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源小次郎做爲天皇麾下地位最高的一員,正在爲天皇描繪美好的藍圖,突然之間有人這般反駁於他,自然是惹得田源小次郎心中火起,目光一轉向着對方看了過去。
只見田源小次郎看着對方冷笑一聲道:“本官當是何人呢,原來是少納言,吉川永秀啊,你倒是說說看,本官所言,有何荒謬之處?”
顯然田源小次郎是被吉川永秀給激怒了,他爲天皇描繪藍圖,其他官員一個個的皆是一臉的贊同,偏偏這吉川永秀在衆人當中地位最低,卻是一副衆人皆醉唯其獨醒的架勢,至少那一副嘴臉便讓田源小次郎很是不滿。
雖然說吉川永秀的身份地位在一衆人當中是最低的那一位,但是放在外面的話,那也是一位高官了。
再說了,能夠出現在這裡,本身便證明吉川永秀乃是天皇心腹,否則的話,吉川永秀也不可能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後柏原天皇深吸一口氣,看了田源小次郎一眼然後微微一笑衝着吉川永秀道:“吉川君,既然你反對大內政的建議,不妨說說看,你究竟爲何反對呢?”
能夠在手下聚集這麼一批人來,顯然後柏原天皇也不是易於之輩,統治了東瀛數百年之久的足利家走向沒落,未必沒有皇室在背後拖後腿的緣故,而後柏原天皇顯然不是昏庸之輩。
吉川永秀冷笑一聲,看了田源小次郎一眼道:“不知田源君如何能夠保證大明那些人此番入侵我東瀛到底抱着何等目的,至少從大明的一系列舉動來看,對方怕是衝着佔據我東瀛而來……”
“這不可能……”
吉川永秀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當即便有人跳出來反對。
只聽得一名官員看着吉川永秀道:“吉川君此言差矣,大明天朝上國,其太祖朱元璋更是將我東瀛列爲不徵之過,當今天子怎麼可能會違背其先祖遺訓,再說了,我東瀛同大明大洋阻隔,迢迢千里,即便是一時能夠佔據,只怕也難以長久吧,只要大明天子不是昏庸之輩,肯定不會抱着佔據我東瀛之地而來”
其餘人聽到這名官員的一番話皆是暗暗的點頭,包括後柏原天皇也是微微頷首,顯然大家都認爲沒有人會佔據他們東瀛之地,畢竟兩國之間相隔着汪洋大海,即便是能夠統治一時,難道說還能夠統治一世嗎?
將一衆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吉川永秀心中一陣失望,本以爲即便是沒有幾個人如他一般能夠對大明此番入侵有着清醒的認知,至少也該有人與他一般的想法纔對。
可是在場一衆人的反應卻是讓吉川永秀無比的失望,竟然沒有一個人如他一般看出大明的狼子野心。
田源小次郎看着吉川永秀滿是輕蔑的道:“吉川君,你這根本就是杞人憂天,大明身爲天朝上國,絕對不可能佔據我東瀛,本官看你這是不想陛下重掌大權吧!”
說到最後一句,這話就有點誅心之意了。
後柏原天皇聽了田源小次郎的話不由得眼睛一縮,下意識的向着吉川永秀看了過去。
倒是吉川永秀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心緒波瀾。
否定了吉川永秀的顧慮之後,田源小次郎向着後柏原天皇道:“陛下,此乃千載難逢的良機啊,只要能夠獲得大明之助,陛下定可平定四方叛亂,重掌天皇之權柄。”
後柏原天皇強行壓下內心的興奮之意,臉上卻洋溢着幾分激動之色道:“內大臣所言甚是,朕心甚慰……”
說話之間,後柏原天皇神色一正道:“田源君!”
田源小次郎起身,恭敬的向着後柏原天皇一禮道:“陛下!”
稍稍沉吟一番,後柏原天皇看着田源小次郎,親自起身將田源小次郎攙扶起來,然後拉着田源小次郎的手,一副將田源小次郎視作手足一般殷切道:“田源君,朕將朕之一身榮辱盡皆託付於君,望君能夠順利說服大明將領,助朕重掌大權!”
田源小次郎當即反應過來,臉上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緩緩點頭道:“陛下儘管放心,臣定不負陛下之所望,定然請來大明天兵,重塑乾坤!”
就在京都御所之中,天皇同一衆心腹謀劃的同時,室町幕府當代徵夷大將軍足利義植正坐在大廳之中。
將軍府當中,足利義植徵召了手下一衆心腹。
隨着室町幕府對地方上失去約束與統治力,室町幕府足利家便進入到了衰弱期,可是足利家畢竟是統治了東瀛數百年之久的家族,這樣的家族底蘊絕對不簡單。
足利義植雖然說不是足利家末代家主,可是這個時期,足利家的確是進入到了衰落階段,哪怕是足利義植自身能力不差,卻也沒有力挽狂瀾,顛倒乾坤之能,只能眼睜睜的而看着足利家這一架馬車緩緩的滑入深淵而屈從挽救。
下方坐着的可以說都是足利家最後的家臣了。
隨着室町幕府喪失對地方上的統治,可以說先前依附於足利家的那些官員以及勢力一個個的分裂地方,成了地方上一個個的國家大名,而剩下的這些差不多可以說是足利家最後的一點人手了。
或許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是因爲地方上沒有權勢而不得不依附於足利家,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足利家統治東瀛數百年,爛船還有三分釘呢,大半可謂是足利家的死忠。
足利義植看着一衆人,輕嘆一聲道:“諸位,大明兵馬已經破了近畿十國聯軍,至多三日功夫便可能抵達京都之外,不知諸位可有什麼辦法,爲本將軍退去大明兵馬!”
衆人聞言不由的面面相覷,從他們一開始接到消息,得知大明自石見港登陸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大半年的時間,大明可以說馬不停蹄足足覆滅了十幾二十個地方大名所自立的國度,令他們所想不到的是這些盤踞地方上的大名竟然這麼不不堪一擊,輕而易舉的便被大明所滅。
正是清楚這大半年之間大明所取得的戰績,所以說大家衡量一下眼下足利家所擁有的力量,一個個的皆是保持沉默。
足利家雖然說還有幾分實力,但是最多也就是碾壓幾個地方大名罷了,至於說同大明硬悍,他們要是有這般的實力的話,也不會坐視這些地方大名自立了。
將一衆下屬的反應看在眼中,足利義植正要發火,突然就見一道身影出現在大廳之外。
看到那一道身影的時候,足利義植眉頭一皺,只見那一道身影進入大廳之中,衝着足利義植一禮道:“屬下拜見大將軍!”
足利義植微微頷首道:“九度雲齋,此刻前來,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此人一身黑衣,衆人根本看不清楚你面目,可是聽到足利義植稱呼對方爲九度雲齋,不少人臉上露出幾分敬畏之色。
誰不清楚九度雲齋乃是甲賀流忍者一脈當代最強者,一直以來都在爲足利家所服務。
九度雲齋拜倒在地,沉聲道:“回將軍,御所之中有消息傳出,天皇召見田源小次郎等人密議,欲請大明天兵剷除不臣,重掌大權。”
“好大膽,將軍,待我率領人馬殺入京都御所,將那些心懷叵測,蠱惑天皇的亂臣賊子統統斬殺……”
一名將領聞言不禁咆哮一聲,大有足利義植一聲令下,他便會率軍進入御所。
不過足利義植卻是緩緩搖了搖頭,目光掃過一衆人,最後看向坐在其下首第一位的身上道:“青巖君,你且說說看,本將軍該如何是好?”
青巖武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將軍,既然天皇可以同大明合作,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同大明合作呢?”
“哦?”
可以說先前一衆人所想的皆是如何應對大明兵馬的到來,大家想的都是怎麼抵擋大明,卻是從來沒有誰想過同大明合作的事情。
這會兒青巖武陟此話一出卻是讓一衆人眼睛一亮,是啊,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既然天皇可以同大明合作,他們是不是一樣可以同大明合作呢,甚至可以說相比天皇,他們擁有的實力要遠遠超過天皇許多,更有機會贏得大明的青睞纔是。
足利義植臉上露出意動之色,如果同大明對抗能夠抵擋得住大明兵鋒的話,足利義植肯定不願意去低聲下氣的祈求大明,可是誰讓足利家實力不足,甚至喪失了對地方上的統治力。
至於說祈求大明相助會引發的一系列的後果,足利義植既然能夠做爲室町幕府的統治者,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可是擺在足利義植面前的選擇不多,要麼就是看不到絲毫希望的拼死一戰,要麼便是選擇同大明合作。
目光落在青巖武陟身上,只聽得足利義植緩緩道:“青巖君,聯絡大明之事便交由你來辦理。”
青巖武陟起身離去,看着青巖武陟離去,足利義植衝着九度雲齋道:“九度雲齋,你即刻帶人前去截殺天皇所派遣聯絡大明之人,絕對不能讓天皇使者見到大明武王。”
吩咐完這些,足利義植眼中閃過一道冷色,目光掃過幾員將領道:“左衛大將、右衛大將,傳我命令,整頓人馬,隨時準備迎戰!”
“啊!”
衆人聞言不由一愣,畢竟這變化也太快了吧,方纔足利義植還在安排人前去聯絡大明,結果一轉眼的功夫便下令做好同大明開戰的準備。
不過在場這些人都不是傻子,稍加愣神便反應了過來,足利義植這顯然是在做最壞的打算,畢竟他們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大明身上,萬一聯絡大明失敗怎麼辦,總不能一點的準備都沒有吧。
距離京都差不多二十里處,煙塵滾滾,浩浩蕩蕩的大軍猶如滾滾洪流一般向着京都方向而來。
十國聯軍大敗虧輸,可以說京都周遭各國自顧不暇,根本就再無能力抵擋大明前進的腳步。
甚至可以說如河內、山城這些國家如今怕是已經被楚毅派出去的一部部人馬所覆滅了。
一匹高頭大馬之上,楚毅身影赫然出現在大軍之中。
數萬大軍行軍,氣勢磅礴,所過之處,一處處的村莊之中除了老弱病殘之外,早已經逃了七七八八。
盧大柱等將領簇擁在楚毅周圍,這會兒就聽得盧大柱那渾厚的聲音響起:“殿下,京都在望,再有一二十里路程,我們便可兵臨京都城下,昔日大元所沒有做到的事情,我大明卻是做到了。”
翟鸞微微一笑道:“盧將軍所言甚是,蒙元異族又如何能夠同我大明相提並論,況且此番王爺親自統兵征伐東瀛,一戰而下東瀛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盧大柱聞言不禁撇了撇嘴,白了翟鸞一眼,口中輕聲嘀咕道:“馬屁精!”
相比盧大柱,翟鸞雖然說同樣可以說是軍旅出身,可是卻也能夠稱得上是文武兼備,即便是要奉承楚毅,比之盧大柱來,那也顯得含蓄婉轉的多。
楚毅神色平靜,並沒有受到盧大柱、翟鸞等人的影響,突然之間目光一凝向着前方看去。
衆人顯然也看到了前方的動靜,齊齊看去。
就見前方差不多數百米遠處,幾道身影竟然一前一後越過了大明哨探的防禦接近大軍前鋒。
田源小次郎一副狼狽的模樣,身上衣衫沾染了鮮血,可是當他看到前方那連綿的大軍的時候,臉上卻是露出了欣喜之色。
在田源小次郎身後赫然是一名名兇悍的忍者,爲首一人正是奉了足利義植之命截殺田源小次郎的九度雲齋。
九度雲齋顯然是沒有料到天皇竟然將貼身護衛都派了出來,若非如此的話,單憑田源小次郎絕對逃不過他的截殺。
“我乃天皇使者,還請大明武王殿下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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