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素一副篤定楚毅要對向太后下手的架勢,楚毅不禁苦笑起來,他難道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對向太后下手,而是向太后真的只有半年壽數可活。
恐怕就是他這麼說了,林靈素也未必會相信。
別看林靈素自身有着強大的神棍天賦,但是林靈素可以去忽悠他人,並不意味着他會被人輕易忽悠啊。
先前他可是費了好一番的口舌纔算是說動了林靈素前往端王府,就算是如此,林靈素也只會認爲趙煦的死同他有關係,而不會認爲楚毅真的能夠預知未來。
不過楚毅也沒有想過要林靈素相信他可以預知未來,因爲他還真的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這一方世界本身就已經是超乎了楚毅的想象,至於說趙煦、向太后的死,那也是天地大勢所驅,再加上他本身沒有給這一方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的緣故。
但是隨着楚毅在這一方世界當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那麼這一方世界必然會發生變化,至於說他所知曉的一些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說不定就會在他的影響下發生改變。
楚毅沒有花費什麼口舌去解釋,反正等向太后因病逝去的時候,林靈素便會明白,他真的沒想過要對向太后下手。
皇城司,東廠所在的別院之中,楚毅這會兒正在調教手下一衆小太監。
隨着葵花老祖失蹤,楚毅便將葵花寶典拿出來傳授給手下的這些小太監,這些小太監乃是千挑萬選所挑選出來的,一個個雖然說算不得資質逆天,但是也比許多人強,因此修煉葵花寶典,一個個的上手極快。
這纔不過一年時間而已,這些小太監可謂是進步飛速,當真是將葵花寶典的詭異性展現無遺。
十幾名小太監竟然一個個的在短短一年的時間當中修爲飆升到了江湖一流好手的境界,要知道再進一步那可就是先天級別的強者了。
哪怕是在這一方世界當中,先天境界的存在,放在軍中也可以榮任一路指揮使了。
看着手下這些小太監一個個的努力修行葵花寶典,楚毅不禁皺了皺眉頭,一隻手拿着一卷書籍,一隻手輕輕叩擊着茶几道:“太慢了,真是太慢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楚毅尚未擡頭看去就聽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傳來道:“賢弟,賢弟,陛下急召!”
只見童貫一臉的急切跑了過來,竟然是爲天子傳旨而來。
隨着天子登臨帝位,童貫那可是非常善於鑽營,不過是短短的時間便進入了趙佶的視線當中,如今更是成爲了趙佶的心腹之一。
楚毅擡頭看了童貫一眼道:“哦,陛下急召我,可曾說有什麼事情嗎?”
童貫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防備其他人一樣,低聲向着楚毅道:“太后此刻在皇宮之中只怕是快要不行了,所以陛下才令我速速前來請賢弟前去。”
楚毅眉頭一挑,以楚毅的手段,有葵花老祖先前所留下來的人脈關係,楚毅可以說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接收了葵花寶典所留下來的一切,其中最爲重要的便是葵花老祖數十上百年在皇宮之中所留下的那些人脈關係。
正是有了這些人脈關係,所以楚毅才能夠在第一時間掌握皇宮之中的變化,動向。
就像現在童貫前來,提及向太后病重的消息,如果說是其他人的話,恐怕根本就不知道向太后的病情極其嚴重,只怕是已經快要不行了。
至少在皇城當中,除了極個別的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知曉向太后突然病重的事情。
這大半年時間當中,楚毅倒是沒有什麼舉動,只是埋頭在東廠調教手下的一班小太監。
反倒是徽宗皇帝在起初的驚訝之後,倒是將楚毅當初的那一番所謂的預言拋之腦後,甚至在朝堂之上隱隱的同向太后相爭。
實在是向太后的身子骨一向很好,幾乎就沒有得過什麼病,有高太后的先例在,趙佶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權利自向太后手中奪回來倒也不稀奇。
甚至趙佶都做好了同向太后明爭暗鬥的準備,結果向太后突然之間病倒了,而且那病症來的極其突然,短短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向太后整個人便病入膏肓,難以下牀。
甚至於不久之前,太醫院的幾位御醫更是婉言向太后怕是命不久矣。
這會兒趙佶陡然之間想到了大概半年前,楚毅曾經所說過的那一番預言來。
先是林靈素預言他能夠登臨帝位,接着楚毅又預言向太后命不久矣,如今這兩者皆一一應驗。
到了這個時候,趙佶對楚毅、林靈素曾經所說的話,可謂是深信不疑,更是急召楚毅覲見。
皇宮大內,楚毅隨同童貫再次進入了大內。
剛剛從向太后所居宮殿回來的趙佶此時正在幾道身影的陪同下在御花園當中賞花。
向太后病倒,說實話最高興的莫過於趙佶了,本身以向太后爲首的太后黨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短短的時間內便被趙佶給流放的流放,貶官的貶官。
短短的時間內,原本被向太后所分去的權勢便被趙佶收回,許多關鍵的位置上面自然是被趙佶安插了上了自己的心腹。
此刻做爲後來徽宗一朝權勢赫赫的宰相蔡京已然出現在徽宗身側,甚至被徽宗引爲心腹,除了蔡京之外,樑師成、王黼二人同樣也伴於趙佶身側。
蔡京生的一副好相貌,乍一看倒像是一溫潤大儒,此刻一臉笑意的陪着趙佶賞花,有意無意的道:“陛下,臣記得那東廠提督楚毅似乎是先皇之心腹,甚至先皇因其而將井水務司改成了東廠,還給予東廠監察天下,先斬後奏之權……”
趙佶笑着點頭道:“蔡卿倒是好記性,皇兄在世之時所做封賞,朝中許多官員怕是已經不記得了,不曾想蔡卿還記得。”
神色一片坦然,蔡京捋着鬍鬚笑道:“陛下謬讚了,臣之所以記得這些,實在是因爲當初臣也是彈劾楚提督的一員,畢竟陛下也知道,先皇給予東廠的權利太大,若是不加約束的話,難保不會亂了朝中局勢。”
一旁的王黼、樑師成二人對視一眼,就聽得樑師成向着趙佶道:“陛下,蔡相所慮不是沒有道理,先皇給予東廠的權勢太大,若是不加約束,將來必成大患。”
蔡京做爲文臣,站在其立場上面,自然是不想看到身爲宦官的楚毅崛起,一個童貫、一個樑師成已經是讓他忌憚不已了,這要是再多一個楚毅的話,趙佶身邊宦官的影響力可就更強了。
因爲童貫有着在軍中歷練的過往,天子大有培養童貫執掌軍權的趨勢,明顯是在分化掌握在文臣手中的軍權。
除了童貫之外,樑師成做爲宦官,同樣也是趙佶安插在朝堂之上的一個眼線,參與到朝堂政務之中,哪怕是身爲宦官,卻是有着參政議政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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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之前,身爲天子的趙佶突然之間下旨召見楚毅,這不得不讓蔡京擔心啊。
天子的信任和恩寵是有限的,多一個人來分享,那麼他們每一個人所得的信任、恩寵便會被攤薄。
至於說樑師成身爲宦官,非但是沒有幫楚毅說話,反而是站在了蔡京一邊,卻是因爲他聽聞楚毅同童貫之間關係不一般的緣故。
在天子身邊,他同童貫明顯就屬於競爭的關係,有童貫一個對手便已經足夠了,再多一個楚毅,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說在蔡京流露出針對楚毅的意思的時候,樑師成果斷的入場補槍。
趙佶聞言不禁看了看蔡京,再看看樑師成,嘴角禁不住露出幾分笑意。
趙佶可不是傻子,能夠自創瘦金體,留下一篇篇的詩文,這可是不是傻子能夠做得到的。
蔡京、樑師成二人明顯是在他面前給楚毅上眼藥,這一點他要是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也乾脆別作什麼皇帝了。
不過趙佶倒也不在意,蔡京、樑師成兩人爲什麼會針對楚毅,趙佶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說到底無非就是權勢之爭罷了,畢竟先前無論是蔡京還是樑師成,他們同楚毅甚至都未曾謀面,更不要說是有什麼仇怨了。
既然沒有什麼仇怨,那麼二人這般針對楚毅,便只能是權勢傾軋了。
正說話之間,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樑師成、蔡京幾人循聲望去就見楚毅、童貫二人正聯袂而來。
尤其是看到楚毅、童貫二人一起走來的時候,蔡京、樑師成的臉色微微一變便恢復了正常,甚至二人臉上還露出一副老好人一般的笑意。
楚毅目光一掃,當即便認出了蔡京、樑師成、王黼幾人,如果再加上童貫的話,那麼這會兒未來的徽宗時期的六賊便湊齊了四人。
就是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被人扣上一個帽子,搞不好徽宗時期的六賊就要變成七賊了。
心中閃過這般古怪的念頭,上前一步,楚毅向着天子一禮道:“臣東廠提督、廣陽郡公楚毅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