表情。
看到曲義這幅表情,發問的男人也意識到什麼,想要動手抹殺曲義。但是一擡手,他就發現幾縷寒煙纏繞着自己的手上。
不想做無用功的男人無趣地轉過身,問道:“方無煙,你的本事沒有任何長進啊。”
在一旁準備喊加油的曲義都有些吃驚——大哥,你好歹也是一個外國人,中文說得這般字正腔圓,那剛纔爲什麼用英語和我對話?另外,方團長,啊不,方無煙大哥,你的名字還……真有雅興啊!可爲什麼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被稱爲方無煙的方古吐了一口唾沫,不耐煩地說道:“坎普,你個大蝙蝠還有臉說老子,我只要把《熱物理學基礎》和《熱力學》神馬的再好好複習幾遍就行,你呢?還在吸誰的衛生巾吧?”(注:好孩子不要模仿哦,正在閱讀本書的大人也是。)
曲義聞言差點沒把口水噴出來。
“你要去學習纔是最古怪的吧?別忘了,你當初可是土木工程專業的。”
「有沒有爆米花和瓜子啊?我出100塊,隨便給我來點。」
無聊地聽着兩人在那邊扯東扯西,但曲義的內心從未放鬆過,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聊天只是在掩飾打探對方的動作,只要找準時機,哪怕人家都準備找你還錢都要立即開打。
而時機,就在不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