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的答案。”
“但這是真的,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也只能給出這個答案。”
“我確實相信你的答案。那麼,我又有一個問題。”康麥斯教授幾乎將後面的每個字一個又一個擠出來,“神、爲、什、麼、會、允、許、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啊。”曲義眼神徹底冷下來,說道,“我也曾經問過這個問題很多遍啊,康麥斯教授。不,你認爲我叫你小野寺千惠同學好呢?還是五十川安佐子學姐?還是依田舞的父親好呢?”
這個重磅炸-彈驚到了悍馬車裡的三個人,呂文濱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我可是親眼看到那兩個女孩同時存在的!”
“任何人都可以被替換,”最先想通的藥萱解釋道,“有可能她們被替換了,或者說她們一開始就不是作爲正常人存在着。”
“你是怎麼知道依田舞這個名字的?”
“她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妻子。”曲義從內側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我在五十川安佐子的住處找到的,你爲了培養她的獨立人格,刻意把一些舊物放在那裡。但你沒有想到的是,裡面會有你妻子遺留下來的東西。”
“千惠老是丟三落四的,這是她落在書裡吧?”『康麥斯教授』臉上出現一絲不符合他的笑容,彷彿回憶起什麼。
“是的。它是屬於你的,我無權擁有。”曲義把照片放在地上,一隻黑色的觸手從候機大廳伸出,迅速將它捲走再慢慢地遞給『康麥斯教授』。
“如果你想將此作爲交易,那你成功了,人類。”『康麥斯教授』恢復了他之前的語氣,“我允許你和你的同伴離開這裡,不管多少人。”
這樣的話,曲義的最終任務可以算完成……纔怪。
“你搞錯了,『康麥斯教授』。我要做的事情很多,還照片,這只是第一步。”沒想到的是,曲義聳聳肩,繼續說道,“雖然對不起我那兩個同伴,又也許我家領導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一個好的領頭……”
“你是什麼意思?人類!”『康麥斯教授』厲聲打斷曲義的話,“剛纔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迴應它的則是曲義的宣言:“……而接下來——第二步,消滅你;第三步,離開。”
空氣,一下子凝聚下來了。
藥萱抱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爆米花吃着,而蘇思已經把引擎發動起來,她預感會有一場世紀大戰即將爆發。思路已經跟不上的呂文濱呆坐在座位上,心裡已經翻江倒海:“那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想消滅我的話,爲什麼不和剛纔逃走的人一起聯手。”
“和你不屑於殺他的原因一樣。我纔不願意和那種傢伙聯手。”曲義把【玩家終端】裡面的所有武器全部取出來,有裝滿獨頭彈以及霰-彈的霰-彈槍以及GL-06榴-彈發射器等。他將它們和打刀背在一起,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另外,如果沒有什麼好討論的話,就開始吧。”曲義看着『康麥斯教授』,淡淡地說道。
言畢,曲義便舉起GL-06,向那個始終站在屋頂上的生物射擊。
數十條觸手頂破屋頂,替那個生物擋下那枚榴-彈。『它』反而微微皺眉,這枚榴彈是煙-霧彈,爆炸後殘留的煙恰好阻礙了『它』的視線。雖然對『它』沒有太大關係,但還是讓『它』感到不是很舒服,彷彿讓是那個人類小計得逞。
觸手大幅度地揮舞,想要吹散煙霧。儘管觸手因爲煙霧的關係被限制了,不過曲義知道『康麥斯教授』的眼睛也能傳輸給『它』視覺信息,所以換上M1014朝它開火。
『康麥斯教授』以極其不符合這具身體的速度躲開分散的彈丸,卻沒躲過曲義擲來的因效果發動從而處於隱形狀態的【隱念之刃】,正中眉心。
趁着『康麥斯教授』中刀的那一瞬間,曲義開啓【身軀武裝·一倍增幅】,向前重重地踏出一步,之後他便把M1014像長槍一樣豎舉在前面,如同獵豹般壓低身體衝刺過來,直接將『康麥斯教授』撞倒在地,槍口同時抵在『康麥斯教授』的下顎。
但曲義沒有立即扣動扳機,反而是往後一個翻滾,躲開了一記瞄準他頭部的重拳。
這時煙霧也散去了,曲義能清晰地看到『它』站在其中一隻最粗壯的觸手上。不過比起『它』來講,曲義更關心的是站在『康麥斯教授』身邊的『大佐』,剛纔也是它揮出那一拳。
顯然,『它』還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而是選擇讓某個厲害的傢伙來解決,或者說是費點心,讓兩個厲害的傢伙來解決。
曲義突然轉身把腰後的一把打刀拔出來,頓時響起金鐵交錯之聲。緊接着,曲義另一隻手的【隱念之刃】露出它的獠牙,直刺他看似只有空氣的前面。
同時,『大佐』也動起來。它的力量極大,意味着它獲得的加速度能彌補本身的緩慢。
幾乎一個跳躍,它直接來到曲義的身後……
“爆。”
隨後『康麥斯教授』就發生爆炸,整個身體被炸得四分五裂。
“『大佐』,不,正確來講應該是『你』纔對吧。”曲義一邊勉強躲避『大佐』的攻擊,一邊甩出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如果剛纔『你』還在遙控『康麥斯教授』的話,會給『你』造成傷害嗎?”
話剛說完,曲義甩出的那團東西像是撞到空氣牆一樣怪異地在半空中解體,但它也完成自己的使命——一個身形被迫顯現在曲義的眼前。曲義順帶還解釋了一句:“是油性顏料,用水可是沒有那麼容易洗掉哦,五十川學姐。”
不知不覺地,『它』的秘密就像捲心菜一層又一層被曲義扒開,卻沒有絲毫慌亂。因爲實在找不到啊,找不到……
「放棄的理由」。
“剛纔接觸到你的時候動了什麼手腳嗎?”『它』將『康麥斯教授』的記憶在自己的大腦裡回溯一遍,得出答案後有些疲憊的問道,“我有點累了,你能理解我的,對吧?康麥斯。”
觸手在輕輕地晃動,像是在迴應『它』的問題,然後驟然狂動,向曲義抽去。
曲義自然沒有聽到『它』的話,不過他也能從這個非人類生物的舉動讀出深深的執着,所以在『大佐』和『五十川安佐子』即將攻擊到他時還在問一個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我說,你真的認同嗎?”
【身軀武裝·二倍增幅】開啓。
『大佐』的拳頭率先到達曲義的位置,卻被他避開,『五十川安佐子』則是拿着曲義之前送給“她”的打刀向他刺去。
“還是把它還給我吧,學姐。”儘管『五十川安佐子』是否能聽懂,曲義的話還是灌進“她”的耳朵裡。只見他錯身避過刀鋒,隨帶從身後拽過一把裝滿獨頭彈的M1014,向『大佐』向他伸來的大手射擊。另一隻手棄刀化掌,【隱念之刃】直觸“她”靠近過來的手腕,右腿也跟着猛地向上頂,隨勢將“她”手中的打刀奪過來再砍『大佐』。
『大佐』躲散不及,右眼被刀尖劃過,徹底失去視覺功能。
而曲義接連幾槍,頂上去的右腳再一鉤,把之前丟棄的打刀拿回來,逼得『五十川安佐子』保持距離,暫時爭取到些許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