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貪愛!因爲你喜歡
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這句話讓氣氛瞬間僵硬……
舒爽尷尬:她“以爲的”有什麼意義?
服務員很快把他們點的茶水和蛋糕都送來,裴其揚一直沉默着不說話,舒爽也不知道該開口說點什麼,只能垂着頭,指尖在杯沿上輕輕滑動,消磨着這種難熬的時光。
如果一個禮拜前,她對他會有說不完的話!但是現在不一樣,她要結婚了,她要和黎北辰穩定下來……
“那是因爲你喜歡。”裴其揚也盯着她面前的那塊慕斯蛋糕,良久,他才喃喃地出聲,打破這種維持了許久的沉默。
要不是因爲她喜歡慕斯蛋糕,他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什麼?”舒爽納悶地擡頭,沒意會過來:他接的是哪一句?
裴其揚卻已經收斂了一切情緒,神色如常地迎上她的目光,冷淡地開口:“你昨晚沒有回家?”
舒爽的臉色不禁一白,經他這樣提醒,她的腦袋徹底清醒過來:她已經和黎北辰在一起了!而且今天他們訂婚!三天後他們結婚!
“是。”深吸口氣,舒爽平靜下來點了點頭。
“你昨晚……和黎北辰在一起?”裴其揚一字一句地追問,他儘量保持淡然,但是不斷捏緊的拳頭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憤怒。
而舒爽的回答,更像是一盆冷水澆下,撲滅他的憤怒,只留給他濃濃的絕望:“是,我和他在一起。”
裴其揚苦笑,不禁想到昨晚的那個電話:黎北辰在電話那端說“她睡着了”,他們……竟然已經要好的“那種地步”!
他苦澀地點頭,舔了舔乾涸的脣角,猛地拿起身前的黑咖啡一飲而盡,品嚐着那苦澀至極的味道。他的手上還戴着他們的“訂婚戒指”,在燈光作用下依舊熠熠閃光,裴其揚頓時覺得諷刺到了極點……
“戒指呢?”他揚眉看向她空空如也的手指,怒意上涌的他忍不住質問出聲,“既然已經分手了,就把戒指還給我吧?”
舒爽心裡不禁沉了沉:那個戒指,早就被她衝動得扔到噴泉池裡面去了!
“我放在家裡的,改天再……”她蹙着眉試圖周旋,裴其揚卻擺出了不容商量的語氣,語氣冰冷地堅持——
“那好,我開車送你回家拿。”
“你!”舒爽不悅地抿了抿脣,卻無言以對。她的心裡有些感慨,有些失望:不管曾經感情有多麼好,分手的情侶,總要彼此清算現實的東西。
他消失了這麼多天回來,就是想和她算個清楚的麼?
“抱歉,我把戒指弄丟了。”想清楚了這一層,舒爽反倒釋然了不少,她仰頭看向裴其揚,“所以恐怕不能還給你……”
“你丟在哪裡?”裴其揚的眉頭蹙得死緊,不依不撓地追問。
舒爽無聲地看了他兩秒,不耐地報出酒店的名字,繼而淡淡補充:“在那個酒店的噴泉池裡,真的。”
她本來以爲:她這麼說,裴其揚應該也死心,不再強人所難!卻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他猛地起身,越過大半張桌子拽住她的手臂,陡然將她拖出了椅子……
“乒!”咖啡杯應聲而落,掉在地上碎裂成片,沒有喝完的咖啡也濺了舒爽一身,淺綠色的裙子上都是斑斑的咖啡漬。
“你幹嘛!”舒爽憤怒地低喝出聲。
“去撿回來!”他不容置喙地低喝,不顧她吃痛地低喊,狠力將她拽了出去。
酒店。
這個酒店今天正好沒有承接任何酒會,所以酒店花園顯得比較冷清,噴泉池邊更是空無一人。裴其揚像是瘋子一般大力拽着舒爽,腳步快得舒爽好幾次都險些跌倒,直走到那個噴泉池邊,裴其揚才陡然停了腳……
“放手!”舒爽慍怒地甩開他的鉗制,撫着被他抓紅的手腕,“都已經扔在池子裡了,你還想怎麼樣?”
五星級的酒店,配備的是巨大的噴泉池,這裡每天都會換水,底部又撲着一層厚厚的鵝卵石,她怎麼知道戒指還在不在?
他到底想她怎麼證明?
“在這裡面?”裴其揚淡淡地開口,顯然他沒有想讓舒爽證明在不在的問題,他下一句的要求便是,“那你進去把它撿回來!”
“裴其揚!”舒爽憤怒得漲紅了臉。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裴其揚也有這樣胡攪蠻纏的時候?他想要她怎麼撿?
“去撿!”裴其揚寸步不讓地低喝,這是舒爽從來沒見過的另一面,真正生氣的裴其揚——嚴肅,刻板!強硬!固執……
“把它撿回來還給我,我們就算兩清。”
舒爽深吸了口氣,被他這句話刺激得心底發寒,她的尊嚴讓她不會退怯半步,她自嘲地抿緊了脣衝他連連點頭:“好,裴其揚,你等着!”
她被甩,也要被甩得有尊嚴!
不就是個戒指麼?她撿起來,還給他!!!
噴泉的水柱涌得很高,視野之內都是濛濛的水汽,舒爽的一身連衣裙很快就被弄溼,難受得貼在身上。
水面不算太高,正好夠到她的膝蓋,她先前一直提着裙子彎腰摸索着,漸漸的力不從心,索性把裙子放下,任由那淺綠色的布料像是一片浮萍飄蕩在她周圍……
雖然已經到了夏季,但是池水很涼,她持續地尋找着,也因爲寒冷而忍不住微微哆嗦。可是她要爭氣!
舒爽的倔脾氣被他激了出來,腦袋裡就只剩下一個想法:她今天一定要把戒指摸出來!她今天一定要還給他!她不欠他!!
而裴其揚就站在噴泉池旁冷冷地看着,像是軍訓時候的教官,冷眼看着自己受懲罰的學員!他的雙手環抱在身前,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抹纖細的倔強身影上,拳頭一點點收緊……
她就真的這麼想跟他“兩清”?
“舒爽!”忍無可忍,裴其揚終於叫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