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爲有了休息的時間,就在殷皓吃飯的時間裡,他推了一上午的磨所留下的疲憊和痠軟感覺,頓時蔓延了上來。
而因爲沒有推磨活動氣血,他身上沸騰的氣血也漸漸開始平復下來,那空氣中刺骨的寒冷也逮到這個空隙,一股腦的往殷皓身體裡躥。
寒風刺骨,手腳痠軟,渾身疲憊。
殷皓皺了皺眉,將這些讓人難受的感覺強行忍耐了下來,自顧自的吃起了自己的飯。
只不過他吃飯的速度,卻是要稍微快了那麼一些,但爲了更好的吸收食物中的營養,也都將食物嚼碎了才嚥下去。
一頓飯不過盞茶的功夫,殷皓便已經吃完了,就連那雞腿裡的骨頭也都被他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整個盤子碗碟,都十分乾淨。
這是他在陽神三國裡,因爲物資缺少而養成的習慣。
即便是後來他通過打獵,周倉廚房幫工,華醫師坑騙藥材改善了生活後也都沒有改變。
像是魚刺,骨頭之類的,也都是碾成粉,做成羹或是搭配藥材服用,在食物這一方面,可謂是節儉到了極致。
吃過飯後,殷皓來到凳子處,拿起元真老道放下的藥酒,就開始在身上擦了起來。
不過是剛剛擦拭,便有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在他的身上,稍稍緩解了一下腰背上、手腳處的疲憊和痠軟。
讓殷皓沒想到的是,這茅山秘傳的藥酒,其見效之快,效果之強,竟然絲毫不比陽神三國裡華醫師研製出來的差,讓他有了癡於練武的本錢。
只是殷皓不知道的是,這藥酒其實並不能與華醫師研製的相比,甚至可以說遠遠不如,畢竟以這個世界即將潰散的靈氣孕育的藥材,可遠遠比不上靈氣充沛的陽神三國。
之所以會有能夠與之相匹配的效果,其根底還在於釀製藥酒的酒罈上。
那酒罈也算得上是一件法器,上面刻畫過治癒和恢復有關的符籙,能夠蘊養壇中的藥酒,增強其效果。
而且這個蘊養的時間越長,增強的效果也就越強。
而元真老道留下的這壇藥酒,就是醞釀了二十年年份的,有此效果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番擦拭後,殷皓不過身上還未散去的疲軟,在石磨上添滿小米後,便接着推動起來,繼續體悟着勁力和氣血的運轉。
‘咯吱咯吱’——
磨盤緩緩轉動着,待那吃完飯的師兄回來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那師兄無奈中帶着敬佩的笑了笑,收拾好地上的碗筷碟盤以及食盒,便拎了出去。
待回來後,那師兄便再次進入了幫殷皓添加小米的角色中。
時間緩緩流淌,期間元真老道和青陽真人也都來探望過,不過在看到殷皓推磨練勁的狂熱勁後,也都紛紛沉默了下來。
與殷皓相處良久的元真老道,更是打消心中讓殷皓專注於修道的想法。
唯有那相處較少的青陽真人,心中還抱有着幾分念想,等待着殷皓嘗夠了練武所要吃的苦頭,練武的熱情消散的時候。
然而,他註定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
春去秋來,又是兩個歲月輪轉。
茅山派藏經樓外的曠地上,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青年獨立中央,另有兩個老道坐在藏經樓靠窗的桌子上,靜靜的看着他。
“轟隆~”
憑空一道悶雷炸起,好像晴日中一道響雷落地,卻是那人拳頭撕裂空氣所發出的聲音。
只見他雙拳如猛龍探出,打了連續音爆。
接下去一拳,一腿,鼓鼓撕裂勁風,每一個動作動作凌厲剛猛,霸道無匹,彷彿觸碰之必成齏粉。
然而,這一幕卻是讓那藏經樓中坐着的兩個老道神色複雜莫名。
這兩人,正是那茅山掌教青陽真人以及這藏金樓的看守者元真老道。
事實很顯然,那在藏經樓外打拳的人,自當便是殷皓了。
此時的殷皓,已經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翩翩少年了,只是身形方面卻已經能夠比擬平常人十七八歲的時候。
他的皮膚呈小麥色,一身肌肉精悍無比,面容也是棱角分明,當得上身強力壯一說。
此時的他身上那股稚氣早以褪去,換上的卻是堅毅果敢,韌性十足的氣質。
加上那一頭披散着的長髮,更是爲其增添了幾分瀟灑和狂野,整個人可謂英俊秀麗之中,也不失英氣挺拔。
這兩年裡,殷皓有計劃的修行着,站樁,練拳,拆招,修道,熬煉力氣一個都沒放下。
早上起來迎着朝陽吸收紫氣淬魂,然後便開始站樁體悟氣血運轉,接着練拳法套路,一開始練太極形意拳,然後又練太極拳和五行拳,接着又練茅山收錄的其他拳術套路。
練完套路後,下午便在元真老道和或是青陽真人真的喂招下進行演練,磨鍊拳術,增長實戰經驗,又或是獨自打木人樁或鐵人樁,掌控增長的力量。
接着又是熬煉力氣,一開始是用石磨磨面,後來不管用了就讓元真老道或是青陽真人用鎮壓之類的符籙術法,來幫助他鍛鍊。
而晚上的時候,則開始修道積攢法力。
可以說,若非他七年前輩拜師儀式上收到的見面禮中,有不少蘊養身體的好東西,如百年地心石乳、龍虎丹之類的,照他現在這樣的練法,只怕他現在的身體早就透支了。
甚至爲了維持高強度的修煉,他更是拜託他師傅青陽真人,將他收到的見面禮中一些他覺得用不到的東西,全都換成了對他練武有用的東西。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一身法力也都積攢到了術士境巔峰,開始凝練三魂的地步,只待機緣一至,便能步入法師境。
換句話說,按照茅山的規矩,現在的他,已經可以下山歷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