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兒,所有參與到聯誼會中的人都被叫去警察局問話,劉晨芳走後,病房裡只剩蕭依然一個人,在詢問護士得知文郡涵的病房之後,蕭依然來到了文郡涵的病房前。
在門口躊躇了好久,才敲響病房的門,然後推門而入,便看到文郡涵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文郡涵回頭一看,見是蕭依然,隨即走過去:“你不在病房好好休息,怎麼跑過來了。”責備的話語裡,流露一絲關心。
“我擔心你,想來看看你。”清澈的眼睛望着他,明明他穿的是件樸素的病服,可依然耀眼的讓她移不開眼。
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蕭依然,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斂過一抹心疼之色,他扶着她坐到牀邊:“我命硬着,閻王爺都不敢收。”
病房門口,喬裝打扮之後的水玥站在那兒,嬌媚的眼睛看着病房裡溫馨的一幕,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然然笑得這麼開心,臉上的幸福是讓人嫉妒的。
然然承受了那麼多,終於換來了回報,希望文郡涵能一直對然然這麼好,那她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烈焰紅脣上揚起抹淺淺的弧度,水玥轉身離開了。
蕭依然本就傷得不重,可文郡涵就是不同意她出院,甚至還將他的病牀搬到了蕭依然的病房,文氏財閥勢大遮天,醫院也只能眼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到。
之後,文郡涵想要審問那天偷襲他們的兩個人,才知道那兩個傢伙跑掉了。文郡涵下令全城搜捕這兩人,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他們。
這天中午,吃不慣醫院飯菜的文郡涵直接吩咐星河酒店的五星大廚,做些營養午餐讓送到醫院來。
星河酒店是文氏旗下的產業,總裁一聲令下,廚房立刻準備兩人份的午餐送過來,文郡彥到醫院的時候,剛好碰上星河酒店的負責人離開。
輕敲了兩下房門,文郡彥直接推門而入,赫然入目的是正在吃午餐的兩人,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我似乎來的很不是時候。”話雖這樣講,但文郡彥並沒有離開,手裡拿着一分文件直接走了過去。
“知道不是時候,那還不走!”冷撇了文郡彥一眼,富有磁性的嗓音嘲諷着。
文郡彥尷尬一笑,隨即說道:“哥,我可是你堂弟,這麼冷漠無情,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一萬點兒傷害,你說怎麼補償我吧!”嬉皮笑臉拉過一張凳子坐下,自顧自的打開電視。
文郡彥剛坐下,文郡涵長臂一伸拿過枕頭直接扔了過去,厲聲道:“你要的補償,是否滿意。”
這溫馨的一幕讓低頭喝粥的蕭依然忍不住想笑,溫柔的眼底,不着痕跡的閃過一抹幸福之色。
文郡彥靈巧躲過枕頭,看着被扔在角落的枕頭,俊朗的五官閃過一抹凝重之色,看向文郡涵時,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遲疑着,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安。
文郡彥的欲言又止文郡涵放下手中的筷子,扯過一張紙優雅的擦拭着脣角,目光看向文郡彥:“有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淡然的話語,帶着一絲不耐。
文郡彥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視上播放的新聞將文郡涵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連低頭喝粥的蕭依然都忍不住擡頭看去。
“最新消息,據警方調查,西城郊廢棄工廠爆炸案中身亡的兩人系文氏財閥的員工,兩人的具體身份警方正與文氏財閥印證。”電視裡傳來播報員清晰明亮的聲音,卻如一顆深水**,在蕭依然心裡炸開。
蕭依然睜大眼睛看着電視裡的那一幕,驚詫中,手中的銀筷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文郡涵餘光不由自主的看了蕭依然,眼底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從醒來到現在他一直沒問蕭依然墜崖的原因,但並不代表他不去調查,沒想到現在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哥,今天來找你,就是因爲這件事。”文郡彥站起來,走過去,將手裡的文件放到文郡涵面前繼續說道:“死者是一男一女,女的叫孟金靈,男的叫張超。”孟金靈當時和然然他們一組,然然墜崖而孟金靈他們又出事了,這情況似乎說明了什麼。
文郡涵打開文件翻閱着,蕭依然卻在喃喃自語:“怎麼會是他們!”驚訝中,帶着些不可置信。
“然然,是孟金靈將你推下去的嗎?”顯而易見的答案,文郡彥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自確定一下。
擡頭看着文郡彥,蕭依然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頭,清澈的眼底斂過一道疑惑的光芒。
事情似乎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可如果孟金靈不是姬元香派來的,又會是誰想要對她下殺手,難道……餘光不着痕跡的看了文郡涵一眼,心裡的不安感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
“有沒有查過他們的死因。”合上文件,文郡涵站了起來,冷沉的聲音重重的。
“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警方還在調查中。”文郡彥答。
“走,跟我回公司。”邁開兩條筆直的長腿,大步流星的離開。
蕭依然立刻站起來:“郡涵,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着他們的背影,悅耳的聲音滿是不安與緊張。
“你乖乖待在醫院,那裡都不準去,要是不聽話,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音落,文郡涵的人已經消失在病房裡。
蕭依然跌坐在位置上,目光停留在電視上,心裡亂糟糟的。
熟悉的玲音響起,她慢條斯理的拿起電話有聲無力的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傳來劉晨芳驚訝的詢問聲:“然然,你墜崖真的是孟金靈和張超乾的嗎?”要不然這兩人怎麼會死得這麼蹊蹺。
蕭依然還沒回答,病房門直接被人推開,看見來人,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晨芳,我現在有事,一會兒給你回電話。”說完,不等劉晨芳反應,蕭依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打量着來人,腦海中一個驚恐的想法一閃而逝,隨即質問道:“是你做的對不對!”試探性的話語,充滿了懷疑與不確定。
“是我做的沒錯,蕭依然,我早就警告過你,如果你不離開我兒子,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這一次,是你命大躲過一劫,下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森冷的話語,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籠罩着嗜血的殺伐。
蕭依然狠狠的拽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薄脣輕啓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知不知道郡涵差點兒死在了海里。”憤怒着,瞪大的雙眼裡燃燒着熊熊火焰。
本來還以爲是姬元香做的,沒想到居然是文遠濤,他就那麼想要她死嗎?
“如果你乖乖聽話離開,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蕭依然,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你真的愛我兒子的話,就離開我兒子。”那張因爲憤恨而扭曲的臉孔,猩紅的眸子,似乎要將蕭依然給生吞活剮了一樣。
“文遠濤,我告訴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郡涵的,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面對文遠濤的威脅,她毫不畏懼,反而勇往直前。
蕭依然剛說完,文遠濤的人瞬間竄到她面前,下一秒他的手直接掐住蕭依然的脖頸,將她按在牀上:“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現在就滿足你。”從牙齒縫裡擠出的幾個字,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一樣。
文遠濤狠狠的掐住蕭依然的脖頸,手上的青筋微微突起,可見用力之大。
蕭依然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蒼白的臉逐漸變成醬紫色,她心裡很懊悔不該這麼衝動惹怒文遠濤,因此而給自己帶來殺機。
就在蕭依然以爲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聲厲呵聲響起:“你在幹什麼?住手。”音落,折回來的文郡涵疾步如飛的衝過去,硬生生的拽開文遠濤,然後拉起蕭依然護在身後。
“文遠濤,別以爲你是我父親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告訴你,你膽敢再傷害蕭依然一根汗毛,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手緊握成拳,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蕭依然一隻手緊拽着文郡涵的衣角,另一隻手摸着脖頸,猛烈的咳嗽着,臉色緩慢的恢復過來。
“文郡涵,我是你父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着想。蕭依然是掃把星,你和她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不能看着你爲了這個女人而斷送自己和文氏的未來。”這話說得那麼嚴重,好似在說蕭依然是爲了文氏財閥而來一樣。
“夠了文遠濤,你爲女人可以毀掉文氏,並不代表我和你一樣。還有,收起你的那些小動作,要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本來剛纔他只是懷疑,而現在他可以很肯定蕭依然墜崖肯定與他父親有關。
文遠濤被氣得直哆嗦,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文郡涵,咬咬牙,狠狠的撂下一句話:“文郡涵,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不甘的轉身離開。
“蕭依然,你沒事吧!”轉身,將蕭依然輕輕擁入懷中,海底深礁般的眼眸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臉趴在他結實而安全的胸膛:“郡涵,我沒事。”哽咽的聲音故作鎮定的說着,顫抖的話音裡含滿了恐懼。
而後突然想到什麼,疑惑的開口:“郡涵,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文件的。”幸好他回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緊緊的抱住蕭依然,彷彿要將蕭依然揉進他骨頭裡一樣。
蕭依然‘哦’了一聲,那顆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爲了避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文郡涵替蕭依然辦了出院手續,回公司的途中,兩人去百貨商場換了身衣服,然後坐上文郡彥的車直接回公司。
文郡涵已經知道爆炸案是誰搞出來的,可不管怎麼說文遠濤都是他的父親,更何況這還關係着文氏財閥,眼下他只能想辦法將這事兒解決掉,不能讓此事殃及公司。
樹大招風,更何況站在商界巔峰的文氏財閥,有任何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將掀起很大的波瀾,就像現在文郡彥的車子剛出停在文氏財閥的大樓下,堵在樓下的記者蜂擁而至的圍了過來,等待着文郡涵下車。
一隊保安立刻衝過來,撥開記者,然後打開車門。
文郡涵下車,剪裁得體黑色西裝將他挺拔的身材以黃金比例分配而出,白色襯家搭配一條藍色領帶,舉手投足間都是與生懼來的貴族氣息和王者霸氣。
身穿水藍色長裙的蕭依然從另一邊走下來,清新的藍色將她肌膚襯得更加白皙水嫩,清淡的妝容配上水藍色長裙就像雨後新荷,清新脫俗。
男的挺拔如玉樹,冷漠霸道,女的清新如新荷,靚麗清新,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爲其吸引。
全場安靜幾秒,有着敏銳感官的記者捕捉到大新聞的味道,不顧一切的將話筒伸到文郡涵面前:“文總裁,聽說你爲了蕭小姐而落海,這是真的嗎?”這個八卦,想必是全城都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