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隨着劃破的傷口在海水如一朵血花瀰漫開,直至消失在湛藍的海水中,鹹鹹的海水入侵着傷口,加深了皮肉裂開的痛,文郡涵只是眉頭皺了皺,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淡淡的血腥味在海水中蔓延,炎炎烈日下,體力不支的文郡涵依靠着暗礁,絲毫不敢懈怠的守候着蕭依然。
此時,匆匆趕下山的文郡彥等人已經到了岸邊,時常在這一帶出海的漁民鄭重其事的提醒着:“你們朋友墜海的地方有很多暗礁,很容易受傷,現在正是烈日當空的時候,他們很容易出現缺水的情況。”言下之意,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話,蕭依然和文郡涵就會有生命危險。
文郡彥來不及思考那麼多,立即指揮快艇隊朝文郡涵他們所在的地方而去,另一方面,心裡很自責的江仲成找來了一艘海上摩托。想要親自去參與營救,劉晨芳想要跟上去,卻江仲成無情的拒絕了。
此時,身處海域的文郡涵並未意識到自己與蕭依然將要遇到怎樣的危險,他眺望着海岸的方向,見有快艇朝自己的方向奔來,忍不住稍微鬆了口氣:“然然,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可是他的眼皮越來越重,重到他都快沒有力氣眼睜。
就在文郡涵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文郡彥拿着大喇叭對文郡涵喊道:“哥,你和然然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擔憂着,不停的催促着別人開快點兒。
看着快艇離他們越來越近,文郡涵察覺到腳步有異物,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拽下了海里。他在海里奮力掙扎着,試圖看清纏住自己腳的東西是什麼,奈何體力已經透支,根本沒有力氣與其周旋。
海上摩托的速度很快,江仲成超過了文郡彥,見文郡涵沉入了海里,他想都沒想,縱身一躍跳進海里。
見此情況,文郡彥指揮着搜救隊快一些,叮囑他們看好蕭依然之後,他也跳進了海里。
江仲成一頭扎進海里,雙手雙腳有力的蹬着海水,搜索着文郡涵的身影。看着文郡涵慢慢的往海底沉去,他使出吃奶兒的勁兒,飛快的游過去。
他大手一揮,拉住文郡涵的手,發現文郡涵腳底的異物是條水蛇的時候,立刻抽出隨身的短刀解決了水蛇,手放在文郡涵脖頸處奮力往上游。
奈何他體力有限,再加上文郡涵個頭比他大,江仲成的速度變得很緩慢。他知道,如果不快點兒將文郡涵帶出海面,文郡涵一定會缺氧而死的。
就在這時,後跳入海中的文郡彥遊了過來,與江仲成一起將文郡涵拽上海面。
早已等候在海面上的救援隊見他們露出隊,立刻伸手援助之手,大家合力將昏迷的文郡涵弄上游艇,然後迅速的折回去。
岸上,看着蕭依然和文郡涵都被救下,衆人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因爲文郡涵的昏迷不醒,心卻依舊懸在嗓子眼兒,不敢落下。
早已等候在海邊的醫護人員立刻對蕭依然和文郡涵進行緊急處理,看到臉色蒼白如紙的蕭依然,劉晨心的心都要碎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生命危險。”問着,餘光不着痕跡的掃過另一個擔架上的文郡涵一眼。
“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具體情況只有到了醫院才知道。”音落,醫生指揮着助手將蕭依然擡走。
文郡涵和蕭依然一同送往了醫院,聯誼會結束在這場危險之中,所有人迴歸公司。
在清點人員準備回去的時候,負責人發現不見了兩個人,立刻給文郡彥彙報,驚得文郡彥又折回酒店處理此事。
而此刻,罪魁禍首孟金靈和張超準備在被文郡涵抓到之前出國,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事情遠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蕭依然和文郡涵一同送往醫院,經過檢查,蕭依然只是虛脫再加上受上驚嚇纔會暈過去,而文郡涵的情況,除了腳被暗礁劃傷看起來有些嚴重,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蕭依然躺在病牀上,夕陽的餘暉照耀在那張蒼白的臉上,她的表情那麼的痛苦,就好似在做惡夢一樣,嘴裡唸唸有詞着:“不,不要,我不要你死,郡涵。”音落,蕭依然猛的坐起來,憔悴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與擔憂。
蕭依然一醒,劉晨芳立刻撲上去:“然然,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關切的問着,打量的眼底一片擔憂。
“晨芳,郡涵呢!他現在在哪裡?他有沒有生命危險,他還好嗎?我想見他。”珠連似泡了說了一長串,完全顧不上自己的情況,一心想要知道文郡涵的情況。
想起那驚險的一幕,劉晨芳至今都還心有餘悸着,幸好然然和文郡涵都沒事,要不然他們這羣人都會跟着遭殃的。
見劉晨芳不回答,蕭依然心一驚,緊張着:“晨芳,郡涵他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去找他!”音落,蕭依然翻身就欲下牀,焦急的神色裡寫滿了不安。
劉晨芳立刻站起來,將蕭依然按回牀上,清冷的嗓音重重的說道:“文郡涵他沒事,現在正在你隔壁病房休息。”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將文郡涵差點兒因爲她而淹死的情況告訴蕭依然。
清澈的眸子盯着劉晨芳,打量的眼神裡一片猜測,不相信的說道:“晨芳,我想去看看郡涵,你帶我過去,可不可以。”央求的眼神,是讓人無法拒絕的。
劉晨芳一臉爲難的看着蕭依然,遲疑了一下,而後說道:“然然,不是我不帶你去看文郡涵,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你去的話,只會受辱。”因爲,文遠濤在隔壁,如果知道文郡涵因爲然然而差掉丟了命,指不定會如何羞辱然然。
蕭依然那麼聰明,劉晨芳這麼一說,她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安靜的躺回牀上,向劉晨芳詢問着文郡涵的情況。
此時文郡涵的病房——
“醫生,我兒子情況到底怎麼樣?都已經這麼久了,他怎麼還沒醒,你確定他沒有受其他的傷。”文遠濤陰沉着一張臉,嚴肅的話語重重的問道。
“家屬不用緊張,文總裁只是傷口感染再加上體力虛脫纔會一直沒醒,等他休息好了,自然會醒。”醫生回答完之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仲成,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郡涵怎麼會和蕭依然那女人同時落進海里!是不是蕭依然那女人想要郡涵死,所以設計傷害郡涵?”沉聲質問着,那雙老奸巨滑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緊抿的脣角含滿了蕭殺的怒意。
靜默幾秒,江仲成纔回答:“伯父,蕭小姐不是那種人,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眼底,斂過一抹自責之色。
看着文遠濤,迷魅的桃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俊美如廝的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剛纔那麼一瞬間,爲什麼他有種感覺,蕭依然墜崖的事和文遠濤有關呢!
“什麼不是,依我看就是蕭依然那女人搞的鬼,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不管別人說什麼,文遠濤愣是一口咬定這事兒與蕭依然有關,憤然的轉身就要離開。
江仲成腳步一晃,攔住文遠濤:“伯父,你別激動,有什麼事等郡涵醒來再說。”爲了蕭依然安全,郡涵連命都不要,作爲他的好兄弟,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當然得挺身而出。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原因,郡涵和蕭依然根本就不會遇到這種危險,是他太沒用了。
文遠濤橫眉怒目的看了江仲成一眼,冷聲決絕的說道:“不行,絕對不能再讓蕭依然這麼危險的女人留在郡涵身邊。”執拗的態度,讓江仲成心裡的疑惑更加深了。
推開江仲成,文遠濤怒火滔天的準備離開,他腳步還沒邁開,一個凌厲的聲音響起:“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那麼閒的話,好好去整理自己的那些破事,別給公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虛弱的聲音,話語裡瀰漫着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
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文郡涵。
他掙扎着坐起來,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縫,幽幽的眼底迸射出一道銳利的寒光,充滿了威脅之意。
“郡涵……”文遠濤還想說什麼,卻被文郡涵的眼神盯得將話硬逼回肚子裡,而後憤憤然的吼道:“郡涵,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蕭依然這女人的手裡。”撂下一句話,文遠濤氣得甩門離開。
剛一出門,文遠濤就接到一個電話,眸色一沉,周身圍繞的氣息變得冷冽而充滿殺氣,掛掉電話,他直接離開了醫院。
病房裡,文郡涵還在向江仲成打聽蕭依然的情況:“仲成,蕭依然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迷迷糊糊中他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有關於蕭依然的情況,卻始終沒聽清楚蕭依然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文郡涵,既然你這麼在乎蕭依然,爲什麼就是不肯原諒她呢!”拉了張凳子坐在文郡涵病牀邊,迷魅的桃花眼盯着他,眼底一片疑惑。
文郡涵眉頭皺了皺,海底深礁般的黑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他什麼都沒說,掀開被子就欲下牀。
江仲成眼疾手快的制止:“文郡涵,你要幹什麼?”都傷成這樣了,怎麼就不知道安份一點兒。
“我去看看蕭依然怎麼樣了!”揮開江仲成的手,不顧一切的下牀。
江仲成甚是無語的搖頭,然後回答:“蕭依然現在沒事,你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他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情關心蕭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