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似真似幻的寶塔足足有十幾丈之高,彷彿有萬均之力鎮壓而下,在這一座寶塔鎮壓之下,似乎萬物都要碾碎一般。
倏然之間漫天的虛影消失不見,就見一隻彷彿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大手探出生生的托住了那鎮壓而下的寶塔。
楚毅單手託着寶塔,身形微微下墜,頓時下方數丈處的水面向下凹陷,形成的水浪向着四周拍打而去。
眼看着楚毅托住了他鎮壓而下的寶塔法相,晁蓋七竅之中隱隱可見鮮血流淌而出,只聽得晁蓋怒喝一聲道:“給我鎮!”
頓時楚毅託着的寶塔一下子像是重量翻倍一般,生生的將楚毅自空中鎮壓到了水面之上。
腳踏水面,頓時水面炸開,恐怖的氣勁向着四周瀰漫開來,就見一條條的大魚翻着肚皮自水底浮現在水面之上。
就算是楚毅同晁蓋交手的時候下意識的控制着氣勁,可是此時晁蓋甚至做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哪裡還顧得上考慮其他啊,所以氣勁外泄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尊天人強者交手,哪怕只是餘波所造成的破壞那也是非常之恐怖的,甚至可以說如果兩人真的放開手來不管不顧的話,就算是夷平這梁山水泊也不是什麼奇事。
正是因爲天人大能有着這般可怖的破壞力,所以天下之間天人大能之間皆是鮮少會發生衝突,就連朝廷也是能不激怒天人大能便不去激怒,否則的話,一旦一尊天人不管不顧的搞破壞的話,其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
看似楚毅被晁蓋以法相所鎮壓,但是傻子都能夠看得出在晁蓋法相鎮壓之下,楚毅其實還是顯得遊刃有餘的,這種情況卻是再明顯不過了,顯然晁蓋根本就鎮壓不了楚毅。
“若是閣下只有這般的手段的話,想要殺楚某,那麼晁蓋你怕是要失望了。”
晁蓋雙目之中閃過幾分不甘之色,他幾乎是透支了自身的潛力,強行凝聚法相,本以爲可以重創乃至震殺楚毅,卻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楚毅竟然都能夠扛得住。
要知道他那法相鎮壓,幾乎可以震殺天人之中九成的天人強者,而楚毅不過是剛剛突破天人之境罷了,竟然也能夠扛得住他的法相鎮壓,晁蓋此時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淡淡的看了晁蓋一眼,就見楚毅身上一股深沉的氣息閃過,下一刻被其托住的寶塔轟然消散,與此同時晁蓋口吐鮮血,整個人竟然自空中墜落下來。
晁蓋那可是天人級別的強者啊,但凡是還有幾分餘力也不至於會從空中墜落下來。
武松看到晁蓋墜落下來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將晁蓋給接住,然而呼延灼一聲咆哮,雙鞭舞動開來,當場便將武松給捲入其中,登時武松再無餘力去關注晁蓋。
嘭的一聲,晁蓋身形砸在水面之中,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其口中噴出,面若金紙一般,看得出晁蓋所受的傷究竟有多麼重。
一道指勁沒入晁蓋體內,凌空一抓,晁蓋的身影落入到楚毅手中然後丟給盧俊義道:“看好此人。”
盧俊義看着昏迷過去的晁蓋不禁爲之驚歎,這可是一尊天人啊,尤其是一尊初步凝聚了法相的天人強者,就算是他與之交手的話,不拼命的情況下他還真沒有把握能夠勝之,不曾想楚毅竟然這麼輕鬆便將晁蓋給打了個半死。
轟隆一聲巨響,就見武松同呼延灼兩人身形暴退,二人卻是拼了個旗鼓相當。
一道身影出現在武松身前,看到對方,武松眼睛爲之一縮,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能夠讓武松這般的人物心生忌憚,在場之人怕是除了楚毅之外也就沒有其他人了,畢竟楚毅鎮壓晁蓋的那一幕留給了武松極其深刻的印象。
晁蓋不是楚毅的對手,武松同樣也不是楚毅的對手,本以爲此番前來截殺楚毅,他會是對付楚毅的主力,不曾想晁蓋竟然還藏着那麼一手,修爲突破了都沒有泄露,一直到今日遇上了楚毅,晁蓋這才暴露了修爲出來。
當然以武松的心性,即便是明知道不是楚毅的對手,他也不會怕了楚毅,對他而言,大不了便是一死罷了。
眼見楚毅出現在自己面前,武松反應過來之後當即便揮刀劈向楚毅,面對武松,楚毅只是閃避,一邊閃避一邊向着武松道:“武松,可還記得當初楚某派人前去請你入京入我東廠之事嗎?”
武松腳步一頓,手上動作不停道:“昔日武松不過是一縣之都頭罷了,卻是不曾想竟得尊駕看重,武松自是不敢忘。”
武松還真的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沒有忘記這一點,就如他所說的那般,當初他不過是一個都頭而已,而楚毅卻是朝中赫赫有名的權勢人物,兩者相比,根本就是一者在天,一者在地,結果對方竟然派人招他入京。
武松當時之所以拒絕,一者是對於楚毅的身份天生的反感,另外就是對楚毅的用意有所懷疑。
這會兒楚毅提及往事,武松自然是沒有忘懷。
將武松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楚毅道:“楚某曾聽周侗言及其門下幾位弟子,盧俊義略顯迂腐,林沖性子偏於懦弱,而你武松則是一身膽氣,今日一見,果真如周侗所言。”
聽到楚毅言及恩師對自己的評價,林沖先是一愣,臉上禁不住露出幾分異樣之色,如果說是其他人對他的評價的話,武松還真的不放在心上,但是周侗的評價對他來說自然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只聽得武松帶着幾分回憶道:“武松僥倖得恩師厚愛,得恩師傳下一身武藝,苦修數十年本以爲可以報效國家,不曾想……”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哥哥之事,武松臉上頓時一陣的黯然。
如果說不是因爲武大郎被害,武松怒殺西門慶而惹下人命官司的話,按照武松的人生際遇,憑藉他那一身武力,謀一個出身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當然以武松的性子,真的進入官場,只怕也討不得什麼好處,未必能夠容於官場。
就見楚毅探手在武松手中朴刀之上點了一下,頓時武松的手如遭雷擊一般,手中朴刀飛了出去,在武松愣神的功夫,楚毅看着武松道:“武都頭可願重歸正途,即便不願歸我東廠,楚某也可保舉都頭前往軍中,做一提轄官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武松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深吸一口氣道:“武松蒙宋江哥哥知遇之恩,楚提督一番好意,卻是不能受領了……”
楚毅聞言不禁哈哈大笑,一邊大笑一邊道:“好一個愚蠢的武二郎啊。”
武松頓時大怒,虎目圓睜盯着楚毅,一副楚毅若是不給他一個解釋,他縱然是拼命也要楚毅知曉他武松不可輕辱!
楚毅神色一正看着武松道:“怎麼,楚某說你愚蠢,你還不服?”
武松冷哼一聲道:“我武松何來愚蠢之說?閣下若是不給一個說法,武某縱爲一匹夫也當血濺五步,讓閣下知曉什麼叫做匹夫一怒。”
楚毅輕笑道:“我笑你有眼無紙,竟不識那宋江虛僞小人之真面目。”
武松自然是不信道:“真是好笑,宋江哥哥人稱呼保義,及時雨,江湖之上提及哥哥之大名,誰人不讚上一聲,又豈是你所言之虛僞小人。”
楚毅冷笑一聲道:“你可知,今日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縱是楚某放其離去,晁蓋難以活着回返梁山大寨。”
武松聞言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晁蓋哥哥若要回返,誰還敢阻攔不成?”
楚毅緩緩道:“他宋江就敢!”
武松覺得腦子像是炸了一般,驚駭的看着楚毅,似乎是不敢相信楚毅所說,而這會兒楚毅一指遠處一道身影道:“你且看那是何人?”
武松循着楚毅所指方向看去,不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道:“此人看身形頗爲面熟,一時之間卻是有些想不出。”
楚毅身形一晃,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而已,等到武松回神過來,就見楚毅已經提着那人出現在其面前。
楚毅在那人臉上一拂,頓時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武松的視線當中,武松見狀驚呼一聲道:“秦明將軍,怎麼是你!”
反應過來,武松一臉不解的看着驚慌失措的秦明道:“秦明將軍,你不是護送宋江哥哥回返山寨去了嗎,怎麼會易容出現在這裡?”
秦明神色有些慌亂道:“秦某是奉了宋江哥哥之命前來支援大家斬殺楚毅……”
如果說秦明不是一副慌亂的模樣的話,或許武松也就信了,但是看秦明那一副慌亂的模樣,要是楚毅信了的話那纔是傻子呢。
此時楚毅在一旁冷笑道:“若是楚某沒有猜錯的話,秦明你應該是奉了宋江的命令,讓你尋機襲殺了晁蓋吧。”
秦明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般,頓時高聲叫道:“這怎麼可能,晁蓋哥哥可是梁山之主,宋江哥哥對你唯命是從,再說了,晁蓋哥哥大仁大義,可是所有人公認的頭領,我這點修爲,又怎麼可能傷的了天人級別的晁蓋哥哥呢,楚毅,秦某落入你手,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又何必這般陷害於我呢?”
武松聽了深以爲然的點頭道:“不錯,宋江哥哥絕對不會害晁蓋哥哥的。”
楚毅不屑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秦明,你身爲朝廷命官,竟然投降賊寇,你就不怕一家老小在菜市口上走上一遭嗎?”
秦明眼睛一縮,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楚毅將其反應看在眼中心中不禁輕嘆,秦明果真是天性涼薄之人,否則的話在原本的命運當中,也不可能會在一家老少被宋江、吳用等人坑害致死後得了宋江的小恩小惠反倒是對宋江死心塌地,堪稱宋江手下頭號忠犬,若非是天性涼薄的話,秦明又怎麼可能會對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宋江忠心耿耿呢。
武松在一旁聞言不禁道:“楚毅,武松當你是一人物,不曾想你竟然是這般小人,有本事便殺了我們,莫非爾等朝廷奸賊只會牽連家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