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她,冰冷的氣息鋪天蓋地將蕭依然包圍其中,就像一隻落入蜘蛛網的蝴蝶一樣,成了蜘蛛最美的食物。
文郡涵生氣的時候是冷酷殘忍的,慢慢用力的手讓蕭依然本能反應的去抓文郡涵的手,悲傷的眸子委屈的看着文郡涵:“郡涵,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給靜傑打了個電話而已。”解釋着,頭微微朝後傾想要躲開這隻殘忍的魔爪,卻抵在坐椅上無法動彈。
“只是一個電話!”他冷哼一聲,刀峰般薄薄的脣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而後繼續說着:“那麼想證明自己清白的你,確定沒有爬上吳靜傑的牀。”從牙齒縫裡擠出的幾個字,充滿了鄙夷與嘲諷。
“郡涵,我沒有,爲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反駁着,悲傷的表情裡寫滿了難過。
“那麼水性揚花的女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他們捱得那麼近,從擋風玻璃來看,就好像是在熱吻一樣,以至於被路過的警察誤會,然後敲響了車子的窗戶。
手敲打着玻璃發出的清脆聲響打斷了一室的冷氣,文郡涵鬆開手,坐直身體,整理了一下本就平整的衣服,搖下車窗:“警察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淡然的話語,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斂着一道生人勿近的冷光。
蕭依然摸着生疼的脖頸,猛烈的咳嗽着,緊皺的眉宇間是心有餘悸的害怕。
接觸到文郡涵的眼神,警察心裡莫名一慌,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蕭依然,硬着頭皮問道:“那位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是生病了嗎?”詢問着,目光卻一直有意無意的看向文郡涵。
“她有些感冒了,我正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回頭看了蕭依然一眼,富有彈性的嗓音關心的說道,大手順勢握住蕭依然的手,在警察面前秀着恩愛。
可只有蕭依然知道文郡涵抓住自己手的原因,她捂嘴咳嗽着:“感冒好幾天了,一直不見好轉,他非得帶我上醫院去看看。”附和着,餘光不由瞥向文郡涵。
警察打量了他們兩人好幾眼,眼底閃過一抹尷尬之色,繼而說道:“緊急停車道不能停太久,你們趕緊走吧!”。
“謝謝警察先生,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蕭依然一邊咳嗽一邊道歉着,話還沒說完文郡涵油門一踩,蘭博基尼已經消失在長長天際盡頭。
文郡涵一直抓着蕭依然的手,即使那嬌小的柔夷已經被捏得變了形,文郡涵似乎都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彷彿想將蕭依然的手骨給捏碎一樣,可她依舊一聲不吭,默默的承受着文郡涵的殘忍。
餘光不着痕跡的看向蕭依然,心裡好似被什麼堵着一樣難受,有些話即將破勢而出,卻卡在喉嚨無法說出,最後,他放開了蕭依然的手,油門踩到底,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劃破長空,蘭博基尼轉眼便消失在茫茫車海當中。
車子穩穩的停在別墅樓下,文郡涵動作利落的下車,走到副駕駛座那邊,打開車門,將蕭依然拽出朝門口走去。蕭依然溫順的就像一隻小貓一樣,任憑文郡涵如何對她。
自從蕭依然被關在門外兩次後,文郡涵將別墅的門換成了指紋密碼鎖,身份驗證完成,拖着蕭依然進了屋,然後直接將她甩在沙發上,然後欺身而上,將她將在身下:“蕭依然,告訴我,如此千方百計的留在我身邊,究竟是爲了什麼?”俯身耳語,犀利而懷疑的話語幽幽響起,猩紅的眼底翻涌起嗜血的殺伐。
她毫不退縮的迎向文郡涵的冷酷,身體捲縮在沙發的角落:“如果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愛你,你會相信嗎?”試探性的問着,一抹苦澀的憂傷爬上眉梢。
“愛我?”嘴角輕扯出一抹嗤之以鼻的冷笑,而後說道:“你的愛對我來說實在太廉價了,我文郡涵不稀罕,像你這麼骯髒的女人,連給我提鞋我都嫌髒。”他抽身而起,鄙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蕭依然,轉身上了樓。
殘忍而冷漠的話語迴響在腦海中,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此刻的她好像一個被掏空靈魂的人偶一樣,表情呆滯的縮在沙發角落裡,眼淚不爭氣的流出,滑過蒼白細嫩的臉頰,落進沙發裡消失不見。
文郡涵,爲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是愛你的。
回到房間,文郡涵褪去衣服,赤果着身體直接進入浴室,溫熱的水從頭頂淋下,小麥色的健康肌膚光滑細膩,他的身材很好,健碩的胸肌,人魚線,八塊腹肌,只要是男人想要擁有的,他都有。
水從線條冷硬的輪廓上滑過,他閉着眼,眉依舊深鎖着,腦海中蕭依然悲傷難過的模樣來騷擾他。
‘shit'低咒一聲,利落的衝完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了房間。
安靜的空氣裡一陣嚶嚶啼啼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的哭聲傳來,文郡涵站在二樓,凝視着沙發上捲縮在一起的蕭依然,黑曜石般好看的冷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他一邊繫着領帶,一邊走下樓,聽到動靜的蕭依然立刻擦乾眼淚站起來,因爲哭得太傷心,依舊控制不住的抽噎着,紅腫的眼睛望着文郡涵。
“過來。”命令着,語氣是毋庸置疑的。
深呼吸一口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文郡涵面前低頭沉默着。
“把領帶給我係好。”淡然的語氣,好似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他眼角的卻是赤果果的嫌棄與鄙夷。
她擡起頭,動作熟練的繫好領帶:“好了。”聲音是無法控制的哽咽。
低眸,看見蕭依然紅紅的眼眶,文郡涵的心好似被什麼揪扯着一樣的難色,眉頭一皺,眸子一沉,表情異常的複雜。
他什麼都沒說,筆直修長的腿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了。
望着文郡涵的背影,蕭依然張張嘴想要問些什麼,門砰然關上,也讓蕭依然的話卡在喉嚨無法說出。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
文郡涵不在家,蕭依然做了兩個簡單的菜,正準備開吃的時候,門玲聲響起。她放下筷子,小碎步的跑過去,透過貓眼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眼底一驚,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喜悅之色,打開門:“靜傑,你怎麼來了?”疑惑着,蹲身抱着思涵和念涵:“寶貝,媽媽好想你們。”分別在思涵和念涵的臉上啪嘰了一下,輕快的話語是激動的。
“思涵/念涵,也想媽咪。”分別埋在蕭依然的兩個臂彎裡,粉雕玉琢的兩個小人顯得很是興奮。
“念涵一直吵着要見你,我沒辦法,只好帶他們兩個過來。”寵溺的摸着念涵的頭,見蕭依然眼睛紅紅,心裡忍不住心疼起來,卻又不能當着兩個孩子的面問她怎麼了。
吳靜傑甚感抱歉的話語讓蕭依然心裡很是愧疚,仰望着吳靜傑:“靜傑,對不起,總是那麼麻煩你。”這輩子她欠吳靜傑的真的太多了,只能下輩子再報答他了。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我們不是朋友嗎?更何況他們倆是我孩子,照顧他們是我作爲父親該做的事情。”他笑着說道,嘴角的笑容卻是苦澀的。
“話是那麼說沒錯,可我已經欠你太多了,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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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傑直接將她蕭依然的話打斷:“然然,你再和我這麼客氣的話,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他嚴肅着臉,故作生氣,一本正經的說道。
蕭依然嘿嘿笑了兩聲,張嘴正想說話時,念涵已經迫不及待的竄進了屋子:“媽咪,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念涵好想吃媽咪做的飯。”思涵緊跟在念涵身後進了屋,只剩下吳靜傑站在門口。
見蕭依然一臉糾結的樣子,吳靜傑深知是因爲什麼,很知趣的開口:“然然,我還有事先走了,晚點兒再來接他們。”然後又喊道:“思涵,念涵,傑爸爸有事先走了,你們要乖乖聽媽咪的話,知道嗎?”叮囑着,俊美如廝的臉龐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然然,照顧好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他朝前走一步,將蕭依然輕輕擁入懷中,溫柔的話語裡是滿滿的心疼。
就在這時,一個凌厲滿是殺氣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似咆哮般的話語,下一秒,一身酒氣的文郡涵出現在門口。
拉着蕭依然的手一拽,蕭依然離開吳靜傑的懷抱,撞進文郡涵滿是酒氣的胸膛,緊接着,文郡涵掄起拳頭朝吳靜傑攻擊而去,嘴裡怒罵着:“吳靜傑,我說過,你再敢碰我的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吳靜傑身手極快的躲過這一擊,濃眉一皺:“文郡涵,我也說過,如果你再敢欺負然然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輕描淡寫的話語裡是赤果果的威脅。
吳靜傑這話無疑是在刺激文郡涵,酒精上腦的文郡涵再一次朝吳靜傑攻擊過去,眼看兩個男人扭打成了一團,蕭依然想要插入其中,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在一旁乾着急着。
聽見動靜的思涵和念涵跑了出來,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到了,思涵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念涵跑過去拉着蕭依然的手問道:“媽咪,發生什麼事了,傑爸爸怎麼會和叔叔打起來,他們吵架了嗎?”單純的問道,銅鈴大小的眼睛擔憂的看着打得起勁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