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昏過去,隱隱約約之間看到一道身影身後緊跟着一羣士卒破開內院大門一擁而入。
趙起手中刀之上尚且有鮮血流淌,甚至身上還濺有鮮血,率隊衝進內院當中遠遠的就看到了軟倒在地的劉瑾。
至於說那被拍碎了腦袋的小太監則是絲毫沒有被趙起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一個被收買的棋子罷了。
不過這麼一個棋子能夠將劉瑾給放倒,那也是意外的驚喜了,本來收買這小太監無非是隨時監視劉瑾的舉動,沒想到對方會帶給他們這麼大的驚喜。
快步上前,趙起腳步在劉瑾身前停了下來,四周士卒一個個手持兵刃將劉瑾給包圍了起來。
幾乎快要昏過去的劉瑾忍着腹間的傷口,努力的睜開雙眼向着趙起看了過去。
趙起俯視着劉瑾不禁想起昔日劉瑾大權在握,高高在上的模樣,再看此時劉瑾那副落魄,心中莫名的生出幾分快意。
“劉瑾,你可還記得本都督嗎?”
做爲五軍都督府的一位都督,趙起的官職還真不低,只可惜武臣自土木堡之變後便失了權勢。
本來由諸多武將勳貴坐鎮並且執掌的五軍都督府隱隱壓過由文臣執掌的兵部一頭,但是土木堡之變,以英國公張輔爲首的一大批武將勳貴戰死,加之當是時文臣當中出了一個于謙,執掌兵部,愣是以文臣之身壓過了五軍都督府,自此之後,五軍都督府幾乎淪爲兵部的附庸。
趙起在五軍都督府當中好歹也是一位高官,放在土木堡之變前,甚至連兵部侍郎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是如今甚至都不敢得罪一個七品文官,如今更是淪爲文臣系統的打手。
劉瑾努力的睜眼看向趙起,卻是沒有什麼印象,畢竟能夠讓劉瑾記在心上的恐怕也只有楊廷和、毛紀、胡明這些文武百官當中的重臣。
趙起只看劉瑾的反應就知道對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冷哼一聲,一腳踹在劉瑾身上頓時讓劉瑾跌倒於地。
“閹狗,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意圖謀反!”
原本倒在地上的劉瑾聽了趙起的話頓時精神爲之一震,甚至就連那迷藥的效果似乎都被壓下去了許多,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道:“你們竟然敢誣陷咱家!”
趙起一臉的陰笑,微微低頭湊到劉瑾的身前盯着劉瑾道:“劉公公,你怕是忘了當初本都督求見於你卻被你命人亂棍打出的事情嗎?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劉瑾看了趙起身後那些士卒一眼冷冷一笑道:“你們膽敢不經天子命令在京師之地調動兵馬,你們就不怕天子震怒,治你們一個死罪嗎?”
趙起不屑的道:“劉公公,你就不要抱有什麼妄想了,本都督出兵乃是經過了兵部、五軍都督府的程序的,就算是陛下那裡,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劉瑾不由的眼睛一縮,一顆心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要置自己於死地,對方通過兵部、五軍都督府運作,還真的可以避免程序上的問題。
就在劉瑾失神的功夫,就見趙起一揮手道:“來人,給我搜,一定要將劉公公造反的證據找出來!”
劉瑾眼睜睜的看着幾名士卒擡着幾個大箱子從他身邊走過,其中有盔甲、刀槍,尤其是其中一個箱子當中,明黃色的龍袍、玉璽赫然在列。
受此刺激,劉瑾不禁驚怒交加,一口鮮血噴出,指着趙起等人咬牙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趙起看到劉瑾那一副狼狽驚怒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陰惻惻的道:“劉公公,你就放心吧,本都督幫你準備的非常齊全,東西齊備,就算是你真的造反,也足夠了!”
就在這會兒,先前擡着向着進去的幾名士卒跑過來道:“啓稟都督,在劉瑾府邸密室當中搜出了兵甲、刀槍還有龍袍、玉璽!”
趙起神色一正道:“將東西統統封存起來,這些都是劉瑾閹賊造反的證據,無論如何都不能遺失了一件!”
劉瑾怒火攻心,加上所中迷藥終於忍不住昏了過去。
豹房所在,昨天經過那麼一遭,朱厚照大半天心情都非常之不好,被迫除了李東陽、劉瑾的官職,意味着朝堂一下缺少了一位內閣首輔,而內廷之中則是少了一位大總管。
雖然說短時間內沒什麼,但是內閣首輔還有司禮監總管必須要早些選定出來,否則時間久了,必然朝堂大亂。
張永小心翼翼的侍奉在一旁,將一個精緻的籠子遞到朱厚照面前道:“陛下,這是老奴派人尋來的鸚鵡,這鸚鵡能夠與人交談,煞是神異……”
朱厚照眼睛一亮,不由的目光落在那精緻的鳥籠之上,其中一隻七彩的鸚鵡正跳來跳去。
只見張永道:“還不快拜見陛下!”
七彩鸚鵡立刻便道:“陛下萬福,陛下萬福……”
朱厚照禁不住笑了起來,一旁侍奉着的大小太監看到朱厚照陰沉了一天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容來也都跟着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朱厚照生氣之時很少會懲罰身邊的內侍,但是朱厚照陰沉着一張臉,大家不可能沒有壓抑之感啊。
就在朱厚照準備接過鳥籠準備逗一逗那鸚鵡的時候,就見一名小太監匆匆忙忙一臉的慌亂之色而來。
“陛下,陛下……”
張永見狀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一旁侍奉着的谷大用嘴角微微翹起,瞥了張永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飛奔而來的小太監。
“大膽,陛下當面,如此慌亂,成何體統!”
張永頓時衝着那小太監呵斥一聲,小太監面色一白,噗通跪倒在地,朱厚照看着那小太監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對於身邊的內侍,朱厚照素來仁厚,所以這小太監雖然有失體統,但是朱厚照卻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小太監戰戰兢兢道:“陛下,外間楊廷和等諸位大人說有要事求見陛下,還有……還有……”
心情剛剛好一些的朱厚照突然之間聽聞楊廷和等人求見不禁心情大壞,本能的想要拒絕,但是身爲天子,他好歹知曉自己該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朱厚照道:“傳他們進來。”
盯着那小太監,張永突然道:“你方纔吞吞吐吐,可是有什麼事情欺瞞陛下?”
朱厚照不禁看向小太監,小太監連忙道:“諸位大人似乎押着大總管而來?”
張永道:“劉瑾公公?”
小太監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對,對,正是劉瑾公公!”
朱厚照面色一變道:“劉大伴不是被朕勒令於府中閉門思過嗎,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
就算是朱厚照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肯定是楊廷和等人不肯就此罷休,劉瑾一定有什麼把柄落入到他們手上了,可是他們竟然敢之所鎖拿劉瑾前來見他,這就說明這些人所掌握的證據足以置劉瑾於萬劫不復之地。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朱厚照聞聲望去,就見以楊廷和、毛紀、胡明等人爲首十幾名朝廷重臣還有一隊士卒押着狼狽無比的劉瑾,幾個大箱子在後。
衆人齊齊施禮,朱厚照目光平靜的看着毛紀等人道:“諸位卿家,你們這是做什麼,還有劉大伴,你不在府中閉門思過,怎麼這般模樣?”
劉瑾嘴巴被塞着,這會兒似乎已經醒了過來,但是整個人卻是軟綿綿的無力,看到朱厚照開口不禁激烈的掙扎想要掙脫扶着他的士卒。
只可惜他的嘴巴堵着,渾身無力,根本就掙脫不開,無法開口。
這時胡明上前一步衝着朱厚照道:“啓稟陛下,臣等接到密報,有人舉報劉瑾對陛下心懷怨恨,意圖造反,此事關係重大,臣等不敢慢待,第一時間請了兵部尚書,五軍都督府的幾位大人調派兵馬封鎖了劉瑾府邸,果不其然,這劉瑾真是狼子野心,愧對陛下對他的一番厚愛,竟然於密室當中暗藏盔甲、兵器還有秘製的龍袍、玉璽,證據確鑿,實爲誅九族的不赦之罪!”
幾名士卒將那裝着龍袍、玉璽還有兵甲的箱子打開,朱厚照只看了一眼,神色頓時變得陰鬱難看。
深吸一口氣,朱厚照看向楊廷和、毛紀等人,緩緩道:“你們確定這是自劉瑾府上搜出來的嗎?”
毛紀、胡明、楊廷和等人神色凜然,齊聲道:“臣等願以性命擔保,這些東西皆是自反賊劉瑾府上搜出。”
劉瑾劇烈掙扎,嗚嗚大叫,然而他卻是一句話說不出,只能惡狠狠的瞪着楊廷和等人,那副架勢恨不得衝上去將幾人給生吞活剝了。
當看向朱厚照的時候,劉瑾又滿是冤枉與哀求之色,希望朱厚照能夠幫他洗脫冤屈。
朱厚照看向劉瑾之時,臉上露出幾分不忍之色,然而就在這時,胡明上前一步,距離朱厚照只有一丈距離,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朱厚照臉上大聲道:“陛下還猶豫什麼,劉瑾這等禍國殃民,意圖謀反之奸賊,定要將之千刀萬剮以警示後來者,否則我大明江山,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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