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空氣中,瀰漫着一絲濃濃的醋酸味。
文郡涵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很迷人,張嘴正想回答的時候,蕭依然急聲厲色的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
什麼叫越描越黑,就是蕭依然現在這個樣子。
聞言,文郡涵輕聲應道:“我知道。”話語微頓,然後解釋道:“我特地學過盤發。”爲了你,這三個字文郡涵並沒有說出口。
蕭依然不知道,在他們兩決定的結婚的那一刻,文郡涵就特地跑去學了一段時間的盤發,就是想等着結婚那天親自爲他美麗的新娘盤一個意義深刻的髮型。
卻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以至於……
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萬分感慨。如果當初他們順利的舉行婚禮,或許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他更不可能做出傷害然然的事情,還有他的孩子。
隨着文郡涵那一聲‘好了’,蕭依然還沒來得及看是什麼樣,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文總裁,蕭小姐,宴會開始了。”
蕭依然化妝的時候文郡涵替兩個小傢伙換上了晚禮服,然後一行四人下了樓,這樣一副畫面,在外人眼裡儼然就像一家人一樣,讓人無比的羨慕,嫉妒。
宴會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四人身上,他們低頭竊竊私語的議論着。
不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一個侍應身陰沉着臉,握緊拳頭憤恨的看着這一幕。長長的指甲扎進肉裡,她都沒有察覺到,眼底只剩下濃濃的恨意。
在萬衆矚目的目光下,兩個小傢伙絲毫不怯場,不過看他們無所謂的反應,完全把眼前這些好奇,探究的目光給無視了。
一下樓,念涵就忍不住朝美食奔去:“媽咪,我去吃東西了。”
蕭依然沒有阻止,而是說道:“思涵,跟着弟弟,保護好他。”叮囑着,臉上始終保持着得體的笑容。
見此,文郡涵招來封路青,沉聲道:“路青,看好兩個孩子,不能有任何閃失。”
“好的,總裁。”封路青大步流星的朝兩個孩子而去。
從侍應生盤子裡拿過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蕭依然,輕聲說道:“少喝點兒。”自己卻將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換了一杯。
這時上官弘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舉起手裡的酒杯輕輕碰撞了一下蕭依然的杯子:“蕭小姐,我爲我粗魯的行爲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蕭依然心裡冷哼一聲,腹誹道:“現在纔來說這些客套話,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吧!”臉上卻保持着笑容,嘴上說道:“不會。”然後輕抿了一口紅酒,目光朝兩個小傢伙看去。
這種場合蕭依然本就不喜歡,沒說兩句話,蕭依然便找了個藉口朝角落的沙發上走去。
文郡涵的目光一直跟隨蕭依然而走,一旁的上官弘一臉詭異笑容的看着,低音炮般的聲音說道:“文總裁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
文郡涵收回目光,擡頭,海底深礁般的冷眸盯着上官弘厲聲道:“上官弘,我不管你這次的用意是什麼,我警告你,別再招惹然然,要不然……”未完的話語裡是赤果果的威脅。
聞言,上官弘心裡莫名一顫,惶恐的解釋道:“文總裁,我沒想過要傷害蕭小姐,我只是……”
文郡涵直接打斷了上官弘的話:“這次的事就算了,希望接下來與貴公司合作愉快。”
聽着文郡涵的話,上官弘懸着的心這才落下。還以爲會是適得其反的結果,沒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蕭依然坐在沙發上,看着腳上那雙五釐米的水晶高跟鞋,眉頭一皺,毫無形象的將它脫下,揉着生疼的腳踝,嘴裡罵罵咧咧着。
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現在蕭依然的視野時裡,蕭依然蹭的站起來,連鞋子都忘記穿直接追了過去。
餘光一直看着蕭依然瞧見她神色異常的跑開,文郡涵有些擔心想要追上去的時候被一個男人給攔住,等他應付完對方的時候蕭依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蕭依然追着一個女人的身影而去,看着女人消失在拐角處,腳下步伐不由加快。在經過一個拐角處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跳了出來,將蕭依然嚇了一跳。
看清女子的容貌,蕭依然一臉驚愕:“真的是你。”不可置信裡帶着一絲不安。
女子盯着蕭依然,尖銳的嗓音諷刺道:“你不就是看到是我才追上來的嗎?在這兒裝什麼傻。”薄薄的粉脣,輕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蕭依然警惕性的盯着木雪兒,厲聲道:“木雪兒,你總是陰魂不散的跟着我,你究竟想要幹什麼?”這女人,做了那麼多事還不知道收斂,就那麼不怕死嗎?
木雪兒輕笑一聲,朝蕭依然步步緊逼,不答反問着:“你覺得,我會想要幹什麼?”
蕭依然猛的用力推開她,沉聲警告道:“我不管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木雪兒,如果你再敢做出傷害我身邊人的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木雪兒不但不懼怕,反而變得猖狂起來,嘲諷的開口:“喲,狗急了要跳牆了,我倒要看看你蕭依然能耐我何。”她身影突然一閃,趁蕭依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手狠狠的扼制在她的脖頸,手上的青筋突起,用盡之大可想而之。
那張精緻的臉龐,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可怕。
蕭依然奮力的掙扎着,怒目圓瞪的看着木雪兒,她從來沒想過木雪兒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眼看着自己的情況越來越危險,蕭依然突然擡腳狠狠的揣在木雪兒的下陰。
木雪兒怎麼都沒有料到蕭依然會來這招,毫無防備的她痛的放開蕭依然,倒退好幾步靠牆扶住身體,兇狠的目光盯着蕭依然,眼底一片殺氣。
“賤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狠厲的話音一落,木雪兒抽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不顧一切的朝蕭依然撲了過去。
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過一道陰冷的寒光。
蕭依然條件反射的逃,性感的長裙卻成爲她的阻礙,將她絆倒在地。
此時,木雪兒舉着刀逼進,蕭依然手撐在地上後退着,心裡很惶恐,臉上卻無比的冷靜:“木雪兒,你別忘記了,你現在正在假釋,如果你想再回監獄去的話,你就儘快過來。”
木雪兒詭異一笑,諷笑道:“你以爲我會怕嗎?我告訴你蕭依然,就算我進去了,我也很快就能出來,你信不信。”她蹲身在蕭依然旁邊,鋒利的刀刃在蕭依然的臉上輕輕的滑過。
蕭依然低眸看着明晃晃的刀刃遊走在自己臉上,聽着木雪兒的話,她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故作鎮定的問道:“有人在幫你?”是文遠濤吧!
之前他們就分析過木雪兒會被假釋很可能與文遠濤有關,只是一直沒有證據能夠證明。
木雪兒冷笑一聲,無比猖狂的說道:“蕭依然,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是文遠濤幫我出來的,他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想辦法讓你離開文郡涵。”這個愚蠢的女人,居然還不知道誰纔是真正危險的那個人。
聞言,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深斂着幽幽的恨意,也是,除了文遠濤,還能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木雪兒從牢里弄出來。
“木雪兒,你別天真了,文遠濤現在已經被文郡涵軟禁起來了,你認爲他還能救得了你嗎?倘若你現在動了我,到時候就恐怕就不是坐牢那麼簡單了。”半提醒,半威脅着,眼睛四處亂瞟着,趁機找機會逃走。
“那又怎麼樣,現在我只想替姐姐報仇,其他事情對我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帶着絕對的殺伐。
眼看着木雪兒打算動手,蕭依然忙說道:“你姐姐的死和我沒有關係,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誰不招惹偏偏招惹文郡涵。”
“如果不是因爲你,文郡涵會對我姐姐下手,還不是因爲你這個賤人,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是你害死了我姐,我要殺了你。”厲音一落,木雪兒舉刀刺了下來。
說是遲,那是快,在木雪兒舉刀的那一瞬間,蕭依然打了個滾,翻身而起,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下牆上的畫朝木雪兒砸了過去。
畫框落在地上,隨着‘爭’的一聲,玻璃應聲而裂,碎成了幾大塊。
木雪兒的額頭流血了,她整個人也更加瘋狂了,猖狂着面目不顧一切的朝蕭依然衝過來。
蕭依然也不是吃素的,想盡辦法應付着,然後找機會逃走。畢竟木雪兒有武器,而她手上空無一物,還是不要硬碰的好。
蕭依然被步步緊逼,好幾次沒有避閃及時,手臂被鋒利的刀刃劃破,頓時鮮血真流。皺眉看了眼傷口,蕭依然無暇顧忌那麼多,只想着快點兒擺脫木雪兒才行。
眼看着情況越來越危險,文郡涵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然然,你在哪裡?”
聽到文郡涵的聲音,蕭依然知道有救了,忙呼喊道:“文郡涵,救我。”
因爲文郡涵聲音的響起,木雪兒的腳步突然頓住,惡狠狠的瞪着蕭依然說道:“蕭依然,今天算你運氣好,你等着,除非你一直待在文郡涵身邊,要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看着木雪兒逃之夭夭的背影,蕭依然緊陰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身體一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心咚咚咚的跳動着,彷彿隨時都會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一樣。
聞聲而來的文郡涵看到走廊的狼藉,心猛的一沉,疾步朝蕭依然走過來:“然然,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了?”看着她流血的手臂,心猛的一疼,沉聲道:“這是誰幹的?”冷冽的聲音裡一片蕭殺的冷意。
“木雪兒,我剛纔看到木雪兒了。”蕭依然氣喘吁吁的在着,神色裡是久久無法平靜的恐懼。
“木雪兒。”低念着這個名字,猩紅的眼眸裡一片殺意。
這女人,他還沒找她算賬,她自己反倒跳出來了,看來,絕不能留這麼個禍害在世界上了。
文郡涵站起身想要去追,被蕭依然阻止了:“別追了,人已經跑了好一會兒了。”她扶着牆壁想要站起來,卻因爲腿軟,又跌倒在地。
文郡涵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攬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給與她無比的安全感,緊張的心莫名的平靜下來。
看着蕭依然流血的傷口,文郡涵蹲身將她的長裙從膝蓋撕開,找了一段乾淨的綁住流血的傷口:“忍着點兒,我帶你去看醫生。”音落,不等蕭依然反應,他將她打橫抱抱起,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