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向大地灑下金輝,整個城鎮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比繁華的大城市多了點神秘的色彩。
在這樣的景色下,一陣陣警鳴聲顯得異常刺耳。
四輛警車、五輛摩托,從不同的方位開過來,進了人民醫院,迅速的包圍了停在醫院大門左側的那輛銀灰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車門打開,一羣身穿制服的交警,個個神色緊繃,掛着怒容,動作迅捷的衝進了醫院。
“哇!這是幹嘛?”
“天啊!這麼多警察!不會是有什麼恐怖分子混進我們醫院了吧?”
“看衣服應該是交警吧。”
“交警來我們醫院幹什麼啊?”
···························
這陣勢頓時引起一片不小的騷動。
大廳諮詢服務中心,小護士立馬迎過來詢問道:“警······警察同志,請···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們是A市第五交通大隊交警和本市第三交管大隊的交警,請問停在門口左側的那輛銀灰色轎車車主還在你們醫院嗎?”
“應該還在吧,車沒開走,人肯定還在這兒啊,我先看看··········”護士小跑到門口,瞟了眼那輛車,腦海裡立馬就浮現出一張異常好看的男人臉,這車也印象深刻的很,突然就衝了進來,那速度根本就是把人命當螻蟻啊!差點就撞上扶着病患的兩個人,真是夠嚇人的。
剛停這兒十分鐘不到。
“這輛車啊!車主我記得,他還在,大概十分鐘左右停這兒的,他是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進來的,看樣子病的很嚴重,這會兒應該在搶救室裡進行搶救。”護士回憶道。
爲首的兩個交警互看了眼,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些許,不過神色還是繃的很緊,他倆身後的一羣人,個個一副憋氣的表情。
“哦···請問,搶救室在幾樓呢?”
“二樓右轉直走就是了,我帶你們去吧。”小護士是完全想看熱鬧的心態,立馬熱情的在前面帶路了。
很好奇那個漂亮的男人到底把車開的多快速啊!竟然招惹了這麼大一票交警追他,而且A市的交警都追這兒來了!還是兩個市區的交警合夥追緝!
不過人家也是爲了救人啊,車開快一點應該不算違法吧。
想到這兒,小護士急忙好心的說道:“他當時抱進來的
那個女人看上去臉色好蒼白,毫無生氣的樣子,看情況真的很危急,他是不是把車開的太快了啊?人命關天的,肯定是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個也是能理解的吧。”
兩名爲首的交警眼神交流了一下,對身後吩咐道:“除了你倆跟上,其餘的就留在這兒吧,我們上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搶救室門口。
男人背靠着牆壁,面對着搶救室的門,一動不動的站着,他腳邊丟了兩個菸蒂,揚手又點上了一支,微微低着頭,煙幕籠罩着,看不出表情,一口接一口的猛抽菸。
“這位先生,請問醫院門口左側那輛車牌號爲99999的銀色轎車是你的嗎?”
男人紋絲不動,吸了口煙,吐出煙幕後,從褲兜裡掏出駕駛證,才雲淡風輕的轉過頭來,動作囂張的把證件往交警拿着的文件夾上一丟,開口極爲冷淡的三個字:“罰多少?”
四個交警的神色更黑了,這一路,他們從A市邊界一直追到了相鄰的這個縣城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這男人一開口幫他們把‘請出示你的駕駛證’這句臺詞都省了,直接就奔了主題,囂張的無法無天。
他的一系列動作,讓領四名交警上樓的小護士忍不住犯花癡了,這麼從容淡然,他的高雅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而且聲音也好聽的要命,呃,就是不該冷冰冰的,這男人簡直就像天上掉下來的。
真不想下樓啊~~~好想看看後續的情況啊~~~
小護士一步三回頭的走到轉角,回頭又看了幾眼才戀戀不捨的下了樓。
看了他的駕駛證。
祁尊,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人也有些眼熟,這車是A市的。
交警穩了穩神色後,嚴厲的出聲道:“祁尊先生,你今天的這樁事件,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起違反交通規章制度!屬於危險駕駛罪,已經構成了刑事拘留的條件·············”
“救人有罪?”祁尊冷睨着說話的人,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脣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有些嘲諷:“A市,劉宏遠,就是這麼教你們辦事的?”
救人當然沒有罪,但也不能爲了救人就威脅到他人的人身安全啊!
他竟然知道新上任不久的劉局。
他這霸氣側漏的車牌號,可不是光靠財力就能弄到手的。
四人不由得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看穿着打扮不凡,他身
上這股凌雲他人之上的氣場很濃郁,這人絕對非富即貴。
“祁尊先生,請你配合·············”
“開-罰-單?”祁尊的神色又冷沉了幾分,掐滅了菸頭,他一向沒有耐心,這會兒心思全放在搶救室裡的情況上。
“祁尊先生!這不是罰多少的問題············”
他眸色一凌,打斷說話的人:“有造成交通事故嗎?”
“············”
“可有撞壞道路設施?”
“············”
“什麼時候交警也開始喜歡辦理複雜的案子了?劉宏遠教你們這麼開罰單的?”
祁尊直接掏了銀行卡,往做筆記的交警本子上一丟,一點不掩飾全身的戾氣:“我的人現在不知生死,你們覺得我現在有心情跟你們繞彎子?卡上三十萬,拿去交差。”
與他交談的交警面色鐵青,其餘三個人都梗着脖子,氣氛更緊張了。
但祁尊的神色比他們更不爽,氣場大的能壓過他們一頭。
僵了那麼幾秒,爲首的交警拿出了一本罰單:“情況我們瞭解的差不多了,醫院這邊我們需要取個證,至於罰款,交通違章的最高處罰是5000元·········”拿過那張銀行卡遞到祁尊面前,接着說道:“祁先生還是準備現金吧。”
祁尊突然勾起一笑,笑容放肆,語氣譏誚逼人:“多出來的,你們劉局自然知道怎麼消化。”
男人暗示的已經很明確了,有些東西說破了就不好看了,這個社會處處都是潛規則,沒有錢辦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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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林沫冉剛送醫院來的時候,上演的一幕。
整整輸了一夜點滴,一瓶接着一瓶沒斷過,天亮時,她總算是緩過來了。
她睜開一絲眼縫,看着站在窗邊的男人背影,他正在講電話,背脊緊繃着,聽電話那頭說完,開口語氣有些發緊:“她現在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人應該很焦急,林沫冉能隱隱聽見那邊講話的聲音,但聽不清內容,能讓這個男人這麼緊張的,不用想都知道,他嘴裡詢問的這個她,除了邢心蕾,不會是別人。
窗邊,男人聽完彙報,全身都緊繃起來,語氣急切道:“幫我照看好她,我馬上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