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麗緊緊吃住他的手指,神魂俱亂,不由發出細碎的嚶嚀。
哪裡還能想起要問他什麼,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仍然記得要把他推開。她殘留的意識令她的胳膊擡起,重重地推開他。
“米兒……”他低低而急促地呼喚着她,爲她的不合作而心慌,可看到她情意蒙朧的眸子裡,又輕快地笑了出來。
他可愛誘-人的丫頭呀。
忽然她記起最重要的事:“龍潭原來很好,你太浪費了。風皓天,爲什麼要把龍潭改成雪島的模樣?”
爲什麼?風皓天眸子一黯。這個原因真不好說,太不容易說出來。他俯身低低咬着她脣瓣,低低地,信感無限地:“因爲我想念雪島上那個米兒,給了我生命的米兒。因爲,我雖然討厭那個用錢才能買來陪我的米兒,也愛死那個調皮可愛的米兒了。我希望,能給米兒永遠的青春時的心境,我很懷念很懷念……”這些話,他字字真心。當年一直處於糾結中,又逢生命的驚險,愛恨交加,可惜當事人完全不知。
“是嗎?”他情真意切,蘇小米卻半信半疑,“可是龍潭好好的……”
風皓天再度以吻封緘。
這個話題,真希望面前的小女人永遠不要提起。
他願意用自己所有能力埋掉她對龍潭的記憶。可偏偏,她記得成爲灰燼時的龍潭,還特別喜歡。
他低低地,幾乎軟語相求:“米兒,我想……”
這個男人何曾有過這麼委屈的時刻。蘇小米愕然瞅着他,心忽然放軟。瞅着他一頭髮絲,在迷離紫色中總算沒那麼刺眼。情不自禁摸上他的腦袋,她不知道爲什麼直覺想哭,還真哭了,倔強地要求:“皓天,告訴我。我回來龍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輕舟的腿一定和我有關,你的頭髮呢,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風皓天一身微微僵硬,原本情意濛濛的黑瞳漸漸清亮起來。這些事情一旦說出,他就是綁着她也沒法親密了。發出挫敗的嘆息聲,風皓天摟緊她,將被子塞下頸部,將她抱到胸口,低低要求:“米兒,這些事,以後我再告訴你。”
至少也得等他抱她抱到結婚禮堂上吧,讓他沒有顧慮的時候。
蘇小米眸子一黯,風皓天這樣說,無形中已經承認這中間確實發生她不適合知道的事,不好的事。那是什麼事呢?她想知道,不想天天生活在這種極度惶恐的猜疑裡。
蘇小米忽然爬起來,極其笨拙地在他胸口上一吻。可似乎嫌他皮厚,吻着沒感覺,竟重重地在他胸口一咬,臉色微紅,悄悄縮進他懷裡:“皓天,告訴我一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哦!”
她調皮的動作惹出他暢快的笑容:“哈哈哈哈……”
他似乎好多年沒這麼笑過了。
“沒什麼,真的!”她的吻撓着他的心,實在難以忍受暖香在懷而不合作,可問題是他又不想勉強她。真正的兩情相悅纔會讓彼此愉悅。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風皓天,已經把她當妻子看待,那麼必須尊敬她。
可他的脣高高勾起——尊敬她可不等於服從她。
他皺眉兒,皺出個“川”字來。還發出哎喲的聲音。
“怎麼啦?”小野貓立即爬起來問,因青欲而變得迷濛的雙眸好迷人地瞅着他,小小的手兒悄悄撫向他眉心,似乎想撫平他的糾結。
“我痛!”他說,拼命隱藏自己得逞的笑容,又成功地轉移一次她的注意力。
“哪兒?”蘇小米心中一痛,聲音沙啞着,迷人的女人立即化成信感的女人,惹得男人心裡更癢。
本來還勉強可以忍受,這會兒真有要死的感覺了。風皓天慢慢拿過她的手,輕輕壓下……
他檔間似忽然撐起了小氣球,慢慢慢慢地將那兒撐得高高的。
蘇小米一瞧就臉紅。可是,她可是很有原則的,咬着牙,無視他男人的痛苦,她堅持着:“皓天,我要知道,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你面前,在風家面前是什位置?”
她記起來了,步雲琴和風玉鈴都退步了。這中間一定發生過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在乎的,還是輕舟那雙腿,雖然現在已經行走,可終究不如正常人靈活耐用。醫生說了,就算完全好,只怕也不能跑。
要怎麼說她纔不再追問,風皓天沉吟着,幽深地眸子緊緊鎖着她執着的神情,有些酸澀。這小女人太相信他風皓天無緊不摧了。其實,他也有自己不敢面對的事……
他忍着下-身的腹痛,坐了起來,非常嚴肅地告訴他:“因爲——我和雲可晴結婚了。還我不許你吃醋,小米不小心掉進游泳池,然後重傷寒了半個月,一直不退燒。然後米兒就失憶了。然後,我明白我不能再失去米兒,這才送可晴回家,只是飛機失事了,可晴遇難了。我回來被長輩責怪,失去風氏總裁的位置。無事可幹,把龍潭改成雪島的佈局。米兒,我說完了。”
“真的?”蘇小米揚起小臉兒。心裡有些痛,原來他和雲可晴結婚了,難怪他們會鬧成這樣。這似乎真說得過去,不知不覺相信他幾分。心裡嘆息着,他還是和雲可晴結婚了呀……
“真的。”輕輕颳着她小臉兒,風皓天笑得幸福極了。
“那爲什麼中間這段時間你不理我?”她算舊帳。想回憶以前,可一想就頭痛。只能問了。
“因爲我要做點事,刻不容緩的事。”風皓天在她額頭上輕落一吻,聲音幾許空靈,“飛機失事總是個巧合,我不能讓雲可晴的後臺找上門來,這事壓着我不能輕舉妄動。爲了萬無一失,我必須等火狼幫消失在這個世上。米兒,這三個月我一直暗暗協助一個非常厲害的男人,火狼幫現在已經沒有了。”(此處周折複雜,前後牽扯的關係太多,月月已經決定將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在新文裡交待。月月待開新文:前妻錯愛,禽夫拜拜。)
說得惟妙惟肖,幾乎是真的。連風皓天自己都覺得半真半假了。可他心裡明白,紙總是包不住火,這些慌言遲早暴光。他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把米兒娶到手,再讓她趕緊懷個孩子……
“可是,她和你結婚了。”蘇小米糾結了,不知不覺讓心兒遠離了他些。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都讓她無法完全無視。心兒隱隱作痛。
“傻瓜!”罵她,風皓天卻低低地笑了。伸長胳膊,變戲法式地拿出一本結婚證。獻寶似地塞進她手裡,“米兒看看。”
“我纔不看。”蘇小米霍地丟開。想想就傷心,還看他什麼結婚證。
如果雲可晴不失事呢,那他現在還是已婚男人。
“看看。乖。看了我就把藍鴻封頂,別讓太陽看我們幸福。”他低低地哄她,有些彆扭,可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哄過人。連雪兒鴻鴻都沒哄過,更別說女人。所以格外彆扭。
連*她都帶了個“色”字,蘇小米要生氣,可又無可奈何地笑了。這樣一個強勢的風皓天,難道要他拜倒在她膝下不成。他就算真願意這樣做,她也捨不得他這樣做。
可無論如何不看他們的結婚證。
“米兒……”他語氣柔和幾分,又似委屈了。
唉,這個男人,別這麼會演好不好……
蘇小米臉兒抽筋,眼睛抽筋,卻不知不覺軟了心腸,悄悄瞄向結婚證。瞄一眼,卻剛好瞄到他們的結婚照,他俊朗含笑,好幸福的男人。雲可晴高雅迷人,好漂亮的新娘。沒看完,蘇小米臉倏地別到一邊,眼兒紅了,連淚珠都滾了出來,她拼命吸着鼻子,打死再不看第二眼。還嘟噥着:“我纔不做填房。”
存心想氣他。但他都做了,她說一句應該也不爲過。
“米兒……”他無可奈何,她真生氣了。只好使出*絕招,依舊吻她。
她生氣着呢,絕對不讓他碰。
“米兒你再看看。”他哄着,眨着眼睛。出賣男色。
她心兒狂跳,明明惱怒,卻已不知不覺瞅向結婚證。好吧,她看完了,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她喃喃着:“風皓天,我討厭你。”又捉弄她看雲可晴。她很討厭那個女人好不好。
恨恨地把結婚證丟向他胸膛。可聽到他輕輕地一聲“哎喲”,她又難爲情地別開眼睛。
“米兒沒發現,這結婚證上沒有蓋印。”風皓天指給她看。
眸子刷地一亮,蘇小米坐正,從他手裡一把奪過。
的確,上面什麼都是齊全的,可就是沒有政aa府大印。
捧着結婚證,蘇小米豆大的淚珠忽然落下。也許,真是她的問題,她的軟弱,她的無能,才讓風皓天一直瞞着她這麼多事。
“傻米兒。”風皓天緊緊摟着她輕顫的肩頭,暖暖笑了。很好,幸虧他當初留一手。
她喃喃着:“可是爲什麼?你對她有情。”他對雲可晴是有情的啊。
“傻丫頭,從我們再遇起我就在開始重新考慮和她的婚事了。直到米兒從臺北回來,我已經決定要和火狼解除婚事。後來米兒逼得我不得不和可晴結婚,我只得和她假結婚,其實還是爲了火狼一事。”風皓天淡淡一笑,“米兒,我風皓天怎會拿婚姻當兒戲!”
她怔怔地瞅着他,忽然落淚。
他慌了,吻上她的眼淚:“乖米兒,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