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跟你說我孩子沒有留下來,所以我就偷偷抱了一個。”
“所以你他媽的就騙了我十個月?!”,男人暴跳如雷,氣得直接舉起棍子忘女人身上砸去。
“住手!”
安聆音氣得直接張口呵斥,巷子內都回蕩着她的聲音。
剛要上前,手臂便被一股力牽制住,安聆音回頭,便對上傅容笙擔心的眉宇。
他蹙眉,低聲迴應,“你在這等着,我過去。”
傅容笙一個人走進巷子裡,半分鐘後,巷子內便傳出男人痛苦地哀嚎聲。
黑暗裡,一個婦女抱着孩子,滿臉大汗,恐慌地往外跑着,一邊跑一邊回頭。
“大姐,快,跟我走。”
安聆音走上前牽着女人的手臂,便帶着她躲到一家餐館裡。
“謝謝你,那個,那個小夥子?”,女人一邊喘着氣,一邊緊張地詢問着。
安聆音笑着迴應,“那是我的丈夫,不要害怕男人會追到你,我丈夫很厲害的。”
女人牽着的小姑娘很快不哭了,她的眼睛一直怔怔地盯着安聆音,這讓安聆音感到十分不適。
她揣着心中的疑問,對着女人問道,“大姐,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啊?”
“唉,我想你應該也聽到不少了,這孩子,是我幾年前偷來的,我真的十分後悔這個舉動,導致她年紀這麼小就跟着我吃這份苦。”
女人說着說着,眼眶就溼潤起來,她枯黃臃腫的手背擦拭着臉上的眼淚。
傅容笙接到安聆音的消息,將男人簡單處置一下後,便跟着定位來到餐館。
他走到安聆音身邊,大手輕撫着她的肩膀,眼神冰冷地看着婦女。
女人哭着哭着,便“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地對着安聆音磕頭作揖。
“大姐,你這是幹嘛?”,安聆音驚訝地瞪圓眼睛,迎上前要將她擡起。
“小姐,算是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找到孩子的家人,你是個好人,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女人最後着這一句話,像是道德綁架一樣,讓傅容笙心生厭煩,他不屑地別過臉冷笑。
安聆音似乎有些難爲情,但是身邊的小姑娘看着和傅臻年紀沒差多少,她多少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我...我盡力行嗎?”
她這樣的回答,傅容笙心裡實則是不滿的,但是對於傅氏來說,這種事就相當於舉止之勞,他也沒在多說什麼。
他只要背後護她周全就好了。
已是深夜,街邊逐漸少了人羣的喧囂,餐館快要打烊了,老闆直接下了逐客令。
兩人將母女倆安置到附近的一家旅館,便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傅容笙的別墅。
“這件事,我會替你暗中調查的,我擔心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了。”
傅容笙撩起一縷她的髮絲,放在鼻尖嗅着上面的馨香,晚上的風很涼,車開的也不慢,直接將她的頭髮吹起,像是撓着癢癢一樣拂過他的五官。
安聆音斟酌半晌,點頭答應。
——
傅氏集團。
傅容笙手握鋼筆,縝密地審批着公司最近的文件,手上握着的鋼筆價值不菲,他在每一張文件上都簽上自己的名字。
傅容笙三個字。
筆體遒勁有力,龍飛鳳舞。
咚咚咚——
他剛將一本文件審批完,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請進。”
傑森拿着一臺平板電腦走到他跟前,長指在上面輕觸,作着解釋,“傅總,這是你讓我調查的事情。”
“這個女孩和小少爺生在同一家醫院,而且調查中我發現...兩人的生日很巧是一樣的。”
傑森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睛,食指和中指夾着一支電容筆,挪動着平板上的界面。
傅容笙眼色一沉,他倏然起立,高大的身子向前傾斜,兩隻大手撐在桌沿做着支撐。
“時間也是一樣的嗎?”
“對。”
傅容笙收回視線,他眸子裡頓時變得諱莫如深,事情如此巧合,他在心裡做着大膽的猜測。
下班後,傅容笙開着車飛速地趕回家。
“聆音,聆音。”
剛進客廳,安聆音就聽見他充滿激動的音色,她身上穿着圍裙,手裡拿着鍋鏟從廚房探出了頭。
“怎麼啦?怎麼這麼激動。”
安聆音走向前,將他脫下來的西服整齊地疊好放置在旁邊的衣櫃上。
她身高只到到傅容笙的下巴,她擡頭的時候,傅容笙恰好頷首,兩片綿軟直接不經意間擦過。
安聆音害羞地低下頭,收回在他腰間的雙手。
傅容笙的大手直接覆蓋在上邊,又將她的柔荑拉扯回去,用額頭撞了她的額頭一下。
“這個孩子,我查到了,她和傅臻出生的地點不僅相同,就連都時間一模一樣。”
“精確到分鐘。”
安聆音怔愣住,她難以置信地張開嘴巴,小手遮住她此時的口型,不敢相信地搖着頭。
“會不會,你當年生的是一對龍鳳胎?”
傅容笙垂首,將自己俊逸的面容對向她,他把自己心中大膽的猜測向她坦明。
安聆音像是被說中了什麼一樣,反應極大地背過身去,將眼睛中的霧氣強忍回去。
她攪着手指,在心中做着很大的鬥爭,許久,她望着天花板長舒一口氣。
“是,我的確,生的是一對龍鳳胎。”
傅容笙的眸子驟然聚縮,他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悲傷喜悅全部交織在一起,他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被東西卡住一樣無法開口。
兩人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後,安聆音張口,打破了客廳中的寂靜。
“我們,先去看看她們吧,十有八九,她就是我丟失的那個女兒。”
“很抱歉,我沒有告訴你全部。”
傅容笙沉默不語,長臂一撈,將女人帶入懷中,安聆音哭得似乎有些累,將頭顱放心地靠在他堅實的胸膛。
吃過飯,兩人就開車來到母女倆暫住的那家旅館。
由於街區比較老舊,是江城比較有名的老區,周圍的建築物,居民樓都還保留着九十年代的樣子。
旅館就更是有些上了年頭,安聆音剛邁上狹小的樓梯,便聽見腳下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鬆動的聲音。
空氣裡散發着一股潮溼發黴的臭味,一走一過有衣着暴露豔俗的賣身女,還有從喝到下半夜纔回來的酒鬼扶着牆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