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口中的恩人,就是助他改頭換面的人,毋庸置疑的是,那個人一定是個有錢人。
因爲做整容手術不便宜,何況還是整得和一個死去的人一模一樣。
不用問,秦沫也知道,這個男人來搶畫,是聽了那個人的命令。
“這幅畫對於那個人來說,很重要嗎?”
“沒問。”
男人的回答,符合他的身份,不能問,不敢問,也問不出。
既然,這些都白問,秦沫也就只有問重點了。
“他是誰?”
“……”男人閉口不言,看着秦沫。
秦沫知道有必要再威脅一下這個男人,於是,她身邊的保鏢擡起了槍口。
男人恨秦沫逼他,又有些怕死,想了想,才吐了十來個字。
“安堇顏那個娘們兒應該能猜到。”
“……”換成是秦沫無語了。
她實在不敢想,以安堇顏的大腦,能想破什麼陰謀詭局,但這個男人卻這麼說,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麼,那個人,想必安堇顏應該見過,又或者說認識?還是說……
“直接說出他的名字,很難嗎?”
“我想活。”
男人直接的回答,坦白到沒有破綻。
秦沫明白了,他如果今天說了,回去肯定是個死字。
一個女人能夠有多狠?
坐在秦沫旁邊的汪凱南算是見識到了,秦沫一個眼神,幾個保鏢擡槍,一槍一個,砰砰砰砰幾聲崩開了跟着男人而來的那幾個人的腦袋瓜子。
他們來不及呼救和求饒,全瞪着眼睛,停止了呼吸,血從頭上往下滴,滴進了土裡,紅色還是黑色,漸漸的分不清。
沒有作假的殺人,秦沫用的是這樣的手段,換男人一個放心。
再是膽大,哪怕曾經殺過人,也是怕別人這樣對待自己的,男人口乾舌燥的嚥了咽口水,傻了半天。
這時,秦沫無暇顧忌汪凱南的不淡定,直視着男人。
“這下,你可以說了。”
“……楚……楚先生。”
秦沫睫毛一閃,眼睛裡有光。
“把名字說清楚。”
“楚雄。”
華言的董事長,楚雄。
難怪了,這個男人會說安堇顏能猜到,華言對邦安一直有企圖,看來,和別的股東沒關係,就是楚雄本人。
秦沫心理了一翻,看向了男人,她知道,問更多,是問不出來了,楚雄那樣的人,會跟一個跟班都算不上的人廢話這麼多?不會的。
現在,明朗了,要對付安堇顏的就是楚雄。
可是,原因呢?
是想要邦安,還是說,因爲張一龍的山水畫,又或者,兩個原因都有。
秦沫思考着,把煙叼在了嘴上。
張一龍的山水畫,本來就是楚雄的,如果是已經盜空的廢的,他不會這麼在意,可是,如果裡面還有寶藏,爲什麼他又要讓畫流出?
這是一個新的謎團,秦沫不是一隻喜歡線團的貓,此時,她看起來,更像是一頭猛虎。
在男人的眼裡,她就是這樣的存在。
慈悲?
是違反生存法則的,可是,今天她已經殺了四個人,不想再多添一條。
“你真的想活嗎?”
“你還要我怎麼樣?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男人以爲秦沫要殺他,激動的站了起來,保鏢們隨着他的動作,把槍口都指向了他,這讓他有些崩潰。
秦沫眼皮都沒擡一下,冷冷的回答:“想活命,就別回楚雄那兒去了,跟你的四個人都死了,他不傻。”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男人傻,秦沫是故意殺幾個人,讓這個男人覺得安全,不會有人泄密,隱瞞了她所猜到的結局。
“你耍我?!”男人握緊了拳頭。
秦沫站了起來,用憐憫的眼神看向了男人,她知道這個男人有罪,可是她不想問他當年爲什麼要殺人一家四口,所有的起因,都不足以改變她的決定。
“想活的話,聽我的,去國外,永遠不要再回來。”
“說得容易,我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出國?”
“我會安排。”秦沫淡淡的回答。
這個男人就算心有懷疑,眼下,也只有相信,挫敗的低下了頭。
幾個保鏢在秦沫的示意下,開始清
理屍體,剛好,挖出的坑洞,能夠將四具屍體掩埋。
對於這些保鏢來說,殺人是他們的本事,倒是處理屍體,是得了秦沫的真傳,一切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唯一的隱患就是那幾個逃跑的苦力。
“秦小姐,那幾個要解決嗎?”
“不用,動靜已經太大了,他們都是普通人,今天受的驚嚇,想是他們不敢跟人提的,倒是殺了他們,會引來別人的懷疑,畢竟,有人看見我們把他們帶走的。”
“要是他們報警了呢?”
“頂多就讓警察發現幾具屍體。”
秦沫回頭一笑,她的眼睛彷彿能看見泥土中的屍體一般。
她很愛徐樂,愛他有空就給她講故事,講怎麼殺人,怎麼埋屍,作爲徒弟,她有信心不丟徐樂的臉。
一行人,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酒店。
在套房內,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汪凱南才表現出了真實的情緒。
他喜歡秦沫,以爲會喜歡她的一切,可是今天見了這些,他有些怕了,怕這個女人。
坐在椅子上,秦沫瞄見了汪凱南的反應。
“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吧?”
作爲富二代,汪凱南在認識秦沫以前的人生,都是正常得沒有什麼波瀾,認識秦沫以後,他像是一艘從未出航的小船,來到了海里,滿是新鮮和刺激,他把這稱爲愛情。實在是沒料到,秦沫這片大海,刮的是血雨腥風。
“我……”
“有什麼就直接說。”秦沫起身,走到了汪凱南的面前,汪凱南想退,卻感覺身體動不了一般,任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臉。
他看不到秦沫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爲秦沫的內心,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也沒想讓汪凱南受到這樣的驚嚇。
畢竟,除去其他,汪凱南對她真的很好。
“如果有可能,真希望你忘了,可是,不可能,所以,回去以後,你離我遠遠的,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我……”汪凱南看着秦沫轉身進房,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世間的情愛,大多是膚淺的,不是每個人都玩得起愛情的刺激,汪凱南錯了,錯在他尋求錯了刺激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