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查,三家最後交圖時蓋好風氏印章返回給三家的附加協議都有問題。
那八個字不知什麼時候改了。
重訂協議,勒令立即開始採購原材料。同時勒令原材料沒到來之際,先裝好水電。
“天啦!風總,這不是要龍氏的命麼?”龍少豪陰陽怪氣地話訴苦,“風總,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人工最難了。”
“要不要現在我們毀掉合約?”淡淡反問,風皓天挑挑眉,“我願意賠百萬給你。”
“笑話!”龍少豪當真笑得開心,“這麼大工程,我請了這麼多人,要是毀約,風總你就賠百萬……”
“協議上就是百萬。”風皓天懶懶一笑,碩長身軀揹他而行,“龍少可以好好研究協議。”
“真的?”風皓天的神情雲淡風清,龍少豪這纔去仔細看自己的協議,臉色漸漸蒼白。
風皓天走了。
蘇小米拿着三份廢棄的附加協議瞅了半晌,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可是,問題就是這附加協議就不是她當初給的那份。絕對不是。依她的耐心細心,絕不會幹這種馬大哈的事。
尤其是三份都變了。
小跑着跟上風皓天,跨進電梯,蘇小米終於放下協議。
張張小嘴兒,最後依然靜默。
直到走出銀河花園,坐進他的勞斯萊斯銀魅,蘇小米才低低地說上一聲:“風總,對不起。”
這一億八千萬的損失,她要怎麼賠。
深邃黑瞳瞄上她一眼,風皓天淡淡一句:“迴風氏再說。”
回到風氏,風皓天卻什麼也沒說。
他不說,蘇小米也不好開口。默默整理着這幾天堆積下來的文件。
風皓天一直沒說話,半下午就走了。
望着對面空空的座位,蘇小米長吁一口氣,心卻安靜不下來。那份協議到底是怎麼變了的?
下班她沒走,而是乖乖清理着這幾天不在這邊而堆積下來的待處理文件。快到八點時,蘇小米才下班。
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可見。心裡隱隱委屈,可偏偏就是她自己沒處理好纔會錯。
好想好想有個肩頭靠靠。
不知不覺來到康橋花園,在車內靜靜瞄着輕舟的住房。明亮的燈光中她的母親應該和藍叔叔正在談笑風生。
想跑到母親懷中好好哭一場。以前不管什麼事都會落淚,輕舟自然而然會放下手頭所有事,先把她摟到懷中鬨笑了再說……可是現在也不能了啊。
正想着,偏暗的路燈下蘇玉虹正踩着自信的步伐進了康橋花園。
又來看輕舟了?
心頭微微難過,她不喜歡蘇玉虹,可輕舟如今的女友恰巧就是蘇玉虹。論才情樣貌,蘇玉虹的確沒什麼好挑剔。
她蘇小米不喜歡蘇玉虹,可這世上大把人喜歡呀。輕舟喜歡也理所當然。
咬牙一踩油門,法拉利離開。十分鐘後進了龍潭。
如心中所想,風皓天沒有過來。
這樣也好。蘇小米輕輕勾起淡淡的笑容。
也許這樣冷淡下去更好,她都不用絞盡腦汁想辦法讓他討厭她了。要離開風皓天會順利許多。
瞄着窗外的銀色月亮,蘇小米滿腹心思墮入睡夢中。
第二天起來,仍不得不打起精神上班。
一億八千萬她是扛不起,但逃避絕不是她蘇小米的風格。
似乎專程在大門口等着她,蘇玉露正在站在那兒,雙臂環胸,嫵媚風~流:“看來我們的小助理果然有能耐。一出手就是一億八千萬。”
由着蘇玉露說,蘇小米當作沒聽到,依然邁着均勻的步子走向總統專用樓梯。
“風總真是好眼光,我們做秘書都是拼命替風氏賺銀子,蘇助理卻拼命替風氏花銀子。”蘇玉露在她身後冷冷諷刺,“你不信麼,你看看。”蘇玉露將手中的報紙硬塞給她。
電梯大門將蘇玉露擋在外面,蘇小米才輕輕吁了口氣。
她對風氏有貢獻,可和這一億八千萬一比,她的貢獻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蘇助理應該多看看新聞。”電梯都向上走了,蘇玉露的聲音仍然傳了上來。
電梯終於停下,蘇小米跨出電梯,默默打量着整個六十樓。
這裡只有她和風皓天兩個人。其餘都是資料貯存室,以及生活用空間。明亮的光線,華麗的裝飾,一流的設計。但凡超大客戶纔有幸看到六十樓的泱泱風範。
蘇玉露強塞進來的報紙悄悄落地。
附身撿起,市報頭條新聞一躍入眼:風氏總裁識人不清,囂張*大敗家財。
沒有看內容,蘇小米將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心中悠悠嘆息,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她是風氏的*了,而且還是個超級敗家子。這陣勢無須她想,也知道以後就是離開風皓天,也無人敢娶。
走進裡面,只有一對蘭花大瓷瓶在那兒,空無一人。風皓天沒來辦公室。
蘇小米默默坐下,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分門別類存好。然後一份份看過去。看着看着,蘇小米走神了。
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那份文件絕對不是她做上去的。
電話響起。
一愣,她趕緊接起:“喂?”
“蘇小姐麼?”司徒謙的聲音。
“司徒先生早上好!”打起精神,蘇小米輕柔地打着招呼。
“蘇小姐,我們沒有動那麼協議附件。”司徒謙謙和的聲音緩緩傳來,“蘇小姐好好想想,看是不是訂錯了資料。”
“謝謝……”實在打不起精神,但感謝司徒謙的好意思。兩個字打發了司徒謙的電話。
誰知又一個電話打來。
“輕舟?”喜悅只是剎那,蘇小米平靜了心情,“哥,我沒有事。那些……那些都是風氏的謠傳,公司炒作而已。哥,我正在上班,有點忙。再見!”
輕舟,我已不能再奢求你的溫柔。
但願母親沒看到這些新聞。
風皓天沒來,可要處理的事卻一件接着一件。本來經歷過昨天那事,她應該不做主張。可是看着風皓天桌面上一堆高高的待處理文件,不得不全力以赴,最少風皓天的行程她還能應付一二。
偶爾閒暇,蘇小米不知不覺瞄向對面的總裁辦公桌。
從昨天開始,這顆心似乎不再是她的了。明明不想惦着他,可他碩長身軀不知不覺在眼前顯現。那雙細長黑瞳時刻盤踞心頭。
怕他的目光,她的事情辦得一團亂,辜負他的信任。如果他真這時在她對面坐着,她該如何面對他。
一顆心不知不覺痛起來。
但她絕不哭,以前愛掉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如今卻不會了。是她的錯,還哭,哭給人家笑麼……
外面響起敲門聲。
從一疊文件中擡起頭,蘇小米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在門口雍容華貴的一對貌似母女的兩人身上。一個五十出頭,一個二十幾歲。
一樓大廳有前臺小姐,進總裁電梯必須經過前臺的允許,一般人上不來。這兩個女人必然有來頭。
“您是……”起身,蘇小米禮貌地站起。
“我是雪兒的奶奶。”年長女子漾開淺淺笑意,“蘇小姐,我們聊聊吧!”
“哦?”風皓天前兩天才提到他母親要見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淡淡打量着風皓天的母親,蘇小米居然看不出她的心思。
這是個心思內斂頗有心計的貴族夫人。
五分鐘後,蘇小米隨她來到風氏對面的咖啡廳。
步雲琴——風氏夫人淡淡掃過面前的蘇小米。
身形纖細,直髮如瀑,眉目細緻淡雅,一股清新的氣息直撲面門。這與她來之前想象中的天姿國色大相徑庭。
輕啜一口咖啡,步雲琴似在估量面前的蘇小米。
原來風皓天除了欣賞雲可晴那種高雅氣質美女,也對這種清新小花感興趣。但是也太普通了點,就是風皓天買的寶石名牌服裝都沒法讓這朵小花兒變得高貴一些,配不上風家的門弟……
蘇小米也在打量面前一對母女。
步雲琴年約五十出頭,可保養得極好,面目白淨,幾乎看不到幾根皺紋。雖然目光凌厲了些,可整體而言還算慈眉善目。
旁邊的風玉玲和她一樣的年紀,風姿綽約,娉娉婷婷,特別是那張櫻桃小嘴兒,特別惹人注目,也給她平添幾分柔美可愛。
外表看來這對母女很不錯,但風雪兒並不喜歡她的奶奶和姑姑。
步雲琴淡淡一笑:“首次見到蘇小姐,沒什麼禮物,這個權當見面禮了。”
風玉玲聞言,立即從高檔手袋中掏出一個盒子放到蘇小米麪前。
非常精緻的盒子,黃金般的金燦燦,巴掌大。蘇小米瞄了一眼,沒動。
“打開來看看。”步雲琴笑盈盈地,“我們風家見人,不可能不送點小禮物。蘇小姐看着中意還請收下。嗯,還愣着幹什麼,打開呀——”
“是呀,喜歡不喜歡看看才知道。”風玉玲微笑着提醒。見蘇小米不動,遂好心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璞玉手鐲。
風玉玲眉眼彎彎地撿起,自作主張地拉起蘇小米的手,將玉鐲往蘇小米挺手腕間套進。
蘇小米巧妙一轉,玉鐲落空。
“蘇小姐?”訝異起身,步雲琴有些不滿,“這可是和田玉精製而成。難道蘇小姐也看不上眼?”
“謝謝!”淡淡相謝,蘇小米手腕悄悄放到桌下,輕輕一笑,“無功不受祿。”
“哦?”這倒是有些意外,不似做*的習慣。步雲琴面色稍變,“看來蘇小姐另有打算。但皓天能讓你做他*已經……”
“風夫人有話請直說。”蘇小米打斷步雲琴的話,淡淡一笑,“我還在上班。”
清冷對視,蘇小米隱約明白,步雲琴是風家派來打前鋒的了。
原來風皓天並不明白他母親來見她的真意。
若是風皓天知道,會不會讓他母親來見她?脣角一撇,蘇小米淡淡笑了。
風皓天呀……
不知不覺中,心頭竟多了些許不在乎。也有些涼意,還有些淡淡的惆悵。
“那好,我就直說了。”步雲琴也不繞彎,“我也不否認,雖說這年代一夫一妻,但富貴人家有哪個男人只守着妻子過日子。我們風家是個大家族。風氏長輩三房四房的明目張膽的養着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皓天還算好,並沒有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留一個的噬好。他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女人,留着你,願意把龍潭當成金屋藏着你,我也無話可說,但沒必要鬧得滿城風雨。”
蘇小米悄悄站起,後退一步,清淡有禮:“夫人是想讓我離開?”
“我沒有這麼說。你也沒必要到時到皓天那兒吹枕邊風。”撇撇嘴兒,步雲琴目光冷冷,“但如果你的存在影響皓天的前途,那麼我不介意你離開。”
“夫人還有什麼話要說麼?”淡淡相問,蘇小米不看面前的貴婦一眼。果然富貴人家富貴眼,這女人顯然認爲身爲風氏*都是多少有面子的事。可她蘇小米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女人,不想奉陪。
“你都聽進去了?”步雲琴追問。
“聽到了。”淡淡而答。
“現在的女孩都是聰明人,不用我提醒,蘇小姐自己看着辦。”步雲琴說明白了,瞄了面前的蘇小米一眼,隱隱有些迷惑,這個*身份的女人居然不替自己爭,太令人覺得詭異了。
哪個*不爲利而來。面對風氏這塊熱餑餑,就是神仙也動心啊。
“風夫人慢走。風小姐慢走。”蘇小米淡淡說着,脣角卻翹起。很好,她在催着她們快離開了。
猶疑轉身,和女兒一使眼色:“走吧。”
蘇小米沒有擡頭看她們一眼。
“等等……”風玉鈴迷惑極了,緊緊凝着蘇小米,“蘇小姐,我真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可以吸引我哥。”
淡淡笑了,蘇小米雲淡風清:“我喜歡月季,風小姐可能喜歡牡丹,僅順眼而選而已。如果風小姐想知道更多,就得去問風總了。”
吃了一驚,風玉鈴默默瞅着她,終於悄悄搖了搖頭:“蘇小姐,我以爲……蘇小姐並不適合做人情~人。”
蘇小米淺淺笑了,風氏千金是個聰明人。
步雲琴卻沒有明白兩個年輕女子說的什麼意思,微微蹙眉,步雲琴走了,卻又在門口停下,凝重:“蘇小姐,別太囂張。畢竟家族企業大過一切,要是蘇小姐恃*而嬌,只怕不僅僅是有人去龍潭煽嘴巴這麼簡單。到時皓天也未必站在你一邊。”
霍然回眸,蘇小米怔怔瞄着步雲琴離開的雍容華貴之姿——那個瘋女人是步雲琴的什麼人?
回到總裁辦公室,蘇小米還在想着那個問題。
她要不要去看看那個瘋女人?
搖搖頭,她沒必要自惹麻煩。風皓天什麼也沒說啊!
風皓上午沒回辦公室。
中午蘇小米去食堂進餐時,自然而然聽到四面閒言閒語。她只匆匆吃了半碗飯就回辦公室了。
文件資料理得差不多了,該仔細考慮覈對的地方她都做了記號,風皓天到時會仔細斟酌。她的細心其實挺適合這個職位。
心亂,蘇小米沒有再看下去,而是專攻樓市。
不得不說,她對銷售有了深厚興趣。
喜歡那種挑戰,也喜歡那種多變的策略,更加挑戰人的洞察力。當面對不同人物時,需要不同方式溝通,那也是件極爲挑戰的事。
她年輕,喜歡這些挑戰。或許是這些挑戰能讓她全心全意地應付它們,忘記身邊一切煩惱。
偶爾目光又斜向對面的空座,蘇小米默默收回目光。
看來風皓天今天不會來。
他去哪了?不是說她母親結婚前他都不會出差嗎?
有些空空的惆悵的感覺……
正想着,門口響起扣門聲:“皓天……”
是風長存。風氏最敬重的長輩。
急忙起身,蘇小米漾開淺淺笑容迎上去:“風董,風總今天不在這兒。”
“不在?”鷹般的黑瞳不太滿意地瞄過蘇小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風氏總裁居然不處理,還說不在?”
又是那件事,蘇小米默然。這事她不出聲爲好。
“去哪裡了?”風長存氣咻咻地問,“不立即採取行動怎麼行。銀河花園都快成了黑戶了,今天有多少客戶喊退房他不知道嗎?這小子越來越沒眼光了。”
“風總沒有交待他去的地方。”眼觀鼻,鼻觀心,蘇小米只當沒有聽到風長存的抱怨。
大錯已成,她只能承受這後果。
“沒有交待?怎麼可以不交待?”本來還算和氣,風長存這會兒真火了,“你是他助理,又是他*,怎麼可以一個沒交待就打發我。真氣人……”
蘇小米張張嘴兒,看着激動的風長存,終於還是隻字不說。
風皓天已經宣告天下,她蘇小米就是他的情~人,這個消息無形中讓她失去許多說話的機會。
“真氣人!”風長存越想越氣,竟自個兒坐到風皓天的大椅上生悶氣。那模樣就是個倔老頭。
“誰惹大伯生氣了?”淡淡的調侃從門口傳來。
蘇小米渾身一震,默默站起:“風總,風老先生找。”
“大伯還是回去養身體的好。”調侃着,門口風皓天碩長身軀搭在門框上,雙臂懶懶環着,細長眼睛似笑非笑,優雅迷人。
黑瞳掃過風長存,最後輕輕落在蘇小米身上。長眉微蹙,犀利目光沒放過蘇小米微紅的眼眶。
頷首,風皓天輕輕笑了:“大伯急什麼。來,我們現在立即召開董事大會。”轉身吩咐,“小米兒,爲了讓我們大伯好好回家安享天年,現在就如今董事局所有成員,十分鐘後開董事臨時緊急會議。”
“是。”輕輕應着,蘇小米立即挨個通知。
“這纔像樣嘛!”嘟噥着,風長存這才起身,自個兒朝門外走去,“我先去會議室等着。nnd,搞什麼房地產,偏要搞出事情來,這些年輕人真是……哼,我瞧旅遊業都分身乏術,偏要搞房產……”
風長存的聲音終於消失。
趕緊收着桌面,蘇小米只當在忙碌,拒絕看風皓天的模樣。
“替我打好領帶。”低沉的聲音就在她頭頂響起。
咬咬牙,蘇小米目不斜視,平視着前方,只看得到他第二顆鈕釦,這才微微擡頭。
他的領帶果然鬆了,斜斜地搭在領口處,有些滑稽。
纖細的手兒伸出,先拆了,重新搭上他脖子。小心翼翼地替他理得清清楚楚,然後一個利落打結。乾淨漂亮。
收回手的當兒,手卻被風皓天握住。
“風總,開會了。你的長輩都在等你。”靜靜提醒,蘇小米依然往後走。
風皓天拉住她,淡淡地:“他們當然在等我。小米兒,你的疏忽讓風氏總裁現在處於四面楚歌之境。我風皓天最近幾天會比騾子還忙。你說,你該如何受罰?”
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是我的錯。風總想怎麼罰便怎麼罰。開會時你就說是我蘇小米的疏忽。”
“那是。”風皓天留下兩個字,放開她的手,碩長身軀離開,“無論如何,家族爲重。”
最後一點希望破滅,蘇小米紅了眼眶,悄悄垂下眼眸。默默拿起筆記本,尾隨他走向董事會議室。
所有人都到齊了。
蘇小米不敢擡頭,只默默拿着筆,打算隨時做會議記錄。也打算聽風氏高層對她的處罰。
果然是鬥爭大會。
風長存恨鐵不成鋼:“我都不想說什麼了。你們大家想說什麼趕緊說,整整皓天。省得皓天這小子一天從早拽到晚,天天狂得瑟。”
這都什麼長輩呀,蘇小米有些愕然。
風長青笑面虎還是樂呵着:“都說風氏男人*,習慣爲女人一擲千金。皓天呀,你這擲得動靜也太大了些。”
“是啊,怎麼能因爲一個女人壞風氏名聲。家族企業大如天,皓天你真是……”又一個埋怨的長輩。
“我覺得也愧對長輩。”慢吞吞站起,長眸緊眯,環視一週,“懇請董事會將我風皓天撤職查辦。我風皓天將總裁之位還給各位長輩……”
“皓天你瘋了!”風長存前一句還在戲謔着侄子,下一句怒吼出來。
偌大會議室都被風長存的怒吼盈滿,百合花盆景似乎都搖了幾搖。
“各位長輩要撤我還是我的*?我可明說了,各位可以撤我,但我的*嘛……”懶懶一笑,風皓天輕狂坐下,大大咧咧的模樣讓風氏各長輩想毒打一頓。
“我的*我作主。”風皓天雲淡風清地,字字透骨,“我*頭*尾的事長輩不適合管。我的話說完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