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紫薇終於如願進宮當了格格,雖然是她不怎麼喜歡的封號‘還珠格格’,不過至少她覺得自己跨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怎麼討好皇上,可惜,人家說的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紫薇進宮到現在也有半個月,除了北五所的寢殿外,哪裡也都不能去,皇后派了兩個教養嬤嬤和四個丫鬟,專門來侍候她和教導她關於宮中的規矩,沒想到嬤嬤給她的第一條規矩就是無召不能出殿。

“爲什麼不能出去?皇阿瑪難道不想見我嗎?他不想問問我沒進宮前的生活嗎?”紫薇不敢置信地連聲逼問着教養嬤嬤之一的李嬤嬤。

“格格,請注意妳的禮儀,皇宮裡凡事都要謹言慎行,不可大呼小叫的,更不能隨意走動,就算您貴爲格格也是一樣的。”李嬤嬤板着臉說道。

“什麼嘛?!我是進宮享福的,不是進宮坐牢受罪的,而且爲什麼皇阿瑪不肯見我?那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裡總要去請安吧?難道都不用嗎?”紫薇有些委屈地說道,心想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呢?不是應該乾隆要很開心很感動地和她見面,聽她說夏雨荷的事嗎?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說您既有孝心要守孝三年,就免去您每日的請安,只要安心在您的寢殿裡爲母抄經祈福即可。”李嬤嬤又說道。

紫薇皺着眉頭失望地坐在椅子上,心裡想着要怎麼樣才能見到皇上,才能博得他的歡心,不然若是哪天被嫁去了蒙古怎麼辦?她纔不要去那種破地方呢,而且明明皇上看着就沒有忘了她啊,那時常送來的賞賜可不是假的,就是不曾來見過她這個女兒。

皇宮裡是沒有真正的秘密,紫薇才一進宮,各宮主位就知道這還珠格格…換了人了,尤其是令妃因爲在皇上面前說了小燕子很像他的話,讓皇上冷落了好幾個月,只是這人學不會乖,聽到真正的‘滄海遺珠’進宮了,她又想着要不要去討好這個新格格。

不過,乾隆因爲之前錯認小燕子的事,對這個民間女兒有些牴觸,所以才一直不曾去見過紫薇,名義上當然是因爲格格想守孝不要被打擾,他尊重女兒的意思,但是三天兩頭的都會賜下些賞賜,連皇后也是如同之前對小燕子那裡,時不時地送些東西過去。

永琪從令妃那裡知道還珠格格變成了別人,而小燕子已經出了宮去,心裡好生失落,他連問一句小燕子的落腳處在哪裡的機會都沒有,兩個人就這麼錯過了,害得他更沒有心思去上書房唸書了,每日都窩在南三所裡思念他的小燕子。

“永琪,你這樣下去怎麼行?既然想小燕子,不如我和爾泰出宮去找一找,想來她肯定就住在京城裡的,這北京城說大也不大,多花點時間總能找到的,你這麼無精打采的,又不去上書房,皇上可都已經問過紀大學士幾回了,也打發了人來問過,爾泰都用你人不舒服給矇混過去,但畢竟不是長久之策。”福爾康看永琪的樣子,快看不下去了,自己這一家子還靠着永琪日後上位好得勢呢,可是看永琪的模樣,皇上不要討厭他就不錯了,還談什麼上位?

“是啊,永琪,正事比較要緊,至於找小燕子的事,我和哥哥也足夠了。”福爾泰也說道。

“是嗎?你們真的能找到小燕子嗎?”永琪聽到了兩個人的話纔有了些精神,心想果然是他的好兄弟啊,這麼替他着想。

“那是自然的。”福爾康拍着胸口保證道。

“那就拜託你們了,啊!對了,這個還珠格格真的纔是皇阿瑪的女兒嗎?你們可見過她了?”永琪又想起那個代替了小燕子身份的妹妹,好奇地問道。

“沒有,那位格格從進宮後就沒出過北五所,連令妃娘娘都沒見過呢,不過聽說她母親以前是個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想來這位格格也是深得其母的真傳,不然皇上不會捨不得讓她輕易出來見人。”福爾康自以爲很是如此的分析道。

“嗯…,爾康,令母妃不是說希望你能好好表現求得尚主的機會嗎?我那個晴兒和蘭馨都被教得太傻呆了,怕以後進了門也不好侍候,這個還珠格格是皇阿瑪的女兒,以後肯定也是封個公主的,又是長在民間,不如…,想辦法博得她的好感,再加上皇阿瑪對這個女兒肯定心裡有些愧疚,說不定會聽她的意思選額駙的。”永琪說得好像自己很瞭解自己的皇阿瑪,便提議讓福爾康考慮尚還珠格格。

“這…,倒也是個法子,而且晴格格和蘭格格都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宮裡住着,想要見到人也不容易,還珠格格住在北五所,要遇到的機會也大一些。”福爾康沈思了片刻後,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雖然還珠格格沒有晴格格或蘭格格那樣有強力的靠山,不過她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又是好不容易纔認回來的,必定會有不少補償纔是。

永琪和福爾康兄弟有了打算後就急匆匆地去延禧宮找令妃想法子了,這令妃一聽到侄子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就答應找機會替他們牽線,讓福爾康有機會在紫薇面前表現一番,當作是預防到時沒尚到晴格格的另一手準備。

這一天,被關了快一個月的紫薇總算因爲表現良好,李嬤嬤應允讓她到御花園走走,紫薇帶着身後一串宮女在御花園晃來晃去,就遇到了不知是刻意還是巧遇的令妃。

“妳就是紫薇吧?果然是個標緻的小姑娘呢,難怪皇上要把妳藏得緊緊的,是怕我們這些後宮妃嬪跟皇上搶女兒吧。”令妃上前來看着紫薇,溫柔地笑道。

“妳是?”紫薇疑惑地看着身邊的宮女婉蓉,婉蓉領頭向令妃請過安後向紫薇說道:“格格,這位是延禧宮的令妃娘娘,您該向令妃娘娘請安的。”

“哦…,紫薇向令妃娘娘請安。”紫薇心裡微微地不快,她昨日才知道自己居然只是正五品的固山格格,見到宮裡的人,除了宮女太監外都是要請安的,她更生氣了,怎麼也該封個公主吧?爲什麼是格格?還是最低品級的!

“格格難得出來走走,本宮不知道能不能請格格到那邊亭子裡小坐一會兒?”令妃是個心細眼尖的,她捕捉到紫薇眼底閃過的憤憤不平,心裡想起這還珠格格的品級聽說皇上只給了個固山格格的品級,想來紫薇是不滿的吧?

“嗯…,也好,我出來走了一大圈是有點累了。”紫薇想了幾天,皇上和皇后那邊估計是沒戲了,太后不會喜歡她是一定的,這幾天打聽的結果,這令妃和書上說的差不多,是皇上極寵愛的妃子,連皇后都管不了的,看來還是隻能靠攏她,雖然自己是不怎麼看得起這個包衣奴才身份的妃子。

“臘梅,妳去咱們宮裡的小廚房端些點心過來,格格在北五所那裡的用度不多,肯定很多都沒吃過的,妳可要用心點挑,知道嗎?”令妃親切地拉着紫薇往最近的涼亭走去,順便吩咐臘梅道。

臘梅應聲離開後,令妃和紫薇落坐在亭子裡,御花園裡,三月正是繁花盛開的季節,放眼望去盡是五顏六色的花卉,兩個人無聲地看着,隨侍的宮女都在亭外候着沒有進入。

“老實說啊,我自己也管着些宮務,那時聽到皇上定了妳的品級是固山格格時,心裡還真是替妳不平,我記得十多年前,和親王爺也認養了個女兒,當時皇上一封就是個和碩格格,那可是相當於親王嫡女纔能有的名份啊,沒想到就落在一個小丫鬟的身上。”令妃貌似惋惜地說道。

“哦?令妃娘娘是說那位和韻公主嗎?我在和親王府借住了一陣子也是對她很好奇,可是那些下人看不起我,什麼都不肯說。”紫薇嘴一撇,不滿地說道。

“他們自然是不願說的,不過我倒曾聽說那位格格好像原本是某個家族裡的丫鬟,當初是和親王爺看着喜歡才認下的。”令妃笑着道。

“是嗎?是哪家的丫鬟,很大的家族嗎?像富察家那樣的?”紫薇一聽直覺有戲,連聲問道。

“別急,聽我說,我也是聽宮裡一個以前侍候過元妃娘娘的宮女說的,哦!這元妃娘娘妳或許不知道,她閨名賈元春,是以前一個沒落的王公家裡二子賈政的女兒。”令妃說道。

“什麼?賈家?不可能啊?!”紫薇心裡一驚,難道這裡之前還是紅樓夢的世界?那…怎麼會?!難怪她來這裡之後一直不順利呢,原來是早被人破壞了。

“怎麼?妳也知道賈家的事?”令妃看到紫薇的反應,納悶地問道。

“不…不知道,娘娘,您接着說吧。”紫薇連忙收斂神色,搖頭笑道。

“這和韻公主聽說原本是賈家老太君送給林家外孫女的丫鬟,只是不曉得爲什麼莫名其妙地成了和親王爺的養女,不過王爺和公主都矢口否認這件事,當年還得勢的賈家也不敢得罪他們,所以大家就只是當成平常的閒談便揭過了,現在好些年過去,和韻公主已經成了親,幾年來和額駙的感情一直是如膠似漆,好得讓京城裡的夫人姑娘們都羨莫的很,如今身邊有兩個嫡子,又沒有妾室礙眼,連我啊聽得都羨莫的緊。”令妃欣嘆道。

“令妃娘娘,那位和韻公主平日可有什麼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言行舉止呢?”紫薇壓住心裡的異樣,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倒不曾聽說過,只是她和皇后娘娘身邊的幾位阿哥格格感情不錯,當年七阿哥患了痘症,還是被她救下的呢。”令妃皺着眉頭想了一下,纔回道。

“是嗎?”紫薇有些沒把握,她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沒有種痘的法子,只是成功率不高而已,可是那個和韻公主的身份按令妃的說法,應該是林黛玉在賈家時,史老太君給的丫鬟鸚哥吧?看來也是個角色,不然怎麼有本事讓和親王爺認她做女兒?還能救下那個原本該死掉的七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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