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糾纏,外面天亮了。
天際的雲層微露出的光線照射進了寬闊的玻璃窗,將凌亂狼藉的辦公室照映得明亮。
燈光已經顯得黯然,不再照映着角落的陰暗。
在偌大冰冷的書桌上,女人蜷縮着光滑的身體在上面,她的背脊消瘦得見骨,肌膚像雪一樣的白,烏黑長髮四散在上面,眉眼間籠罩過於疲累的情緒,連沒有血色的脣瓣都緊緊的咬着不放。
她聽見了男人穿衣的動靜,眼眸微不可絕的顫抖着擡起,視線清晰,看着霍修默撿起地上的衣物,一身強健的肌肉被襯衫緊緊包裹着,沒過一會便穿戴整齊。
他要走了。
這讓江雁聲忍着身體深處的不適,撐着一絲的力氣,堪堪不穩的起來,她光潔的身體肌膚沒有任何遮擋,急於,伸出快僵硬的手指,去抓住男人的一片衣角,嗓音乾乾的:“孩子,那個孩子。”
霍修默深諳的眸子冰冷的掃過來,盯着她蒼白的臉孔。
辦公室的溫度很涼,江雁聲也沒有穿衣,挺直着背脊去面對着眼前已經對她徹底無情的男人,喉嚨酸澀難忍的問:“是不是,他……那晚,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
霍修默身上的黑襯衫,從領口到衣角整潔得一絲不苟,他將女人僵硬的手指撇下,眼底浮現出了密佈的戾氣,對她嗓音沉啞道:“不是。”
“你騙我。”江雁聲不願意相信,十分倔強地問:“他是不是我的墨深?”
“孩子已經死了。”
霍修默目光冷厲的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句話,無疑是快擊垮了江雁聲。
她還是不信:“那個孩子呢,和我見面的孩子……他在哪?”
霍修默沒說,看了她一眼,便大步朝外走。
江雁聲已經沒力氣去追了,她雙腿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不管是辦公室的溫度還是地板的溫度都透心的涼,慢慢地,她雙手蜷縮起了消瘦的身體,閉上眼睛時,表情很痛苦。
一夜未歸。
在某個總統套房裡,獨守了空房的小傢伙,氣壞了。
七點半,在霍修默回來時,用卡打開門走進去,就看見一個披着寬大男士浴袍的孩子坐在餐椅上,小胳臂小腿的晃着,腳丫子很白又肥嘟嘟,可愛的很。
他一手一個雞腿拿着啃,像是發泄着小小的情緒。
似乎是聽見了一陣穩沉的腳步聲,小傢伙停止了瘋狂啃雞腿的行爲,歪着小腦袋朝走道看過去,果然,見到了宿夜不歸的爹地。
“哼!”
小墨深將雞腿往桌子中央一扔,滿是油膩的小手叉着腰,滿滿的情緒都快溢出臉蛋兒了,對爹地說:“你好意思哦,把一個四歲的英俊寶寶丟在這裡。”
霍修默看了眼他,直徑走向了浴室去洗澡,從眉目間緊皺的情緒可以看出,心情不是很好。
小墨深漆黑黑的眼睛揪着爹地離去的方向,已經都看不見背影了,他還在問:“怎麼了啦這是,一回來就發脾氣。”
偌大奢華的套房,無人迴應那奶聲奶氣的童聲。
……
辦公室靜到沒有一絲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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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聲恢復了些體力,扯過了沙發上的毯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實,聲音乾啞無比,讓保鏢進來。
“去準備一套乾淨衣服給我。”
她吩咐:“將監控錄像都清除,別讓任何人看到。”
“是!”保鏢低頭上前,不敢去看女人露在空氣中的一片肌膚,將一盒藥恭敬地放在了茶几上說:“這是姬醫生囑咐我們準備的。”
昨晚辦公室內的動靜鬧得這麼大,江雁聲又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天亮後,一個男人盯着霍修城神似的臉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保鏢不想看見都難,自然也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事了。
離開後。
一盒避孕藥靜靜地擺放在茶几上,江雁聲渾身痠疼地僵硬坐在沙發上,泛紅眼眸定定盯着許久,才伸出掐痕累累的手臂,去拿過來。
吞下去的藥,都不及心裡的苦十分之一。
在保鏢沒有將乾淨衣服送來前,江雁聲先借辦公室的洗手間去洗了澡,將男人留下的氣息都清洗乾淨了,也減輕了不少疲倦感。
等再次出來時,她吩咐下去一個小時內要知道霍修默的住處。
只要他在宛城,孩子還在,就不怕找不到人。
保鏢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將霍修默居住的酒店信息查到了,不過辦理入住的名字不是他,也打探到這個奢華的套房內是有一個小孩。
江雁聲此刻,已經換了一身純白色的西裝外套出來,裡面穿着長裙,顯得氣質沒了盛氣凌人的感覺,有了幾分柔和。
她要去見的不僅是霍修默,還有孩子,怕氣場會太兇,反而惹得孩子心生抗拒。
所以江雁聲連妝容都是用淡淡的,脣色也沒用以爲的豔紅。
她低調坐車離開霍氏公司,沒有驚動霍修城那邊的人,直接開往那家酒店的所在地。
……
叮咚!
在小墨深小手兒抱着洋娃娃在沙發上看動畫片時,一道門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又是叮咚幾聲。
小墨深朝爹地所待的書房看了看,肉呼呼的小臉有着茫然然的情緒,也不知道要不要去開門。
因爲平時保鏢叔叔都是拿着卡刷進來的,似乎沒有人敲門的哦。
他看叮咚聲不斷,就扯起了小嗓子:“爹地,有人。”
書房很安靜,沒有人回神。
小墨深將洋娃娃很寶貝地放在一旁,然後跳下沙發,也沒穿鞋,肥嘟嘟的小腳丫就踩在地板上,撒開短腿朝書房跑:“爹地。”
霍修默高大冷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皺着眉頭看他。
“哈哈哈切!”
因爲爹地身上煙味太重的緣故,小墨深還奶聲奶氣的打起了小噴嚏,小手揪着他的衣角扯:“爹地你又抽菸,好臭,爹地……有人來了。”
霍修默指了指走道方向,使喚着他:“去開門。”
“可是人家不夠高。”
這裡的門把比普通的門把高一點,小墨深踮起腳尖都夠不着,是見很尷尬的事。
他臉蛋都紅了起來了,小小聲的。
下一刻,霍修默就沉聲說他蠢:“不會搬條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