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一輛黑色豪華的車停駛在門口,在黑衣保鏢的簇擁之下,霍修默氣勢冷漠地走進了醫院裡,他坐電梯直達了三樓層,又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一間病房門口。
護士長正在跟他彙報況,聽到提起江雁聲緒很不穩定,霍修默的眉頭深深地皺起,看了眼人,動作猛地推門進去。
病房已經被整理過了,很整潔也安靜無比,除了空氣中瀰漫了一股消毒水的氣息外,就好似沒有人氣了般。
霍修默高大冷峻的影站在裡面,當看見病上一動不動,緊閉着眼睛的黑色頭髮女人時,他的視線落到的是她被綁起的手腕上,當場便發怒了,神色駭人地大步走出去。
“誰給你們資格去綁她”
走廊上,護士長嚇的臉色全白,戰戰慄慄道“霍總,江小姐的緒很不穩定,她到處砸東西,抓傷自己,我們怕鎮定劑藥效過去,江小姐她又會”
霍修默直視她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護士長說不下去了,很無辜的求助旁邊醫生,她人也跟着點頭“是,是啊霍總,江小姐一直吵着要孩子。”
霍修默眉目間壓着很重的沉戾,不再聽這些人辯解什麼,他低低開腔,只是對保鏢直接冷聲吩咐下去“把照顧江雁聲起居的所有醫生和護士,趕出這家醫院。”
“是。”保鏢。
“霍總”護士長和醫生都沒想到會丟了職位,嚇的滿臉驚着。
霍修默已經面無表地重新走進病房,外頭,幾名保鏢嚴肅地攔住。
走廊鬧了一通,很快就沒了聲響。
霍修默修長大手將門輕輕帶上,眼底的沉戾一層層收斂起來,變得緒幾分晦暗,他邁步走到了病沿前,看着雙眼緊閉的女人。
江雁聲沒有被吵到,又可能是累到了極致,一直沒醒。
他低首,長指去給女人解開手腕上的錮,動作放的很輕,眼神一直都盯着她蒼白的小臉。
江雁聲的手腕已經變紅了,不知是不是劇烈的掙扎過,她白皙的肌膚上一片微微的發腫,霍修默看了眉心狠狠皺起,指腹輕撫着上面。
她細細手臂垂在沿,任由他長指捏着冰涼的手腕。
保鏢奉命找來了藥膏。
霍修默接過,高大的軀坐在沿,低首,面無表地將江雁聲手腕上略紅的一處肌膚塗抹上。
病房處於低氣壓中,保鏢連說話都不敢大口呼吸“霍總,黎昕的蹤跡已經被我們找到了。”
霍修默掀起眼皮看過來,壓着很重的殺氣,薄脣微動“別弄死,交給霍家那些人處置。”
“是。”保鏢明白。
霍修默沒有在病房內多說有關於霍家接下來的安排,他給江雁聲塗好了手腕上後,指腹,還流連在她肌膚上。
保鏢猶豫了下,又說“那太太”
“等黎昕被處死,霍家出了口氣,不會再有人爲難她。”霍修默將女人的手放到了被子裡,表冷漠地說出這番話“到時,讓江錦喬接她回江家。”
保鏢得了命令,便沒有久留。
霍修默獨自待在病房裡,高大的軀僵硬着許久都沒有動一下,他看着病上的女人,伸出修長大手想去碰她的臉蛋,卻又在隔着一紙距離時頓了下來。
很剋制着自己腔內深處的緒,到底是沒有碰下去。
外面窗外的天色開始黑了,霍修默已經在病房到了兩三個小時,他神色看似頹廢着,又帶着幾許鷙。
病房外,保鏢低聲說“霍總,小公子已經在霍家,要過去一趟嗎”
霍修默抿緊脣沒有迴應,過了幾分鐘,那深暗的目光從江雁聲的上移開,面無表地起,他拿起旁邊深色的大衣穿上,邁步離開。
沒了男人的存在,病房內重新恢復了令人窒息的平靜,門被緊緊地關上,有了白天那一出,倒是都不敢讓任何人輕易靠近。
九點多時,霍修默帶着保鏢等人回到了霍家,一走進客廳,就聽見有嬰兒怏怏的哭泣聲,場面燈火通明,他母親穿着睡袍還沒有歇下。
他上樓,走到房間。
霍夫人哄着寶貝孫兒,看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心疼的不行,好不容易終於把哭聲給哄小了,擡頭又看到了門口外的男人,她鬆了口氣般說“孩子可能剛纔醫院被接回來,白天還很興奮,一到晚上了,就對陌生的環境有了害怕的緒。”
霍修默將染着寒氣的大衣脫下,邁步走進來,從母親手上接過了小臉憋紅,委屈巴巴的孩子。
他體溫高,襯衫的布料昂貴柔軟,小傢伙癟着嘴巴兒,將小臉蛋往爸爸的懷裡蹭,聲音小小的,哼唧着。
霍夫人看了笑道“這是跟你撒的呢。”
霍修默手臂抱着懷中小小的一隻,都不敢用力,甚至是略僵着肌,他低首,目光看孩子時,將濃重的沉戾之氣都收斂了起來,對母親說“媽,你去休息吧。”
看這架勢,這孩子晚上是要親手帶了。
霍夫人本來想陪孫子,結果看他也就在自己爸爸懷裡纔不哭,也只好作罷,走出房門時叮囑了句“你要吃不消,就讓傭人來叫我。”
“嗯。”霍修默的神色沒什麼變化。
他看了眼已經不哭的兒子,邁步走到大,動作很輕將小小的子放在了被子上。
小傢伙纔出生兩個月不到,連仰頭都困難,還睜着溼漉漉的大眼睛想去看爸爸要幹嘛。
霍修默白天抽菸,襯衫多多少少會留有一絲煙味,他長指從領口開始解鈕釦,去換了一干淨點沒有味道的居家服穿。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小人兒,心裡清楚着爸爸還在,一點兒都沒有鬧的意思,很乖躺在被褥上,小手心偶爾拍了拍。
今晚還是父子倆,第一次睡一起。
霍修默換好衣服後,拿了枕頭抵在了沿,將他往中央放,低首,盯着孩子軟圓圓的臉蛋,想起了江雁聲,眸色頓時暗了幾度。
他那一瞬間,許是想起了如果這時候,這個女人也在,會是什麼畫面
很快,又馬上被他制止了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