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幕年從二叔的話裡,聽出了幾分誠意,心裡,舒緩了一些。
“姑姑他們那邊……”
“你姑姑那個瘋女人,是久了沒有男人,有些變態,你不用理她。”
席城宇近乎刻薄的形容自己的妹妹,席幕年聽了,也是醉了,那個女人,好歹也是他的親姑姑。
“這件事,二叔能作主?”
“他們既然讓我來,如果不讓我作主,豈不是要讓我不高興?”席城宇冷冷的笑了。
席幕年多少知道席城宇的脾氣,席城宇要是不高興,他這個玩世不恭的二叔,能讓整個席家都抖三分。
席幕年從內心裡感謝上天,安排了席城宇的到來,解救了自己和安堇顏的家仇死恨,只要是身外物能解決的,就是已經解決了。他知道,安堇顏早就有還地的想法,這樣一來,他和安堇顏就沒有了感情上的障礙,這時,如果再得到了二叔的認可和相助,那麼將來,就算是面對整個席家,席幕年也能牽着安堇顏的手無所懼怕。
“謝謝二叔。”席幕年的臉上,帶着融冰的笑容。
席城宇見了,笑出了聲。
“先別謝我。”
“爲什麼?”席幕年聽了,像刺蝟一樣的緊縮。
席城宇看到席幕年的表情,更是樂了,對比之下,席城宇的眼神要狡猾許多。
“互利互助,或許,我還要謝你呢?”
“謝我?”席幕年的茫然沒有持續多久,就一副全懂的表情。
冬日裡,難得有一天的陽光燦爛,讓這個下午,溫暖了很多。
告別二叔,席幕年的步伐都輕快了……
他現在滿心盤算的,就是怎麼出賣那個丫頭。
心裡同時向上天告解,這不怪他,人不自私,天誅地滅,要是說他席幕年還有所求,他只求陸雪能夠冰雪消融,化在席城宇這個暖石手上,否則,他就不是在牽線,而是在造孽了!
聽了席幕年的主意,安堇顏久久沒有說話。
“堇顏?”
“幕年……”
安堇顏擡頭看着席幕年,
客廳裡,燈光照射着兩個人的臉,份外的清楚,一個欣喜,一個愁苦。
“你覺得不好?”席幕年試着問。
安堇顏低下頭去,想着,怎麼表達,但,終究,也沒繞過該有的直接。
“如果,爲了我們,而犧牲陸雪,我做不到。”
“這……也不叫犧牲,我們只是順水推舟,如果說,我是說如果,萬一,陸雪對二叔動心了呢?年齡,不是什麼問題的啊。”
安堇顏見席幕年這般說,只好把自己瞭解到的說了出來。
“不是年齡的事,陸雪,她應該不會喜歡你二叔,因爲……我感覺,陸雪,她好像喜歡上了陳偉。”
“什麼?!”這個消息,對於席幕年來說,是個重磅的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些天,你二叔糾纏陸雪,陸雪被纏到沒法子,讓陳偉假裝她的男朋友……陸雪給我說這件事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騙不了人。”安堇顏柔聲回答。
席幕年的頭都大了……
害他白做了兩頭好的大夢!
沒想,陸雪竟然有了那樣的想法。
“那陳偉呢?”
“陳偉那邊,我沒問。”安堇顏輕輕的搖頭。
對於陳偉這個人,安堇顏和席幕年都太熟悉了,他的一切,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就算是現在,大家大概都能回答得上來,陳偉心裡最愛的人是方茹!
雖然方茹死了,可是陳偉心裡的那份情,卻像是沉釀的酒一般,越來越讓人沉醉,縱然其他人有想讓他過新生活的想法,但他總是無法在自己的深情裡解脫,去接受別人。
“陸雪這是何苦?”
“感情的事,哪裡由得了人?”安堇顏皺眉,靠在了席幕年的肩頭。“你不懂,一個女人遇到一個深情的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陸雪自幼沒有父親,她本來是不太相信男人的感情,可是,她見到了陳偉,那樣的震憾下,心是軟的,女人的心一軟,也就極容易淪陷,縱然明知道陳偉喜歡方茹,陸雪也沒有辦法自己收拾。”
席幕年聽了,坐直了身
子。
“這樣看來,二叔也不是沒有可能,要是,陳偉讓陸雪傷心了,這個時候,二叔能填補空白,不還是有機會?”
見席幕年如此執着,安堇顏擡頭,疑惑道:“你答應了你二叔?”
“也……不算,我只是說會稍微幫忙,沒說死。”席幕年慶幸自己拿好了這個分寸,沒想着逼死那個對自己‘有恩’的丫頭,否則,這個時候,安堇顏極容易和自己翻臉,就得不償失了。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煩心處,這邊,安堇顏有煩惱,另外一邊,秦沫也是困惑不已。
從汪家拿回了那幾張安國邦留下的畫,秦沫怎麼也看不懂,就像之前一樣,她讀不懂這畫到底是什麼意思,橫看豎看,怎麼也猜不着安國邦想表達什麼。
秦沫拿着連安國邦的親生女兒都看不懂的畫,苦坐了一天,誰也不見。
終了,還是被威爾森擾了清靜,威爾森在電話那頭一句‘大發現’,便把秦沫叫到了他的住處。
幾塊早前被他們拆開的骨灰盒,一塊一塊的擺在秦沫的面前,威爾森拿過一塊,遞給了秦沫。
“今天早上,我無意中打翻了剛買的墨水,你看這裡……”
秦沫拿起骨灰盒的板子,仔細的一看,掉落本漆的地方,被墨水染到了,竟然顯出了一個字‘秦’。
“秦?”
這是自己的姓氏,秦沫手摸過字的顯處,這才察覺到似有細微的刻痕。
“威爾森,把你的墨水拿來。”
“已經打翻了,沒有了。”威爾森搖頭。“還好我當時手快,要不然,就全染在這個上面了。”
秦沫看了一眼威爾森,嘆道:“我倒寧願你手慢些,趕緊去買瓶墨水回來。”
“現在?”
“嗯。”秦沫點頭。
威爾森看了一眼秦沫,其實,他知道秦沫要做什麼,他此前還爲這個發現,有些興奮來着,只是,現在,莫名的,他有那麼一點兒不安。
威爾森雖然不安着,但是,他只能按着秦沫說的話做,因爲,她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老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