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標題跟今天的日子真不相配(⊙﹏⊙)b】
“立正,稍息。向右看……起!”
三月十二,昭平湖邊的魯山童子軍營,九百五十七名新鮮出爐的‘童子雞’列隊以待,在他們的面前,身着新式軍裝的陳鳴正在童子營總教官的陪同下,騎馬緩步從他們的面前走過。
957!
對於復漢軍眼下的數量,一千人都不到的童子雞們已經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數字了,但難能可貴的是他們都是復漢軍絕對的鐵桿和支持者。他們在被複漢軍‘收留’之前過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還常常受到欺壓、****,而自從被複漢軍收留了之後,他們吃得飽穿得暖,不提能夠學到的技能、知識,只憑這一點,他們就是復漢軍最最忠誠的衛士!
九百五十七人,那就是九百五十七顆種子,當他們進入到軍隊以後,每一個人帶動和影響到的士兵是遠遠要超過本身這個數字的。
隨着去年秋冬開始的參軍熱潮膨脹,一批批的新兵從復漢軍新兵營裡走出,各主力建制成軍時所欠缺的兵力幾乎全被填補。如此復漢軍水陸軍現在就有三支水師船隊加相應的水師陸戰營,從吳淞口到廣東的海防營八個,七個野戰師,兩個中央守備師和兩個禁軍旅,一個騎兵旅,多達六個的獨立炮兵團。並且湖南、江西、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和正在着手的廣西地方守備部隊十餘萬。
全軍總兵力不知不覺的已經向着三十萬人邁進!
所以九百五十七人的童子兵只從數量上講是不能被重視的,但從實際效益上看,他們這些人進入到軍隊中,絕對會讓陳漢對於軍隊的掌控力有着進一步的提升。
眼下的九百多人裡,已經有四十人被選入軍事學院,繼續學習、深造。餘下的人則會散佈在全軍的各個建制。
時間走到三月了。陳鳴當然不會立刻揮兵對北方進行攻伐,現在的陳漢就彷彿吞吃了一頭水牛的蟒蛇,肚子撐得已經要爆炸了。必須‘消化’,必須‘消停’。如果可以的話,今年一年他都不會對北面有大的動作。新兵營裡源源不斷走出來的新兵,陳鳴會把第四、第五、第六三個師和兩個中央守備師各擴充一個旅。讓他們在兵力建制上看平教導師和一二三師。
然後大力訓練水師陸戰隊和組建純粹的山地步兵。
從大海上不住的騷擾北方沿海一線,關注朝鮮的戰局,還有西南的戰事。以及下半年就可以開始的造船,還有接受過法國人的大帆船後,繼續擴充西式帆船水手船員種子。
最後的最後,就是從歐洲引入蒸汽機,從歐洲引入一系列的近代工業機械,民用上的,軍事上的,再有聯絡南洋的華人。
如果陳鳴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時候的國人在婆羅洲上依舊有不小的根基了。
陳漢短短几年時間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尤其是去年一舉拿下了南方數省之地,此舉堪稱‘鯨吞’。他們可不是49年的兔子,根基淺薄的很,不好好地消化消化,就急匆匆的向北用兵,不是明智之舉。
“崇禎一百四十四年,辛卯,春秋季童子營第一名——劉成山!”
“崇禎一百四十四年,辛卯,春秋季童子營第二名——……”
這一季走出童子營的前十名由陳鳴親自爲他們佩戴了軍銜,並且頒發了金質雛鷹勳章。
這十個春秋季童子營裡最最優秀的學員,有六個會進入軍事學院繼續學習,餘下的卻更希望能早一日進入軍隊。
陳鳴臉上洋溢着陽光的笑,時間進入到三月後,他臉上就沒有消下去笑容過。因爲繼李小妹懷了身孕後,柳挽雲也似理所應當的懷上了孕,而除了這個太子良娣外,姚氏這個平日裡打後院並不怎麼得寵的女人,過年來陳鳴只進了她一次房,竟也有了身子,陳鳴是真的高興啊。
先前一個個就好比鐵樹一樣,不開花不結果,現在真的時來運轉了,從出正月到現在,後院連續的三個女人懷了上。
下午時候陳鳴帶人走看了還在營中生活、學習、訓練的童子兵。
作爲復漢軍童子營系統的最高級營地,魯山這個營地裡只有十四、十五、十六三個年齡段,後者就是如之前的那九百五十七人一樣,也就是在臨近十六歲的時候,才陸續從各地方的童子營趕到魯山來。
現在這些人走了,整個營地就空了大半。校場上,陳鳴帶人走到的時候,正趕上一個十四五歲大的孩子,穿着整齊的軍裝,底氣十足的帶頭大喊:“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這是口號。
下面一羣娃娃兵也不知道是平常就是如此,還是瞧到了邊上站着的陳鳴一行人,臉色通紅,脖子裡青筋暴露,齊聲吼道:“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那炙熱的聲音中似乎蘊含着魔力一樣,像有一支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了一行人的心臟。
“洗盪胡塵,重整山河!”
“洗盪胡塵,重整山河!”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然後就是聲音嘹亮的軍歌:“…………,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爲韃虜作馬牛……”
這些娃娃兵打小就受着如此理念的灌輸,當他們成長到16歲的時候,這些人自然就是復漢軍最最可靠的嫡系力量。他們就是消弱版的‘黃埔軍校’。
“是誰給咱們飯吃?”
“復漢軍!”
“是誰給咱們衣穿?”
“復漢軍!”
“是誰救了咱們的命?”
“復漢軍!“
“是誰供咱們識文斷字?”
“復漢軍,復漢軍,還是復漢軍!”
“這天下誰是最好的?”
“復漢軍!”
“天底下哪地兒最好?”
“復漢軍!”
……
就跟原時空裡袁大頭練兵時候的做法一樣,概念是灌輸的,不停地灌輸。最後結出的果實自然是自己想要的‘忠貞’了。
這些年僅十四五歲的少年,站起軍姿來橫平豎直。經年累月的灌輸,以及他們自身生活條件的切實改善,讓他們對復漢軍的忠誠,他們對復漢軍的熱愛,完完全全的滲進了自己的骨子裡。
等到來年這批孩子長大了,那陳鳴就是帶着他們去死,怕誰也不會有一句怨言的。
當然,這些童子兵本身也是陳漢急需的新式人才。他們體魄強健,性格堅強,認識字,會一定的基礎算術,就是放到政府基層,也是很好地補益。
且從童子營裡走出來的童子兵,作爲陳漢最嫡系的力量,升職的時候也是一大資本。當這些人從士兵走向班排長,從班排長走向隊官,從低級軍官走向中級軍官的時候,他們自身就會像一張無窮無盡的大網,罩住整個軍隊。
走出童子營,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原野。昭平湖邊上可是整個魯山最好的一塊田地啊,馬兒不時打着響鼻。
大地回春,萬物復甦。三月的北方,告別了料峭春寒的冷意,暖暖的陽光照射在陳鳴身上。
……
朝鮮,李昑死了。
這個實力是本可以再活五年的‘英祖大王’,在看到滿清對朝鮮的‘處置方案’,並非只是‘懲罰’,而是想徹底的兼併朝鮮,李昑自盡了。
而在此之前,已經拿下了南漢山城,拿下了江華島,活捉了李昑和大批朝鮮王公貴族及其家眷的清軍,並沒有就此勒馬止步,而是繼續向着南朝鮮殺進。
光州、大田……,李祘一路逃到了釜山。
等到三月份李昑的死訊傳出來以後,整個朝鮮都爆炸了。北方咸鏡道、平安道,南面的全羅道和慶尚道,一支支義軍涌現了出來。你甭管他們的戰鬥力有多強吧,反正他們的存在給入朝清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特別是春天到來之後,一個之前因爲氣候而只能停留在平安道的消息,風一樣傳遍了朝鮮整個南北——清軍從平安道擄掠了十多萬人,往東北遷去。
兩個大炸彈,一加一的威力遠遠大於二。清軍擄掠物質不怕,jianyin殺戮也不怕,可是當他們除了搶東西,還可是搶人的時候,一百多年前早就給埋在沉渣深處的記憶重新泛起在心頭。那熟悉的一幕喚起了無數朝鮮士子、貴族記憶裡的認知。
當年滿清興起的時候,不就是連連的向漢地寇入,掠奪財貨和大量的人口麼?
當年滿清就是靠着這一招,一點點消耗着本就體虛的大明最後的元氣。數以十萬計的人口被他們擄掠到東北,給他們當牛做馬。而那一百多年前的一幕現在就要落到朝鮮人頭上了嗎?
大批的朝鮮人在東北開荒種田,在旗人的督促下,蹂躪下,像無意識的機器一樣,辛勤的勞作着。這一消息也是接近三月的時候,北方暗營才送到陳鳴的手中。等到陳鳴下令給濟州島,時間都走到三月中旬了,也不知道這消息陳岱他們是否已經傳給了朝鮮人。
朝鮮安平右道成川府治下的一處村莊。正當晌午,各家各戶的竈房頂上都冒出着嫋嫋的白色炊煙,在春風的吹拂下,輕擺搖曳,如同少女的舞姿。明媚的春光之中,村莊安靜,只有偶爾的犬吠和女人的叫喊,村外稻田綠色如茵,一副最最平常的人間煙火氣息,樸素、溫暖而芳香的令人陶醉。
雖然清虜打過來了,可村中的百姓並不擔心,成川府四周全是山,就沒聽說過哪裡遭了兵。
村口,幾個孩童正圍着一顆大樹在追逐嬉戲,玩鬧起來記不得回家。
一個年輕的婦人站在村口呼喚自己的孩子吃飯。可小孩好玩,一羣人鬧得正嗨,對母親的呼喚充耳不聞,直到婦人氣極,瞪大眼睛,一臉生氣的上前狠狠揪住一個五六歲孩子的耳朵,揚起手就向着兒子的屁股打上兩巴掌,小孩一聲不吭,側着頭被母親扭着耳朵往家裡拽。
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母子回頭一看,只見一彪穿着藍色甲衣的騎兵飛馳而來。那長長的避雷針,離遠了看就像一根大掃把。人數似乎不多,只有幾十騎,可氣勢威武。且如此的騎兵,在朝鮮內地的成川府可是極少見的。
再說這樣的打扮也不像是朝鮮的官軍啊。
婦人腦子一空,都想不起來會是他們往日口中痛罵的‘清虜’。但心裡十分畏懼,忙抱了兒子就往村裡去。沒跑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孩子淒厲的慘叫,回頭看去,直駭得這婦人兩腳發軟,人都傻了一樣的跪倒在地上!
原來那幾個大樹下還在玩耍的幾個孩子被一支支射出來的利箭,全釘在了地上。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地面。灰色的短衣也被鮮血染成了紫色。
“哇啊……”婦人懷中的孩子猛的哭了起來。剛纔還活生生的同伴,現在一轉眼就成了這幅樣子,裡面還有兩個孩子一時間沒死,都擡着頭向他母子伸出手,苦求。嘴角處鮮血已經止不住的順着吐出來……
孩子被嚇壞了。
“跑啊,別哭,你快跑!快跑啊!”婦人底褲都溼了,卻顧不得羞恥,對着兒子急得大喊!突然後方傳來一聲尖叫,婦人急忙掩住孩子的眼睛和耳朵!
天殺的!那幫騎兵竟然射出了第二箭,把餘下兩個孩子徹底釘死在了地上。
婦人不知道從哪裡鼓起來的力氣和勇氣,猛地站起身來,抱着孩子就往村子裡衝。
一支長箭從背後直插入她背心,婦人全身的力氣瞬間消失不見了,人摔倒在了地上,雙手卻還推着兒子繼續往前跑。可是那支藍色騎兵已經到了,馬速半點不減的直接把婦人五六歲的兒子撞飛了出去。已經瀕死的婦人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趴在地上的身子又挺了起來。但一隻馬蹄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背上。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清晰的傳入馬兵的耳朵裡,婦人臨時前似乎還能聽到一聲變態的大笑!
一隻只馬蹄從孩子從婦人的屍體上踏過。骨骼斷裂,血水嘭濺,血肉都變成了肉泥。就彷彿從幾十層高樓上摔下的屍體,粉身碎骨,肉爛如泥。
一個聽到慘叫聲出來打看的朝鮮老頭,被馬頭直接撞飛,連叫都沒叫出來一聲!身後跟出來的一箇中年婦人駭得腿軟,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連哭叫都不會了。一支長箭疾射而來,直接穿透了婦人的脖頸。婦人還沒斷氣,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門,裡頭的人千萬別在出來啊……
“賊人來啦!賊人來了!快逃啊!”
村中喊聲四起,很快這‘賊人’就變成了‘清虜’。那一根根豬尾巴辮子,就是清兵最好的識別標記。
安寧的村落變得喧譁起來。家家戶戶大門洞開,驚慌失措的男女老少倉皇竄出。可等待他們的,不是一擊斃命的刀槍,就是呼嘯而至的箭矢。
那隊兵馬完全佔據了村落的道路,其中一人勒停戰馬,大聲呼喝着。很出人預料的,他說的不是漢話,也不是滿語,而是再正宗不過的朝鮮語。
同時一個身份地位明顯很好的軍官大聲的叫了幾聲,幾十騎兵紛紛翻身下馬。留了十幾個手持弓箭的射手警哨,餘下的兩三人一夥,拿着腰刀就闖入了農家之中。
很快的,一批批面色恐懼不安的朝鮮男女老少被驅趕到村口大樹下,那裡的幾具小孩屍體和那對肉泥一樣母子的屍身還依舊擺放在那裡,人羣中蔓延着恐懼的哭泣。
牛、驢套着車子,上面對着滿滿的糧食和一個個打理好的包裹,一支支被擰斷了脖子的雞鴨也用繩子穿起來掛在車上,還有被趕出來的一頭頭豬羊。當然村中依舊有慘叫聲響起,還很多。這個村落有六七十戶人家,三四百人口。出現在這裡的卻只有一百多人。除了過程中被清兵殺死的人外,餘下的村民當然是躲着不出來的了。現在這些人一旦被發現,清兵就半句話也不多說,直接砍殺。
前後大半個時辰的功夫,這村落裡除了那些朝鮮平民聽不到的漢話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很快香噴噴的肉味就在村子口飄起了。幾個年輕婦人被清軍拉出人羣爲他們做飯。
整隻整隻的雞鴨,幾十名清兵吃的滿嘴流油。爲首的軍官喝着從村頭家中抄出來的米酒,一邊滿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收穫。很不錯,一個這樣的村落就湊到了三頭牛,五頭驢騾,還有那麼多的糧食,以及十幾頭肥豬和差不多數字的山羊。
“讓這些棒子人人都背上糧食,男女分開來,小孩不過三尺的可以跟着女人,超過三尺的就跟着男人。”
“大人,那年紀大的呢……”
軍官也用宰割豬羊一樣的目光看着人羣中的老頭老太太,“現在不管。等路上他們走不動了,再殺不遲。”屆時還能給這些棒子提提醒。
就在這時,一陣淒厲的婦人尖叫傳到軍官的耳朵。軍官和身邊的副手扭頭去看,原來是兩個清兵把給他們做飯的一個朝鮮娘們壓在了地上。
聽着那朝鮮女人驚恐的喊叫,軍官哈哈大笑。“這羣混蛋。吃飽喝足了是不是啊?”
“頭。要不你也來樂一樂?這娘們的屁股可真夠大的……”
當一個禽獸施暴的時候,獵物越是掙扎越是苦求,就越能激發他的獸性。
首領搖搖手。村子裡面有什麼漂亮的娘們啊?清軍打破了漢城,打破了江華島,不知道多少朝鮮貴女被陸續送到了平壤,他手下的馬兵是不多,但作爲正三品參領要瀉火也不用着眼前的蠢笨村婦啊。
那清兵大笑起來,將腰刀拋給同伴,一把拎起婦人把她臉對着地摜在地上。見她還拼命的往前爬,哈哈大笑着分開雙腳,從身後用膝蓋頂住,雙手胡亂撕扯着對方的羅裙。
周遭圍了十幾個臉上笑嘻嘻的清兵,而對面不多遠的朝鮮人羣裡,一個個男女羞愧又恥辱的低下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