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堇顏在心裡‘呵呵’,錢是她安堇顏給的!
可惜,不能說,該怎麼解釋呢?
要說是恐怖份子,安堇顏都承認秦沫很‘恐怖’這二字,相信警察現在是不認爲秦沫單純無害了。
其他事情,只是猜測,但把人從監獄換到少管所,這事是實打實的存在。
怎麼洗白?
煤球是黑的,扔礦泉水裡都洗不乾淨。
“安小姐?”
“嗯?”安堇顏擡頭,看向警察,一臉疑惑。“我想,是不是警察先生你們搞錯了,我和秦小姐的關係不錯,她怎麼會害我呢?”
“我剛纔說了,這是其中一個可能,另一個可能是她有可能別有用心,這個,你自然不知道。”
“我看她不像這樣的人啊,是不是誤會?”
“誤會不誤會,我們查了就知道,希望安小姐能相信我們的判斷,還有就是儘量的配合我們。”老警察說着,看了一眼安堇顏,又補了一句:“安小姐應該清楚,就算死的是你們邦安的人,但這種事不算家事,牽扯到的是犯罪行爲,所以,還是希望安小姐考慮清楚,想一想,那個秦沫有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暫時想不起來。”
“那好,等你想起來了,隨時和我們聯絡。”
“嗯。”安堇顏點頭。
離開警察局,她才覺得心臟跳得沒那麼厲害。
“什麼?他們懷疑秦沫?”接到電話,席幕年有些激動。“這羣飯桶!”
“也不怪他們,小沫確實有很多讓人生疑的地方。”
“這下糟糕了,她現在又不在,搞不好警察會認爲她潛逃。”
“會嗎?”
“會,還有可能會通輯她。”
聽到席幕年這麼說,安堇顏是真慌了。“那怎麼辦啊?幕年。”
“現在……除非讓警察有新的線索,否則,什麼都沒用。”
“……線索。”安堇顏想起了那幅畫像,本來,她就是打主意今天交給警察的,沒想被這些事一折騰,讓她給忘了。
安堇顏把畫
像移交警察的事情說了以後,席幕年表示贊同,不過,他希望交畫的人不是安堇顏,而是那個被車撞的送貨員。
於是,席幕年作了一翻安排,也教了些口供給那個送貨員,才放心的,讓他去到了警察局。
席幕年教他說的是,他自己找了人畫了畫像,比警察畫的那個更像。
警察似乎沒有起疑,將畫像收了下,因爲送貨員再三保證,撞他的人長得就跟肖像畫裡的人一模一樣。
夜色深沉了下來,月亮像是倒入了海面,碎得波光一片一片的流動。
林陌深躺在海邊的沙灘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聽着海浪的聲音。
好像在這裡過了幾年一般的長久,他每天的日子都被束着手腳,有時,他想遺忘自己是被逼來這兒,可是母親從來都是很快的將他的夢吵醒。
在這個島上,他能做的有限,他試着報考律師,沒有被人阻撓,這讓他的母親更興奮了,因爲,在她看來,這證明那個壞女人的手沒這麼長,管不了這麼多,這樣,他們就有可能離開這裡。
離開?
最開始的時候,林陌深很想,他有不甘心,現在,那種感覺淡了很多,偶爾濃烈,都是母親給他的壓力。
母親經常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
幾個月了,那個孩子該生下來了吧?
林陌深這麼想着,但馬上搖了搖頭。
那個女人是逃走的,很有可能,她不會生下他的孩子。
一想到這裡,林陌深有幾分恨。
要真是這樣,他絕對不會原諒那個殺他兒子的女人,因爲,那個肚子裡的孩子,是他母親心裡很強烈的盼望。
然而,每當,林陌深心裡燃起了恨意,有想離開的衝動,就會被另一個人淡化。
這個人就是餘樂。
餘樂和他不同,餘樂是自願來到這個島上的,因爲這裡無有紛爭,沒有算計,親近藍天碧海,讓人無有煩憂。
所以,林陌深也有另一種心思,他贊成餘樂描述的一切。
外面的那個世界,壞得讓人想做
一個好人都難,而這裡,沒有選擇,所有人都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望。
有喝酒的暢快,有吉他的悠揚,清爽的海灘上,沒有人類惡意遺棄的垃圾。
除開城市的繁華,這裡,有一個人想要的一切,是個不錯的天堂。
就在林陌深胡思亂想的時候,飄在海上的漁船向岸邊靠近了許久。
林昆就那麼坐在燈下,望着黑漆漆的海灘,他知道兒子就在那裡,可是,他卻不知道兒子在想些什麼。
那是個甘於平淡的小子嗎?
“如果真的平淡下去,可能是種福氣。”林昆說着,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進自己的嘴裡。
他風光過,懂得風光後的落寞,兒子也風光過,能有什麼樣的領悟呢?
當初,知道兒子娶了安堇顏,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可是,誰能算準後來的發生。
仇家,一個個的仇家接踵而至。
曾經,他林昆都解不開的陰謀九連環,林陌深在第一環,就敗下了陣來。
要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也就罷了,任林陌深去闖去鬥,或許還能撈到些什麼,可惜了,這個兒子連他這個老子都不如,連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
古時候有扶不起的阿斗,林昆是真的懶得扶這個兒子了,也不歸結於命運,只能說龍生龍,鳳生鳳,他林昆是個失敗者,兒子不會成功,也是理所當然。
讓林昆覺得可笑的是,他家的婦道人家,卻比他更有野心。
想起那個女人,林昆的感覺很奇怪,他曾經是想逃離那個擁有可怕支配欲的女人,真正離開了,卻又心懷感激。
這麼多年,她一個女人帶大了兒子,沒有再嫁,是對丈夫最好的忠誠。
加上,以爲他死了,她一心要兒子爲自己報仇,也算是情真意切。
只可惜,婦人之見,還是短淺了幾分。
否則,兒子的運程也不會全敗在那個‘好母親’的手上。
想到這兒,林昆又猛喝了一口。
嗆到後,咳嗽時,銀白的頭髮,在船燈下閃着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