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的響起沒能讓文郡涵那張俊臉有多餘的情緒,他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走到廚房:“雪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關切的問着。
“郡涵,流血了。”盈盈水眸看着文郡涵,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惹人心疼。
看着她流血的手,文郡涵拉着她走出廚房,輕聲安慰着:“別哭,消毒貼上創可貼就不痛了。”
這一幕,如此的熟悉,讓蕭依然不由想起她當初做菜被切到手時郡涵那緊張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只可憐文郡涵不給她沉浸在幸福裡的機會,冰冷而無情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蕭依然,你還杵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去把醫藥箱拿來。”
反應過來的蕭依然立刻應道:“好,我馬上去拿。”轉身,循着記憶裡醫藥箱所在的位置小跑而去。
木雪兒依偎在文郡涵懷裡,看着文郡涵跑開的身影,眉眼間露出一抹冷意,擡頭看着文郡涵一臉的好奇:“郡涵,蕭秘書怎麼知道醫藥箱在哪裡?”那個女人,也來過這裡。
文郡涵沒回答,牽着木雪兒坐到沙發上:“別亂動,一會兒血又流出來了。”叮囑着,表情是心疼的。
蕭依然將醫藥箱放在茶几上,熟練的打開醫藥箱打算替木雪兒清理傷口,卻被木雪兒躲開了:“郡涵,你幫我弄。”撒嬌的語氣,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
文郡涵沒有一絲遲疑,接過蕭依然手裡的棉籤和消毒藥水:“好,我來替你清理。”然後便輕手輕腳的清理起來。
蕭依然安靜的站在一旁,難過的看着這一幕。
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是個瞎子,那樣她的心或許就不會這麼痛了吧!
見文郡涵已經將木雪兒的傷口處理好,蕭依然拿起醫藥箱將它放回原位,出來的時候就聽見文郡涵說:“蕭依然,我帶雪兒出去吃,將這裡收拾乾淨了,你才能回去。”命令着,他摟着木雪兒的腰然後出了門。
看着他們恩愛離去的背影,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滾燙的淚滑過臉頰,滴落在地板上。她傷心欲絕的櫃模樣,好似她的世界已經坍塌了一樣。
她將陽明半山別墅收拾好才離開,可那時已經快深夜了,加上這裡沒有出租車,她只能徒步走到有車的地方再打車。
昏黃的路燈下,她纖長而清瘦的背影帶着淒涼與悲哀,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將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到一樣。
繁星點綴的夜空懸掛着一輪明月,陣陣夜風襲來,掀起她的衣角,拂起她的長髮,凌亂在那張姣好而蒼白的臉頰。電話響起,她拿起電話,另一隻手將吹在臉上的頭髮拂在耳後,接起電話:“靜傑,怎麼了?”
“然然,你事情解決了嗎?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他想了好久,最後還是不放心,決定打電話來問問。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靜傑。”四周那麼的安靜,她聲音的響起在這個深夜裡顯得很突兀。
聽着電話那端的蟲鳴聲,吳靜傑忍不住問道:“然然,你現在還在外面嗎?”
“恩,正準備回家。”她答。
“位置在哪裡?我來接你。”似是知道蕭依然要說什麼,他接着說道:“不準說不,要不然我就把你生病的事情告訴思涵和念涵。”威脅着,言語間流露出的全是關心。
“我在陽明半山別墅的路上。”無奈,蕭依然只好妥協。
“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吳靜傑拿起外套衝出家,風一陣的朝陽明半山的別墅趕去。
吳靜傑趕到的時候,蕭依然還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他的車子穩穩的停在蕭依然的面前,輕按了一下喇叭,然後搖下車窗:“然然。”
聲音的響起將蕭依然跑到九宵雲外的思緒拉了回來,扭頭看着吳靜傑:“靜傑,你來了。”然後繞到副駕駛座那邊,上車,離開。
吳靜傑的車穩穩的停在文郡涵的別墅前,蕭依然邊解安全帶邊說道:“靜傑,謝謝你送我回來。”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然然,你等一下。”見蕭依然下車,吳靜傑打開車門走下,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盒子上繫着一個漂亮的粉***節,然後將它遞給蕭依然。
“靜傑,你這是……”她看了眼禮物,又看看吳靜傑,神情是疑惑的。
“早就想送你的,一直沒機會,你拿着吧!”他不由分說的將禮物塞進蕭依然盒子裡,繼而說道:“你進去吧!我先走了。”音落,乾淨利落的轉身,然後……
就在吳靜傑轉身的那一剎,一個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凌厲如峰的目光深鎖在他們身上,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蕭依然,你想騙我到什麼時候?”陰冷而憤怒的話語,眼底燃燒的熊熊怒火似是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般可怕。
僅僅是一個眼神,蕭依然便知道文郡涵又誤會自己了,她張嘴正想解釋,吳靜傑一拳直接朝文郡涵揍了過去,嚇得蕭依然驚聲尖叫。
文郡涵豈會那麼容易被打到,他身影一側,輕巧的躲開吳靜傑的攻擊,同時又發起攻擊。
兩人你來我往的攻擊着彼此,一旁的蕭依然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驚慌的勸阻着:“郡涵,靜傑,你們別打了。”
撕打中的兩人那還聽得清蕭依然的話,你一拳我一拳打在對方的身上,一副不把對方揍趴不罷休的樣子。
眼看事態發展的越來越嚴重,蕭依然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閉着眼睛,衝進了撕打中的兩人。那時,文郡涵舉起的拳頭正要落在吳靜傑的身上,見蕭依然衝了過來,眼疾手快的停住手,怒吼道:“蕭依然,你瘋了是不是!”這一拳要是落下去,這女人肯定得倒下。
“然然,你沒事吧!”吳靜傑緊張的扳過蕭依然的身體,俊臉上寫滿了擔憂。
“靜傑,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故作鎮定的話語裡瀰漫着濃濃的悲傷。
“然然……”吳靜傑還想說什麼,看到蕭依然眼底的難過與不安之後,只好妥協:“然然,我先回去了,照顧好自己。”叮囑着,然後對着文郡涵低吼着:“文郡涵,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讓然然受傷進醫院,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了。”他不甘示弱的嗆回去,話語狂妄又囂張。
“文郡涵,你真……”
見兩人又要打起來,蕭依然厲聲道:“夠了,靜傑,我求你了,你先走好不好。”她知道靜傑是關心她,可他這樣,只會增加她會郡涵之間的矛盾。
無奈,吳靜傑只能擔憂的離開。
目送着吳靜傑離開,蕭依然扭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文郡涵狠狠一巴掌扇了過來,冷漠的聲音殘忍的說道:“賤人,還敢說沒有揹着我和野男人約會。”憤怒的話語,就好似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插在蕭依然的心臟處。
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突兀,昏黃的路燈下,夜風撩撥着蕭依然的長髮,遮擋住她的臉。手捂着火辣辣生疼的臉頰,眼底的悲傷逆流成河,她嘴張反駁着:“我沒有,靜傑只是將我從陽明半山送回來而已。”解釋着,話語裡滿是絕望與心痛。
爲什麼他總是要誤解她,爲什麼他就不能相信她。
“靜傑,叫得可真親熱。”說他們倆沒有姦情,誰會相信。
“文郡涵,你不要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好不好。”看着那張暴戾的俊臉,蕭依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黑暗了。
“我不分青紅皁白。”狂妄的冷笑在嘴角蔓延,繼而說道:“蕭依然,你搞清楚,是你太放蕩,太不知檢點,不是我不分青紅皁白。”怒語相對着,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文郡涵,你非要這樣嗎?”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有在這一刻爆發,或許這纔是真正的蕭依然吧!
“我怎麼樣?蕭依然,你搞清楚,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你,最好乖乖聽話,如再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厲聲警告着,憤怒的轉身回屋。
看着他冷漠離去的背影,蕭依然只覺得的自己的心已經痛到沒有知覺,嘴角露出的那抹自嘲的笑容,看起來着實的惹人心疼。
她當然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努力的想要留在他身邊,努力的想要解開彼此的誤會。
可現在,他們之間的誤會似乎越來越深,她還能等到他們之間誤會解開的那一刻嗎?
門被摔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驚醒了絕望中的蕭依然,她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門走去,輸入開門密碼,居然提示密碼錯誤。
她連試了三次,都是密碼錯誤,她知道是文郡涵換了門的密碼,靠在門上的單薄身體隨門滑下,她蹲在角落,雙手抱着腳捲縮在一起,頭埋在膝蓋裡。
爲什麼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她到底那裡做錯了?爲什麼郡涵就是不相信她,爲什麼他總是要誤會她。
夜風習習,皎潔的月光被厚重的烏雲擋住,就像此刻蕭依然的心情一樣,亂得如一團漿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