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件事大部分由賽安着手,所以也意味着賽安要沒理由地賠付合作方錢款。
“你先別急,我這邊聯繫一下白瑾熙吧。”
傅容笙看着安聆音的情緒不太對,沉聲安撫她,說罷他便掏出手機聯繫白瑾熙。
可無論播了多少通電話,對面都是傳來同樣的一個回答,聲音機械冰冷,沒有絲毫的情意。
傅容笙這纔想起來白瑾熙是昨晚離開江城,那麼此時他正在飛往y國的航班上,一切都要開飛行模式,壓根收不到陸地的半點信號。
“所以白瑾熙剛走,這個助理就迫不及待搞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是嗎?”
很快那邊便接二連三收到調查的短信,這邊工人受傷建築用料的事情還沒解決,董豫又開始搞出這種陰險的事情。
安聆音冷笑,她坐在牀上一會兒,突然掀開被子要離開。
“聆音你幹什麼?”,傅容笙看安聆音氣勢洶洶地下牀,擔心她傷到身子,在心中赫然下墜,趕緊上前攔住她。
安聆音不去看他臉上擔憂的神色,眼中的犀利愈發尖銳,她自顧自地穿着鞋,沉聲迴應,“你別攔着我,我要去國外找白瑾熙。”
以她現在的情況,傅容笙實在不放心她再出國折騰,他將她的手臂擺在身體兩側,視線灼熱的匯聚到她的瞳孔裡。
“你擡頭看看我,我一定是要攔着你的。”
傅容笙的黝黑的眸子熠熠生輝,又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將她吸入裡面。
“你攔着我,那我怎麼辦,福利院怎麼辦,項目怎麼辦?”,安聆音有些失控地撓着頭髮, 她情緒有些激動,說話都帶着哭腔。
傅容笙感覺心底某處像是被一股力強烈撞擊一樣,看她這樣自責,他心裡也不好受。
也是,最近也辛苦她了,這些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還沒有被擊垮已經是很堅強了。
“好了聆音。”,傅容笙將她掙扎的身軀扯入懷中,用熾熱的胸膛貼近她發涼無力的身軀,“還有我在,你要是好好照顧好自己,我替你出國找白瑾熙。”
安聆音擡起含着水霧的雙眸,像是兩潭清泉,看着他。
“不信嗎?”傅容笙笑着捏捏她的臉頰,“我現在就可以出發。”
隔日江城的上空,碧藍色的天際劃出一條白色的分界線,傅容笙乘坐着最早一架航班通往y國。
前天他特意從白老爺子那裡弄來白瑾妍住院的具體位置,這才這麼有把握地孤身一人前往y國。
白氏撤股的事情幾乎一夜之間在全網爆發,他擔心安聆音一個人應付不來,就特意留着傑森在她身邊。
y國臨城醫院。
臨城可以說得上是整個y國發展最先進的城市,自然醫療水平也趕超國內,白瑾熙帶白瑾妍來這家醫院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傅容笙操着一口流利的y國語言同護士對話着,在護士的帶領下,他很快便找到白瑾妍入住的這間病房。
“姐,我出門轉轉,你一個人別害怕啊,別亂走,我不會走遠的。”
白瑾熙像是哄着小孩一樣哄着牀上的女人,他將被角掖好,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到她的右手邊,便一個人出了房門。
剛出門,就碰見要進去的傅容笙。
“你怎麼來了?”
白瑾熙一臉驚訝地詢問,本以爲是特意來看他的,但過後看着男人的面色不對,他頓時換了想法。
“你也不問問你那得力的助理做了什麼。”,傅容笙冷笑揶揄道,他雙手環胸倚靠在身側的藍綠色的牆上。
白瑾熙皺眉,他明白傅容笙對董豫有着疑心,但是他並不知道他走後董豫利用他的職權都做了些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白瑾熙的眼中斂起寒芒,眉宇間一抹複雜的神色頓然浮上。
傅容笙不急不慌,他伸直長腿,支撐着他整個健壯有力的上半身,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走以後,她立馬對着福利院的項目撤股了。”
白瑾熙瞳孔震盪着,董豫跟他有幾年了,他雖說很難相信她是這樣的人,但他一個資本家,本就不該有過多正面的心理,所以他也欣然接受。
傅容笙將這些日子對董豫的疑惑以及董豫對安聆音的態度都同白瑾熙挑明,說着說着白瑾熙瞬間醍醐灌頂。
他聽傅容笙的講述,再將那天的事情做一個銜接,他頓時恍然大悟,這才察覺到董豫的行爲的古怪。
“怪不得,那天董豫告訴我,說我姐的報告出現問題,說醫生建議我們來臨城治療。我想也沒想就帶我姐來了,沒想到我走後她就是爲了做這樣的事情。”
白瑾熙眉宇緊蹙,他眼睛裡帶着些許的難以置信,但很快便被反感取代。
他最煩就是搞小動作,仗勢欺人,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身邊,他只覺得無比厭惡,胃中翻江倒海的作惡感讓他覺得怒火猛漲。
“那天我給你打過電話,我以爲你開了飛行模式沒下飛機,我就找白爺爺要的你所在地。”
傅容笙兀自說道,話音剛落,白瑾熙就察覺到異常,看着身旁面容俊朗的男人,“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過電話。”
“就是昨天啊,昨天的下午。”,傅容笙掏出手機給白瑾熙看着通話記錄。
y國和本國是鄰國,幾乎時差不大,白瑾熙接過手機看着上面傅容笙的通話時間,正是昨天下午的五點整。
而那時候他也早已下榻y國,所以理由上他已經可以接通傅容笙的電話,但是他卻遲遲沒有接到。
傅容笙似乎也察覺到事情的怪異,便緊眯一雙眸子看着他。
白瑾熙將視線匯聚到傅容笙的手機上,過後開口,“你手機的通話記錄讓我看一下。”
話音剛落,傅容笙就將昨天下午撥給他的那幾通電話示意給他看,白瑾熙皺着眉頭,低頭便翻看自己的手機。
果不其然,他在黑名單內發現了傅容笙和安聆音兩人的電話。
他冷笑一聲,嘴角扯出一抹譏嘲的弧度,傅容笙察覺異常,便沉吟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