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姐,你有什麼話就儘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關葭情緒本就有些失落,面色蒼白,像一抹遊魂一樣無神地從白家的大門走出,好巧不巧碰到藍芷墨。
本身就心情不好,加之對藍芷墨這種人她一直都是持敬而遠之的態度,所以說話時語氣有些生硬。
“還喜歡白瑾熙呢啊?”,藍芷墨倒也不以爲意,依舊在揭開關葭心裡最隱蔽的那塊遮羞布,可恨地戳着她的痛處。
“和你有關係嗎?”,關葭冷冷地投給藍芷墨一個眼神,擡腿就要走。
藍芷墨自然是擡起手臂,攔住了她,“桐江兩位男神,都愛安聆音。”
“她又不肯表明對傅容笙的心意,又要受着白瑾熙帶來的好,你說她安聆音怎麼就這麼貪心?”
關葭沒有掙扎,沒有還嘴,看得藍芷墨暗喜,心中的算盤打得叮噹響。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賽安作爲後起之秀,還沒有扎穩根基,就是需要白傅兩家的大企業在後加持,這樣才能越走越遠。”
藍芷墨說的並無道理,關葭難得聽進去她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想隱晦表達安聆音就是個拜金且貪得無厭的女人,甚至不惜腳踏兩條船。
藍芷墨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繼續煞費口舌對着關葭瘋狂洗腦。
“這次賽安出了這麼大的事,關小姐你也別急,咱們就看看安聆音會不會找白瑾熙幫忙。”
關葭神情凝重,耳邊傳來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由近及遠,逐漸消失殆盡。
留下關葭一人杵在原地,艱難地在內心做着善與惡的鬥爭。
白家大門外。
傅容笙穿着一身休閒的運動服,大手牽着一個雪白的小糰子,靜立在門外。
“爸爸,你不是討厭這個白叔叔嗎?怎麼今天還帶我來他家啊。”
傅臻穿着一件棒球外套,下面配着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肉嘟嘟的小手握拳杵在下巴上,擡着小腦瓜望着高身邊高大的男子。
傅容笙滿臉黑線,他也在心裡也掙扎很久了,擡起的手剛要碰上門鈴,又不爭氣地落下。
“你閉嘴,還不是爲了找你媽啊。”
傅容笙白了傅臻一眼,沒好氣地迴應着,傅臻俊俏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你看你,慫了吧,成天還教訓我要做一個男子漢勇敢點。連面對自己的情敵都沒勇氣,還怎麼指望你把我媽搶回來啊。”
“起來,看看我,學着點兒。”
傅臻難得在傅容笙面前牛氣一回,邁着笨拙的步伐爬上石階,中午吃的有點多,從傅容笙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傅臻撐得圓滾滾的小肚,還把釦子硬生生崩開一顆。
傅容笙忍不住笑了出來,立馬被傅臻一個眼神掃到噤聲。
“叮咚。”
傅臻掂起腳尖按響門鈴,門前的小屏幕傳來果果甜膩的嗓音。
“誰啊?”
聽得傅臻有些激動,“果果,是我!我來找你玩啦!”
果果想都沒想就讓僕人姐姐開門,兩個小孩兒一見面就互相親熱個不停,手拉手就跑到果果的房間玩新玩具了。
“你怎麼來了啊?”,安聆音語氣平淡地看着面前俊俏非凡的男人。
傅容笙今日的打扮不同於往常,休閒的運動服反而增添了幾分大男孩的氣息,隔着空氣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荷爾蒙的氣息。
“小臻想找果果玩,我就給帶過來了。”,傅容笙低眼,手隨意地插進褲子的口袋,“嗯,順便想跟你一起調查一下包皮公司的事。”
安聆音皺眉,投來不解的眼神。
“我擔心你一個人,會不安全。”,安聆音目前喪失了一段記憶,擔心她多想,傅容笙立馬補充道。
“嗯,主要是我今天難得有時間,而且,我特意讓傑森查過,對方具體的窩點我都已經找到了。”
怕安聆音拒絕,傅容笙話裡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換句話說,就是告訴安聆音,機會只在今天有,不及時抓住,以後她一個人調查時只會猶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說到底還是奸詐的資本家,尤其傅容笙,更是難鬥。
反正和傅容笙組隊行動,只會有利無害,也不會少塊肉,安聆音簡單換了身方便的衣服就出了門。
“你有什麼證據表明他們在哪兒?”,安聆音系上安全帶,回頭質問着傅容笙。
傅容笙拿起手機,對着她晃了晃,“我暗中已經派人在他們車上裝了追蹤器了,來的時候我特意跟傑森開了位置共享,以防待會兒遇到什麼危險,他好方便報警。”
傅容笙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極爲複雜,他的城府和心計極深,沒有這些他根本沒法掌握傅家的實權。
“我們自己沒有理由私自抓捕他們,所以需要傑森遠程操控,見機行事。”
從此面看去,傅容笙高挺的鼻樑如同刀鑿斧刻般聳在面部,他勢在必得的樣子不禁讓安聆音覺得很安心,心頭涌上一股熱流。
傅容笙低頭,看着屏幕上移動着的小紅點,嘴角挑起一抹犀利的弧度。
“看來他們已經逐漸走進我精心佈下的陷阱了,沒關係,我們慢慢收網就好了。”
傅容笙發動車子,飛快地朝着地圖上的方向駛去,帶起的一陣風迅速捲起地上的殘餘落葉。
車子到一座廢墟大樓前,傅容笙低頭看着手機,紅點也靜止不動。
“啊!”
剛走進大樓內,一隻大手就捂住安聆音的口鼻,四肢被牢牢地禁錮住,越是掙扎,力度越緊。
傅容笙聞聲回頭,便看見幾個骨瘦枯乾,面容猙獰的男子將安聆音死死扣住。
迎面跑來五六個身形健壯的糙漢,個個手裡帶着傢伙,擡手就要往傅容笙身上砸去。
傅容笙靈敏一閃,靈活地躲了過去,他伸手敏捷,反應迅速,三兩下就直擊男人的要害,發力時可以看到明顯的肌肉線條,打得男人屁滾尿流,嗷嗷叫喚。
用了不久,傅容笙就將幾個人輕鬆撂倒在地。
“傅老闆好身手啊。”
一道極其粗嘎沙啞的男聲迴響在整個空蕩的廢墟。
傅容笙擡眸,大樓的西門處,烏壓壓地走來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