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顏,這不關你的事。”秦沫連忙握住安堇顏的手,一陣搖頭,她心裡明白,就算像安堇顏說的那種前因後果,要恨,她也該恨安國邦,而不是無辜的安堇顏,往事不可重來,她只知道現在,安堇顏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
安堇顏看着秦沫,眼淚汪汪的使出了絕招。
“可是,如果楚雄就這麼死了,你以後會難過的話,我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我……”秦沫無言以對,她怎麼說得準自己以後的心情,因爲,就是此刻,她心裡已經有那麼一絲難受。
席幕年聽了,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小沫,阻止吧,憑我和楚雄的接觸,他壞是壞,但真的不是一個沒有親情的人。”
“你們……讓我想想。”秦沫收回手,拉着行禮箱,打開了席幕年家的門。
夜,很冷,風吹着更冷,但這些,都沒有一個人心痛的時候冷。
算着楚雄中毒的日子,楚懸高興的把手放在了隆得明顯的肚子上。
她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十月懷胎的感覺……一直壓抑的她,就快要解放。
“快了,快了。”
男人聽到楚懸的笑聲,背對着,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楚懸啊楚懸,你得意吧,要是哪天,那個女人出手了,你就死定了!
“你在想什麼?”
聽到楚懸的問話,男人笑着轉身回頭。
“沒什麼,今天我媽給孩子買了張嬰兒牀,我覺得挺漂亮的。”
“是嗎?”提到孩子,楚懸的興致淡了一些,她不喜歡肚子裡的孩子,根本沒想過讓他出生,只是,她不會對男人說這樣的話。
“是啊,不然呢,你以爲我在想什麼?”
“哼,你想的東西,還不簡單?不是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女人,反正你一直都是在跑向其他女人的路上,或者是在她們的牀上。”楚懸鄙夷的哼了一聲,她的鼻子已經聞到了丈夫身上的香水味。
男人扯着領帶,笑了起來。
“說好這些事情你不管的。”
“我不會管
,我也懶得管,不過,我勸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在華言上。”
“華言?”男人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但沒有讓楚懸發現。“華言有那個席幕年,哪裡還有我的位置,再說了,你大伯給我的那是什麼職位?勉強能參加會議,還是不能吭聲的那種。”
楚懸心裡暗罵男人是扶不起的阿斗,諷笑道:“你要只在乎這些,給你做了華言的董事長,你也當不了。”
“是,我當不了,那你喜歡的那個席幕年,就當得了?”男人故意嘲笑。
楚懸的臉就快變成了鐵青……
一對夫妻,相互忍耐,等着看對方是怎麼死的,她和丈夫就是這麼奇妙的一對。
天下間,就是有各種各樣的夫妻。
像林陌深和妻子這樣的,可以說,也不是尋常的一對,他們不正常的開始,雖然落入了正軌,不說有多相愛,卻是在彼此身邊待得十分舒服,加上有兒子的存在,好像已經是萬事足。
偏偏天有不測風雲……
一場海嘯。
“別太難過了,警察還在找。”妻子把手搭在了林陌深的肩上。
林陌深紅着眼眶,扭頭看了一眼妻子,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都捲到大海里去了,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也許有奇蹟呢?”
“不,不會。”林陌深的心裡全是絕望,海嘯的威力,他很清楚,他騙不了自己。
妻子見丈夫難過,想稍轉了一上注意力。
“聽說,跟爸媽一起失蹤的,還有幾戶人家。”
“該死!早知道那裡會發生海嘯,我就不該……”林陌深的手重重的拍向了自己的額頭。
妻子想安慰林陌深,可是她聰明的及時發現,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要不,我明天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吧,只要沒找到遺體,都還有希望,可能,他們說不定得救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你陪我一起,那兒子怎麼辦?”
“帶上他,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妻子很果斷的回答。
林
陌深握住妻子的手,輕輕的搖頭。
“不行,兒子還那麼小,萬一,海嘯是間歇性的,沒有真正的結束,要是有危險怎麼辦?不能讓你們和我一起冒險。”
妻子蹲在了林陌深的旁邊,頭伏在了他的膝蓋上。
“陌深,我們是一家人,幸福也好,危險也好,我們都應該一起面對,不是嗎?”
活在這個世界上,該面對的事情總要面對,陸伯然穿着厚暱子大衣,圍着圍巾下了飛機,回到了這個,他以爲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的地方。旁邊的行人無不是在家人朋友的擁抱中,而本來說好要來接他的兒子,卻失言了,因爲警察局臨時有事,所以走不開。
“誒。”
嘆了口氣,陸伯然拉着行禮,慢慢的走出了機場。
風,比剛下機的時候感受到的還要大,似乎能把一個人的血液給吹冷。
等了一會兒,叫到一輛出租車,陸伯然坐了上去。
“景仙區28號。”
以前的房子早就賣了,這個地址也不是兒子的住址,他要去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另外的一個家。
只是,這麼多年,他只去過一次,那還是孩子剛出生不久。
當年的陸伯然,說不上是義氣風發,到底也是英俊年輕,這樣的他,很自然的在平淡的婚姻中,需要一些刺激,他就愛上了婚姻外的一個女人。
一開始,他是瞞着自己的婚姻狀況,跟那個女人交往。
後來,纔跟對方說自己已經結婚。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才知道這些的時候,大概是已經晚了。
所以,知道陸伯然已經結婚,她也只有傻傻的繼續愛下去,因爲那時,她肚子裡已經有了陸伯然的孩子。
對於陸伯然來說,那個孩子曾經讓他害怕,怕會失去穩定的婚姻,他不是沒想過解決掉那個孩子,可是,那個女人說什麼也不肯,揚言哪怕陸伯然不要,她自己也會把孩子帶大。
在這樣執着的女人面前,陸伯然無可奈何,孩子自然而然的生下,是個女孩兒,本來是可以和陸伯然的兒子湊成一個好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