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很疼吧?
是黎北辰!
來不及細想“他爲什麼會在這裡”這個問題,舒爽激動得遠遠朝他揮手,希望他能把自己帶出去……她終於見到他了!他近在咫尺……她終於能徹底擺脫nike了!
但是很不幸——黎北辰沒有看到她!
機場本來就是個人來人往的喧鬧地方,舒爽所站的地方只是一個小小的窗口,朝他揮手這樣細小的動作,黎北辰根本看不到……
眼看着他大步穿過人羣,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門口,舒爽的心中一沉,當即認不出大喊出聲:“黎北辰!”
他已經走了出去,自然沒有聽見。(
倒是大廳裡的其他人聽到了她的喊聲,有些人好奇地駐足,側目朝她望過來,卻滿臉的疑惑,不明白她意欲何爲,更別提什麼幫助她了!大家搖了搖頭,幾乎只是望了她一眼,就已經散開。
絕望,從舒爽的心底蔓延氾濫。
她知道這個時候大喊“救命”沒有用!
她更知道:剛剛那句大喊,已經給她招來了麻煩……
和她距離最近的,不是另一側大廳的黎北辰或者其他衆人,是在廁所門口等她的nike。
她知道nike很可能在下一秒衝進來,絕望之際,她根本顧不上手腕上的傷口,直接手腳並用地往外爬——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自己的國家!她不要被nike帶到其他地方去!
腕上的紗布很快便滲出明顯的紅豔,劇烈的疼痛讓她咬緊了牙關說不出話來。
“碰!”
女廁所的門扉上傳來一聲巨響,nike親自踹開了大門,讓下屬把守着,而他自己慢悠悠地踱了進來。他看到拼命往外爬的舒爽,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目光淡淡地欣賞着她做困獸之鬥……
nike不明白:既然他已經發現了,就算是她從這裡爬了出去,他依舊可以派人繞到另一側把她抓回來!這麼明顯的認知……她到底在堅持什麼?
眼看着她即將爬上窗框,而左手的手腕已經被鮮血染紅,蜿蜒的血跡順着她白皙的皮膚,一路蔓延到她手肘的位置……nike 終於有些不忍心地開了口:“你手上的傷……不要緊吧?”
舒爽咬緊了牙,忍着疼痛拒絕和他說話!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可以出去了!
就算是徒勞的逃亡,她也不想放棄,她真的不想跟着他離開……
只是她的膝蓋即將碰上牀沿的那一刻,左手腕終於支撐到了極限,從那邊猛地傳來一股痙|攣,她痛呼一聲,接着便是整條左臂都脫了力,身體重重地摔了下來……
前功盡棄。
“乒!”又是一陣悶響,舒爽就這樣跌坐在洗手檯上,後背重重地撞上那個凸起的不鏽鋼水龍頭,疼得整個身體都弓起來,臉色都跟着褪爲一片煞白。
“很疼吧?”nike涼涼地詢問,腳下卻是大步邁過來,毫不猶豫地伸手,雙手把她從洗手檯上抱了下來,“去過安檢吧,你耽誤了太長時間。”
對於她的逃跑,他隻字不提,反正……她又沒逃出去。
不過nike是真的不明白,也是真的開始用腦子想某些“無聊”的問題:他都已經答應留着她的命了,她還想逃走做什麼?其他人……在有命的承諾下,不是都巴不得跟着他的麼?
距離安檢的位置越來越近。
nike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抱着她,讓舒爽的整個身體都被他的雙臂禁錮住。舒爽只要嘗試着動一動,他就用更大的力氣勒住她,絕不給她任何逃跑的可能……
舒爽一直緊緊按着左手腕,那邊的白色紗布早已被鮮血浸溼,她的手心也盡是黏溼的觸覺,她的鼻翼間都是屬於她自己的血腥味道,稍稍動一動,觸及的都是他堅硬的胸膛或者手臂……這一刻,舒爽才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脆弱!
她像是被nike掌控於股掌之間,她所有拼盡全力的鬥爭,在他眼裡,都好像是小丑毫無意義的戲耍……是這樣的嗎?
眼眶一酸,舒爽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
溫熱的淚滴落在了他的手背,nike的步子停了停,然後繼續抱着她一路過了安檢,直到了vip候機室,纔將她放下,好好地和她說話:“你剛剛見到黎北辰了?”
她只是哭,並不和他說話。
這種感覺讓nike有些莫名的不忿,眉心不悅地蹙了蹙,索性在她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在她受傷的左臂上摩挲而過,最後在她的手腕處彈了彈,滿意地聽到她吃痛地抽氣:“你想留下來?黎北辰爲什麼會不幫你?”
此話一出,舒爽哭得更兇了!
她恨nike,她更恨自己!早先那個自作聰明的逃跑計劃,她割傷了自己的手腕……要不然她也不至於連這樣一個窗子都翻不過!要不然她早就能追上黎北辰了!
“手腕受傷了爬不上去?”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就在舒爽腹誹時,他已經慢悠悠地把她的心裡話說了出來,臨了卻不忘再加上一句鄙視,“黎北辰有什麼好?你剛這麼爬……爲了見他連手都不要了?”
“你不會懂的!”被他成功激怒,舒爽猛地擡頭,終於對他吼出來。
“我不懂?”nike疑惑地愣了愣,下一秒竟然很虛心地點了點頭——他真的不懂!他不懂舒爽對黎北辰……這是什麼愚蠢的選擇,又是什麼愚蠢的邏輯……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諷刺,她越發聲嘶力竭地衝他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