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皓冽興奮地跑了出去,年年也想跟着出去。
童一凡把她攔住了:“快算了吧!很恐怖很嚇人的!”
年年不明白:“不就是隻小貓咪麼,有什麼好嚇人的?”
“你不知道,她沒了眼睛……然後喬伊斯一點一點清理着她的膿和爛掉的肉,然後把假眼睛裝上去,還得做手術……那血腥的場面……”童一凡想想都想吐了。
年年本來就是想象力豐富的動漫師,瞬間也有了想吐的感覺。
就只有還在潛心研究思想道德和沉迷在自己高超畫技中的兩個人,沒有一絲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冷皓冽和喬伊斯一起進了病房。
喬伊斯顯然剛消完毒,一臉的神清氣爽,冷皓冽也在旁邊很是興奮。
兩個人用英語快速地不知道在交談着什麼,年年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就在兩個人交談甚歡的時候,小萱萱突然大叫了一聲:“完成啦!”
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過去。
她高舉着那副抽象派作品,興奮地露着沒掉一顆門牙的門牙,問大家:“怎麼樣?我畫得好不好?”
童一凡揉了揉眼睛才確定看到的不是一團東西或者是一坨東西,即便是冷皓冽,臉上也有些抽搐。
他嚥了口吐沫,才保持淡定地問道:“這些……都是什麼?”
年年害怕他的問題傷害小萱萱幼小的自尊心,急忙用力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童一凡不明白,轉頭一邊揉着胳膊一邊蹙着眉頭問她幹嘛。
小萱萱似乎並不在意這兩個人的看法,高興地數着:“今天的題目是畫我的家人。我就畫了你們!你看,這是年年姐姐,這是冷哥哥,年佑哥哥,喬伊斯哥哥,童叔叔……”
看着那些長相還沒有非洲人來得立體的畫像,可是又聽她說,畫得是家人,還真是讓人有種五味參雜的感覺。
童一凡明顯逮到了小萱萱話語中的問題:“親愛的,我不反對你把我們當成家人,因爲我們本來就是啊!”
聽到這裡,年年還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想着,這個傢伙總算是開竅了,有人情味了。
結果,他緊接着說道:“可是,爲嘛別人都是哥哥姐姐,到了我這裡就成了叔叔呢?!叔叔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看起來比他們老很多麼!難道我的巧克力,零食都白給了麼?難道我這一頭清爽的灰髮看起來很老麼!”
年年在旁邊禁不住地笑了,童一凡在這件事情上到底是有多大的怨念存在啊!
看着小萱萱的畫作,就連年佑都讚歎:“這孩子有成爲名家的風範啊!”
年年一邊笑一邊點頭,小萱萱認爲這絕對是在表揚她,高興得合不融嘴。
童一凡蹦躂到窗邊,拿起年年的畫作,問小萱萱:“你說,你姐姐畫得好,還是你畫得好?”
她的畫還沒有完成,但是從輪廓上都能看出那是誰。
年年趕緊過去搶畫:“童一凡,你個壞蛋!”
冷皓冽看着那畫,心情好得不得了。
年佑在旁邊發出了一連串的“嘖嘖”聲,感嘆年年的悶騷。
喬伊斯笑而不語,童一凡雙手舉着畫,把頭探到畫作前面,說道:“哎喲,這不是冷少麼?啊,對了,今天年年害羞得趕緊把畫翻過去了呢!難道是想給冷少驚喜?哎喲,你看我,哎喲……”
他每每故意陰陽怪氣說着“哎喲”的時候,年年都想撲到他的身上咬死他!
小萱萱看着年年畫得那幅畫,驕傲地說道:“當然是我畫得好啦!老師都給我打九十分呢!”
童一凡無語:“你們班的分數是從九十分到一百分麼?根本不存在九十以前的數字?”
“那是安慰,小孩子麼!”年佑補充。
年年都覺得有無數的箭刺向了小萱萱,可是她假裝沒聽到,自我安慰和自我陶醉的能力堪稱一流啊!
晚上大家擠在一個房間裡湊合。
當然喬伊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童一凡總想跟過去,他就拿那隻貓的事情嚇唬他,並且和他說,還缺少一個真人實驗。
冷皓冽和年年相當同意先偷偷把童一凡戳瞎然後讓他試試那個眼球的提議。
讓童一凡覺得這個世界再也不充滿愛了。
並且晚上他在沙發上睡覺的時候,必須要戴上眼罩,還咋呼着不願意看到這些陰暗、腹黑的人。
年年摟着小萱萱,冷皓冽睡在看護病牀上。
睡前冷皓冽還警告童一凡:“身爲看家的人,有點動靜必須醒過來。”
童一凡保證:“當然了!你們可以喊我!”
“……”年年認爲根本就沒辦法指望那個男人。
不過想到白天在窗戶那邊看到的黑影,還是有些緊張,那會是誰呢?
行動得那麼迅速,應該不是女人吧?
她把懷裡的小萱萱抱得緊了緊,腦海裡各種想象,難道是因爲小萱萱的雙親?他們的死因不那麼簡單?
早知道最近不看那麼多的香港劇了,滿腦子都是這些有的沒的。
小萱萱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可是年年的神經還是緊張得很,自己在嚇着自己。
她往陪護病牀上看了看,冷皓冽也睡得安穩。
她往沙發上看了看,童一凡不耐煩地翻着身子,還時不時得撓撓頭,睡姿和他那不安分的性格同樣的不安分。
年佑早就回去了,喬伊斯也在他的房間裡。
年年睜大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睡過去。
她早上完全是被吵鬧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小萱萱已經不在她的懷裡了。
冷皓冽看到她睜開了眼睛,就轉頭嗔怪童一凡:“你看你,還是把年年吵醒了!”
“我也不想啊!都怪小萱萱!”他找着各種理由。
小萱萱也在怒吼:“童一凡是大壞蛋!”
“我是大壞蛋?!你竟然敢直呼本大爺的姓名!我看你小屁股是有點癢了!”他揚起手,威脅着她。
年年不耐煩地撓着頭髮,坐直了身子,問冷皓冽:“怎麼了?大清早的又大戰什
麼?”
“沒什麼。”冷皓冽在整理着早餐:“小萱萱起牀的時候你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看你睡得那麼熟,就沒叫你起牀,我去買早餐,童一凡負責給小萱萱洗漱和綁頭髮……”
年年捂着額頭,她的太陽穴被他們吵得痛死了,不用去看就知道在洗漱間到底正在上演着什麼。
小萱萱大吼着:“痛死了!痛死了!童一凡大壞蛋!”
“你再叫我名字一聲試試!我看你這個小姑娘是不教訓一下就不行了!”童一凡威脅着。
年年從被窩裡挪出去,打着哈欠:“我說你們到底想怎樣,大清早的,你們這叫擾民知道麼?”
“姐姐……嗚嗚……”看到年年來了,小萱萱從洗漱間衝出來,竟然哭了。
年年低頭看着她:“怎麼了?”
剛問完,她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差點沒憋住笑。
看着她那奇怪地髮型,任誰也得哭。
年年責怪童一凡:“我說,沒有審美就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沒有審美?!竟然說我沒有審美?這絕對會是今年最流行的髮型,你們信不信吧!本大爺可是一直走在時代的前端,潮流的尖端!會沒有審美?!會沒有審美?!”童一凡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容貌和審美。
小萱萱兩邊的頭髮,被他綁得一根衝着天,一根衝着地,一根是馬尾,一根是小丸子,據說這還是經過精心設計,就連雙馬尾的位置,也是經過精密計算的,絕對符合人體美學。
年年一邊輕輕幫小萱萱拆着頭髮,一邊對冷皓冽說:“我們和童一凡那個後腿絕交好不好。”
冷皓冽點頭表示同意,完全不管在旁邊上躥下跳的童一凡。
年年一度懷疑童一凡是猴子來得,不管睡幾個小時,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萱萱可能被童一凡弄得頭髮很痛,他畢竟沒有給別人綁過頭髮,那個頭繩被他綁得很緊,頭髮都快被掀起來了。
年年安慰着她:“好了,好了,萱萱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你看,你今天去學校,班上那麼多男生,看到你不漂亮了怎麼辦?特別是唐昊軒,萬一他今天去上學,看到你哭腫了的眼睛,紅紅的小鼻子,不喜歡你怎麼辦?”
這一招對待小花癡果然有用,想到自己不再是班花這一點,就讓小萱萱接受不了,果然,她在五秒鐘之內停止了哭聲。
年年牽着她的小手,坐到了桌子旁邊,今天的早餐是中式的,茶蛋,包子,油條,油餅……
年年對冷皓冽豎起了大拇指,最近吃那些個洋餐吃得太多了,都快忘記這些早餐的味道了,聞着包子的香味就流口水啊!
她給小萱萱盛了一小碗小米粥,童一凡在一旁拿着碗眼巴巴地看着,也想要。
年年白了他一眼,沒有管他。
童一凡就一邊吃飯,一邊嘟囔着:“我這沒有人愛的人,我這可憐的人,我這付出了最多的人,我這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得到的可憐人,我這……”
年年用一個肉包子,瞬間就讓他閉上了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