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砰然關上的瞬間,文郡涵陰沉着臉拿出電話,翻出林峰的號碼撥了出去:“林峰,你去查一下翔宇集團與靜品股份還有蕭依然之間有沒有存在聯繫,務必今天就給我結果。”霸道的話語,毋庸置疑的語氣裡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好的總裁。”電話那端傳來林峰恭敬的回答聲。
掛斷電話,文郡涵站起來,邁開修長而筆直的雙腿離開了辦公室。
封路青拿着文件等候在辦公室外,見文郡涵出來,然後緊跟在他身後報告着:“總裁,劉秘書說她有事要請半個小時的假,這是假條。”將劉晨芳準備好的假條遞到文郡涵面前。
文郡涵連看都沒看一眼,然後說道:“路青,告訴劉晨芳,回來之後立刻收拾東西出差去英國一趟。”命令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裡流露出一絲絲冷意。
會議室,文郡涵正開着股東大會,封路青在一旁整理着資料。
會議散去,文郡涵最先離開,封路青這纔有時間給劉晨芳打電話將總裁的話轉達給她。
車上
“晨芳,發生什麼事了嗎?”察覺到劉晨芳神情的凝重,蕭依然擔憂的問道。
“沒事兒,別擔心。”她雙手緊握着方向盤,腳下輕踩着油門,然後輕輕一拐,拐入另一條林間小道。
“是不是總裁又說什麼了?”猜測着,心裡無比的自責。
除了這個原因,她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剛剛還和她有說有笑的晨芳突然變得這麼嚴肅了。
“然然,你想太多了。對了,我要出差去英國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記得打電話給水玥或者吳靜傑也行,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撐着,記住,就算天塌下來,你身邊也還有我們這些朋友替你頂着。”鄭重其事的吩咐着,言語間是赤果果的擔憂。
去什麼都不怕,最擔心的是去英國之後文郡涵會怎樣對然然。
“英國!”震驚着,清澈的水眸瞪大着:“怎麼突然要去英國,是……因爲我嗎?”她小心翼翼的開口,神色裡是深深的自責。
英國,天高皇帝遠的,郡涵突然派晨芳去英國,很可能是因爲她的原因,是她連累了晨芳。
“傻丫頭,你再亂想我就想生氣了。”說着說着,劉晨芳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叮囑了蕭依然幾句,才放蕭依然下車。
看着蕭依然進入別墅之後,劉晨芳纔開車離開。
劉晨芳直接回了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直奔飛機場,機票公司已經訂好了,當天下午劉晨芳就飛往英國,又只剩下蕭依然孤軍奮戰了。
蕭依然被囚禁在別墅裡哪兒都去不了,文郡彥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敢接,生怕文郡涵會監聽自己,然後又誤會自己。
閒着無事,她將別墅裡裡外外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忙乎了一個下午累得直接在沙發上睡着了。
暮色四合,夜幕降臨,入夜的天是微涼的,空氣也沒白天那麼悶熱。
文郡涵一身酒味的回到家,‘啪’的一聲按亮樓下的燈,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房間,清脆的聲響將睡眠很淺的蕭依然驚醒。她睡眼惺忪的睜着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挺拔的身體直接壓了過來,將她壓在沙發上無法動彈。
空氣裡,一股濃濃的酒精氣息蔓延,夾雜着酸臭的味道,刺激得蕭依然忍不住反胃想吐。
冰冷而霸道,充滿酒氣的鋪天蓋地的落下,憑任蕭依然怎麼掙扎,都無法阻止文郡涵前進。
突然之間,蕭依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一把將文郡涵推開,然後慌亂的站起來:“郡涵,你……”見他摔倒在地,她想去扶他,可心裡的恐懼讓她不敢靠近半發,只能在原地觀望着。
文郡涵翻身而起,搖搖晃晃着身體,迷離的眼神看着蕭依然,薄脣輕啓道:“蕭依然,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居然敢推他,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對不起郡涵,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去吧!”她強裝鎮定,顫抖的話音卻將最真實的她給出賣了。
音落,蕭依然伸手要去扶文郡涵,卻被文郡涵冷冷的甩開:“拿開你的髒手,千萬別碰我,碰一下我都會覺得好惡心。”他故意來了一個噁心的動作,刺激蕭依然。
文郡涵跌座在沙發上,嘴裡喃喃自語着,看樣子似乎醉得睡去。
蕭依然接連呼喊了好幾聲,都不見文郡涵回答,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靠近他,小聲喊道:“郡涵,你醒醒,不能睡在這裡,感冒了怎麼辦?”她試圖去拽動他沉重的身體,奈何她力量有限,躺在沙發上的文郡涵愣是沒有移動半分。
更讓蕭依然沒有想到的是,文郡涵大手一揚,將她直接扣在懷裡,喃喃自語的問道:“蕭依然,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心痛着,不甘心的言語間瀰漫着濃濃的恨意。
蕭依然掙扎着想要起來,可文郡涵的手緊緊的扣在她的後背,讓她一點兒力都使不上,最後只好妥協的趴在文郡涵的胸膛,聽着他結實有力的心跳,呼喚着屬於他的空氣,心裡是滿滿的幸福和難過。
蕭依然聽得雲裡霧裡的,卻還是鄭重其事的回答:“郡涵,我沒有背叛你,從來就沒有!”雖然不知道郡涵在說些什麼?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蕭依然,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自言自語的聲音,最後淹沒在一個深深的嘆息聲中。
文郡涵似乎醉暈了過去,扣在蕭依然後背的手滑落,重獲自由的蕭依然立刻站起來,後退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忐忑的看着沙發上已經睡着的文郡涵,試探性的呼喚着:“郡涵,你睡着了嗎?”
半天不見文郡涵反應,蕭依然這才又走近他,溫柔的將他的鞋脫掉,解開領帶和襯衣的前兩顆釦子,又打水替文郡涵清洗干將才總算停了下來。
時間緩緩流淌着,空氣那麼的安靜,靜到可以聽到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看着那張完美的俊臉,聽着他淺淺的呼吸聲,蕭依然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許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這麼安靜,這麼仔細的看着他,沒有爭執和誤會,也沒有那些讓她絕望的傷害。
晝夜交替,道法自然。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天已經一片大亮,明媚的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照亮了安靜的A市。鳥兒在枝頭歡快的高歌,彎彎曲曲的馬路上,三三兩兩的馬路飛馳而過,然後轉眼消失在路的盡頭。
宿醉而醒的文郡涵難受的用手揉着額頭,另一隻手撐在沙發上想要坐起來,這才發現蕭依然居然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冷硬的五官,不着痕跡的閃過一抹溫柔之色,卻又在下一秒變得凌厲而殘忍。
就算昨晚蕭依然照顧了他一晚又怎麼樣?反正無論好做什麼,他都不會再相信這個女人了。
他輕咳兩聲,試圖驚醒睡着的蕭依然,可蕭依然睡得實在太香了,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個騷擾聲。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只能伸手去戳醒蕭依然。
被戳醒的蕭依然揉着眼睛,慵懶的聲音說道:“郡涵,你醒了?要吃什麼?我去幫你做。”她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只可惜這些都只是她的自以爲是而已。
“夠了蕭依然,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無情而又殘忍的話語,那雙望不到底的眼睛裡深斂着幽幽的寒意。
“郡涵,我……”她張着嘴,努力的想要將心裡的話說出口,結果卻是……
深呼吸一口氣,蕭依然這纔有勇氣開口:“郡涵,我不知道你都聽到了些什麼,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解釋着,眼神裡寫滿了苦楚和難過。
郡涵,他會相信她嗎?
“讓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告訴我你和翔宇集團之間的關係,我就會相信你所說的話。”他坐了起來,相比起剛纔的酒醉,此時的文郡涵暴戾的就像甦醒的雄獅,威脅得很。
聽文郡涵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自己與翔宇集團有何關係,就算蕭依然再傻也知道文郡涵話語裡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郡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是。”他連想都沒想一下,乾淨利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認爲,我和翔宇集團會是什麼關係?”她不回答,反問着文郡涵。
她知道,郡涵會這麼問,就一定調查到了什麼?可不管他調查到了什麼,那些都不是真的。
“蕭依然。”低沉的聲音冷冽而暴躁,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郡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翔宇集團都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也不要將那些屎帽子往我身上扣。”她壓低聲音,鄭重其事的回答着,眼底席捲的悲傷,將她自己也包裹在其中,看得人心疼。
“沒關係!”文郡涵冷哼一聲,嘲弄的表情,滿嘴鄙夷的說道:“蕭依然,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翔宇集團與靜品股份之間的關係。”凌厲的話語質問着,眉宇間的殺意幾乎要掀翻了天。
聞言,蕭依然飛快運轉的大腦很快反應過來,從文郡涵話裡的意思來看,他是懷疑上次李氏的投標案,是她搞鬼,所以纔會讓他輸掉的嗎?
換而言之,他是不相信她不是間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