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是一回事,但所有權得明明白白。司徒謙該殺!
碧螺春果然香。比起咖啡別有一番風味。
果然中國人的東西更值得品味。
“司徒三少,我們談談。”有人直接找上門去。
司徒謙被人纏住了,根本顧不及蘇小米。
蘇小米需要面對更多的人。這些設計公司的負責人不敢得罪她,可也不會給空間給她。一個個既要消息又要面子。
一個個笑盈盈得就象撿着了寶。
一行人簇擁着蘇小米回到休息區。
蘇玉露盈盈笑着:“大家有事儘管找蘇助理。”
煽風點火麼?蘇小米略停,瞄見蘇玉露
蘇小米朝風皓天走,他們不怕辛苦的跟在後面。
“蘇小姐我們王氏的方案有沒有看完?”有人小心翼翼地問。
“對不起,我……”蘇小米搖頭,她根本就記不清王氏的設計公司叫什麼名字。
“蘇小姐我們李氏的方案相當人性化。”又有人得意洋洋,“蘇小姐要是錯過了多可惜。”
“哦?”真的有這麼好麼?蘇小米將信將疑。步子也慢下來。
旁邊有人不客氣地笑了:“如果真有這麼好,風氏還沒人識寶嗎?”
也對呀!蘇小米連連點頭,她差點就上當了。
“蘇小姐,我瞧我有現帶樣品,蘇小姐可以當場拍板。”其中也有聰明的,懂得留心眼。
“我看看。”蘇小米猶豫着。
還沒說完,樣本已經被強行塞進手裡了。
風皓天遠遠瞧着,緩緩搖頭,這丫頭果然菜鳥,要想成爲他風皓天的得力助理,可謂是路漫漫其修遠兮。收回視線,風皓天瞄向自己的杯子——碧螺春已經被熱水全泡開了,軟軟的飄浮着,縱是無情也動人。
從來沒見過這陣勢的蘇小米被纏得頭昏眼花。無助地瞅向風皓天,不明白怎麼帶她來這地方。
果然蘇玉露有她的特長。原來交際花也是一種實力。
“蘇小姐……”
“蘇小姐……”
深呼吸,蘇小米無奈之下宣佈:“請各位讓讓,我要找風總商量件事。”
“蘇小姐你表個態嘛……”其中有大男人也撒嬌。
蘇小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嘴兒合不攏。無意間看到風皓天幾許逍遙幾許愉快。心裡更擱着什麼似的不舒服。
這沒良心的風皓天居然看她和一羣狼格鬥而不管。
清出條小道來,蘇小米幾乎與他們貼身擦過走出去。終於要出來之際,偏還有人從旁邊伸出隻手來:“蘇小姐別急着走,我只要三句話就介紹完我們公司的特色。”
盛夏將完,大家都是短袖襯衫,這人粗壯的手臂閃閃地光果果地就要碰上她的胸~脯。
蘇小米情急之下往旁邊閃。卻只來得及看見蘇玉露美豔的一張臉,動作的雙腿碰到人的腿,一個站不穩,竟一屁股坐到地上。
聽到裙子撕裂的聲音。
華風大酒樓嵌的都是大理石,這一坐下去胸~脯都震得疼,第一次明白屁股確實是兩瓣兒組成的。
快裂開了。
裙子是肩頭處已經裂開,現在連屁股也是。
“啊呀……”蘇玉露輕呼,脣畔滿滿的笑意。輕蔑地瞄着她肩頭線頭裂開,露出小片肌膚。
疼得眼淚刷地掉落。蘇小米還不好意思擡頭,不想讓人知道她這麼遜。嗚,都是輕舟太*她了,不懂得處理這一團亂啊。
但她眼角餘光有瞄到,碰到她的腿可不是男人的腿,而是遮着半截紅裙——蘇玉露的。
這個所謂的姐姐存心讓她出洋相。
這些人做得過火了。風皓天遠遠瞅着地上無法起身的蘇小米,眸子一黯,雙手一拍。
蘇玉露笑了,一步三搖地攙起蘇小米,可偏不放過她:“我可不相信風總也喜歡看這樣的你。”
真是遜得可以。不會應付這些人不說,還能讓自己親吻大理石地板。
“蘇小姐你不忙嗎?你不怕夜路走多了會遇上鬼?”站起來倒不覺得那麼疼,甩開蘇玉露,蘇小米自個兒慢慢走到風皓天跟前。
手掌輕拍旁邊坐位,蘇小米乖乖坐到他身邊。
風皓天含笑不語,似無視蘇小米隱隱的尷尬。
“風總……”忍不住的還是小菜鳥,疼出眼淚的蘇小米咬得牙齒格格響,“風總這晚會好象是風氏自己開的?”這晚會怎麼亂得像一窩蜂?風氏公關部怎麼會差到這程度。
蘇玉露的能力可並不止這一點點,風皓天放任蘇玉露胡來麼?
“當然。”老神在在抿一口碧螺春濃茶,挑挑眉,風皓天棱角分明的俊臉若有所思,“而且專門爲我的小助理開的。”
正要端桌上的飲料喝,這下全灑到桌上,幸虧晚禮服是黑色的,粘緊皮膚可不顯膚色,要不然她死翹翹全曝光。
風皓天不動聲色,蘇小米努力忘記面前這個男人加在自己身上的荷爾蒙,忍住身上的不舒服也不動聲色,高高仰起小下巴,悶哼:“既然爲我開的,那就現在關了吧!”
輕笑出聲,風皓天這才放下二郎腿,語氣清涼神情淡漠:“各位難道不知道惹了蘇小姐會有什麼結果嗎?”
“不惹不惹。”識相的趕緊出聲,撤退。不識相地看到風皓天臉色也識相了,趕緊閃人。
“惹我的不是他們。”蘇小米眸光燦燦,默默一瞄遠遠隱隱得意的蘇玉露。
如果不是她那一腳,她哪會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
聞言風皓天眸光微黯,順着她的目光,輕輕掃過蘇玉露鎮定的模樣,和偷偷打量他的眼神。
風皓天眯緊長眸。
“蘇秘書!”風皓天懶懶喊着。
聞言蘇玉露立即笑盈盈地過來,躬身:“蘇總有事請吩咐。”
“現在公佈入選名單吧!”懶懶說着,眼皮似乎都懶得動一下。風皓天用指尖慢慢演示,“蘇氏,司徒世家和龍氏。”
“風總?”大吃一驚,蘇小米忘了屁~股痛,訝異抗議——不是說讓她來掌管這事的麼?
騙子!
風皓天宛若置聞,食指有力地敲着紅木椅的扶手,眯眼掃着變幻着的霓虹燈。
“好。我立即去。”聽到蘇氏入圍,蘇玉露立即眉飛色舞,眉眼間更是風情萬種,只差沒給風皓天飛吻……
“馬上公佈。”風皓天懶洋洋吩咐。
“好。”蘇玉露眉開眼笑地要離開。
“等等。”風皓天叫住自己興高彩烈的美女秘書。
“風總請吩咐。”蘇玉露婉約的聲音幾乎滴出蜜來。
“爲表慶祝,請蘇小姐無論如何將晚會延長。”風皓天含笑指示。
“啊?”驚駭至極,宣佈了不就散了麼?那還有誰留在這兒開晚會?
“開到十二點吧!”微微頷首,風皓天起身,“蘇秘書如果沒有把會開到十二點。那就是蘇秘書的能力值得懷疑了。”
高傲的女人哪裡受得了這刺激,蘇玉露幾乎不假思索就表態:“風總,我會的。”
應完蘇玉露一臉灰敗,若把人留下,八成他們會鬧場。
除非她犧牲色相,拼命撒嬌。
“還有……”風皓天還沒說完呢。
“風總請吩咐。”蘇玉露就是個溫馴的好秘書。
長臂一伸,蘇小米險險地在他身邊坐下。摩挲着小女人赤果的胳膊,風皓天含笑低語:“有些涼。”
都衣不蔽體了,能不涼麼,何況空調開這麼大。蘇小米悶哼:“那得多謝你的蘇秘書。”
果然氣難平。含笑瞄了小助理一眼,閉上細長眼眸,風皓天淡淡的:“蘇秘書先忙着,有事……明天再說。”
蘇玉露這才扭着屁股走了。
蘇小米只得忍着屁股的疼痛跟上去。
風皓天合眸休息,卻準確地抓住蘇小米的手,輕笑:“瞧,蘇玉露今天還要在*羣裡奮鬥四個小時,放心,這可不是談合約,這些男人會吃夠豆腐才罷休。我的小米兒的仇報得差不多了。”
愕然!蘇小米瞬間神采飛揚。
原來他知道蘇玉露害她摔跤……
“陰險小人。”蘇小米用鼻音哼了句。做完壞人再來做好人。太黑了。可脣畔高高翹起,蘇玉露最少明天頂着個熊貓眼上班,沒力氣來搔擾她更好。
“不對。”風皓天含笑,優雅地將自己杯濃茶遞給她喝,“中國有句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一個呂洞賓!”本來沒火,這會兒真有了火苗。明明打定主意不喝他那杯茶,結果一衝動喝了個精光。蘇小米喝完就臉紅——唉,又喝了他的口水。好象還有少許煙味。
尷尬地放下杯子,也看到了風皓天得逞的笑容。脣角高高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小米絕對無法想象像風皓天這樣的男人會流露出這種好玩的真性情。
“生氣什麼!”風皓天淡淡地,“不就是打擾了你和司徒謙跳舞罷了。”
“啊?”遲疑地擡起頭,蘇小米看着面前這張極難看出情緒的臉,和深幽不見底的黑瞳。她笑了:“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淡淡的諷刺,嚴肅的神情,風皓天黑瞳掠過滿場,聲音低沉有力,“記住今天的亂局,記住你摔痛的屁股。當你能讓自己在這一盤亂局中準確找到自己的定位的時候,知道如何解決讓你難堪的人的時候,你纔有資格來和我學商。”
心湖激起驚濤駭浪。蘇小米緩緩起身,錯愕凝着面前這個男人。
他能站在風氏頂峰,當然不是常人能辦到的事。她開的三條契約他沒有當玩笑。他可能是剛好有時間玩一玩,纔來到這個不入他眼的晚會,但客觀上給她一個成長的機會。
這男人無情,但有義。
她剛剛的看法顯然對他而言太過狹隘,她看錯了這個男人。
心頭突然騰上暖意,眼睛有些溫潤。
被訓了,有些尷尬。可是覺得自己第一次被重視。讓她自己找到定位,這是一種人格的重視。她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這一瞬間忘了她爲什麼來他身邊。
心裡有些激動,忘了矜持:“風總,你的煙味太難聞了。這杯子上有你的口水。”
說完,自以爲聰明。得意洋洋拿起另外一杯喝。
她喝到一半時,風皓天毫不猶豫接過一仰脖:“不就是口水,又不是沒喝過。”
“你……”瞬間臉紅。黑白分明的眸子清亮得發出灼灼光芒。其實這個男人特麼率性……
“記住今晚,好好想想,當你在這種場合被人死纏時,該在瞬間下決斷如何獨善其身。”風皓天提起白玉水壺再加一杯。忽地又停住,黑瞳鎖緊她,“這個晚會,只是開給你玩玩而已。認認人,練練膽。”
“啊?”蘇小米小嘴兒張成了口字。可是眸子卻轉向了蘇玉露。
蘇玉露大概只想到她蘇小米一個初出道的雛兒,是被風皓天送來出洋相的吧……
蘇小米沉默。
這時蘇玉露已經上臺宣佈結果。果然失望的多,開心的少。倒是今晚一直比較低調的龍少豪和蘇一雄這會兒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蘇一雄這才大步走過來。
司徒謙卻含笑從另一邊來。
風皓天眸子稍寒,起身:“米兒……”他沒必要留下去。
蘇小米立即跟到他身邊。
可不幾步,一瘸一瘸的蘇小米遠遠落在風皓天后面。
蘇一雄趕上了,笑盈盈地:“米兒,隨時回蘇家看家。放心,爸不會少你一份嫁妝。”
蘇小米當沒聽到。風皓天更是紋絲不動,依然向外走。
“小米,我們以後好好合作。”司徒謙含笑握緊蘇小米的手兒。
已經閃躲不開,蘇小米只得用力握上司徒謙的手:“合作愉快!”
“愉快麼?”風皓天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蘇小米立即燙手般放開。
“風少……”司徒謙卻意味深長地笑了,“哈哈哈哈……”這男人的小助理連與人握手都不行了。
風皓天啊風皓天……
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
依然月朗星稀,靜夜讓人情思旖旎。蘇小米卻心兒一直盪來盪去。
一個晚會,幾方利益。她終究資歷尚淺,應付困難。
何時才能練就顏心琴那般清高冷傲,信手拈來?
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氤氳,第一次發現自己存在嚴重不足。司徒謙說得很對,風皓天說得更對。
不過,她更氣悶。小嘴兒高高翹起,緊抿的脣透出不開心。
“哦?”風皓天干脆停了轎車,“還在生蘇玉露的氣?來,我揉揉……”說着,長臂伸過,竟毫不猶豫隔着薄薄圍裙摸進……男人是不懂得節制的,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摟進懷裡。
蘇小米側身要閃,只見一頭濃密黑髮落在自己胸前。
“風總……”她感冒纔好呢,今天上班都沒精神,不適合劇烈運動。
悶哼聲從嚇面沉沉傳來,偷香的男人十分不悅:“我費盡心機將龍少豪和蘇一雄綁在一起任你搓圓搓扁。小米兒當然得以身相許……”
“什麼?”不說她還暫時忘了,一說立即火起,蘇小米蹦起來,“風皓天,不是說讓我全盤管理。爲什麼要讓蘇氏進來?”
越想越生氣,爲什麼呀?
他的身子地微微一僵。
這僵住的男人讓蘇小米才蹦出來的不服氣立即壓制幾分——現在這封閉式的車廂裡可不適合惹怒他,想跑都沒門。
他的頭終於上移,經過她紅脣時略停——昨早那個毫無血色的女人比如今這個跳腳女人難看多了。
蜻蜓點水般,他的脣悄悄掠過她柔嫩紅脣。
“嗚……”蘇小米躲不過。
“你說……”他的下巴懶懶疊上她額頭,“你是讓錳虎原野自由自在生存,還是用你的牢籠把他束縛住?”
“啊?”錯愕擡頭,蘇小米恍然凝着面前這個狡猾的男人。
“如你所想。”風皓天老神在在,捏捏她酒窩處,“蘇一雄已入牢籠,以後要如何馴他處置他是米兒的事了。”
“哦?”蘇小米聞言,忽然緊緊一合眸子,清澈的瞳中隱隱有激動的淚花。
“記得,猛虎之所以可怕,是因爲他有尖利的牙齒。”風皓天輕笑,細長黑瞳閃爍犀利光芒,“那如果他的牙齒被敵人卸了呢?”
“啊!”蘇小米低低驚呼。愣愣瞅着風皓天。
這纔是真正的狼性男人!
“怕了?”風皓天懶懶打破沉默。看到小女人淚花閃閃,心口浮起異樣的感覺。
“誰怕了。”小女人強烈抗議。雖然已決定從今天開始怕他。
薄脣勾起,星空下轎車內的男人露出個幾不可察的笑容:“顏心琴做了我五年秘書。蘇玉露也已經在風氏待了四年。”
“哦?”蘇小米淺淺笑了。風皓天提她們兩個做什麼?
大男人有意無意陷入回憶:“公司新進員工要體檢,人事部經理說要解開胸依才能聽心肺功能。當體檢到蘇玉露的時候,發現她的胸依拿在手裡……”
風皓天低低笑開。
有意無意的一句話讓蘇小米眸子閃亮,騰起追問:“蘇玉露?”
“嗯。本來體檢醫生的意思是隻要鬆開胸依鐵釦。”風皓天氣定神閒。
“是什麼顏色?”蘇小米不信,求證。那麼精明狡猾的蘇玉露呀!
風皓天怎麼可能會和她聊這種事?
“粉紅。”風皓天雲淡風清。
“啊?”蘇小米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可愛,別有一番動人韻致。
微微彎腰,小腦袋自然而然碰到他胸口。
風皓天挑眉,勾着她小下巴似笑非笑:“小米兒,這是變相的投懷送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