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跨進工廠大門,立馬便見到了他腦子裡意想的那個景象。
胡浩南跟另外兩個男人,衣衫襤褸、髮型凌亂、鼻青臉腫,趴伏在地上奄奄一息。
毫無疑問,之前詹逸的人將他們三人引來這裡,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暴打。然後詹逸的人全部離去,留下受傷並昏迷着的他們。
不過,通過他們的傷口完全可以看出,他們受的都只是皮肉傷,絲毫沒有涉及筋骨。
當墨閱辰停住腳步,站在那裡觀看他們時,他的那兩名下屬也隨之駐足。
“墨總,他們是被段清緣的人傷成這樣的?”一名下屬又不禁詢問墨閱辰。
墨閱辰面拂春風,對胡浩南等人無一絲同情,又回答他的下屬說,“當然了。”
另一名下屬又凝視墨閱辰的側臉,吞吞吐吐問,“那現在我們……”
他不知道墨閱辰的意思,是將這些人弄醒然後擡回車上?還是直接擡回車上?還是其他其他……
墨閱辰的面容真的就像一個美麗的湖泊,湖面盪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現在,他的兩名下屬又一齊凝望着他,等待他給答案、下指令。但是,望着望着,他清澈而溫和的眸子裡頓生一抹凌厲的殺意。
這也惹得他的兩名下屬心跳於一瞬間變劇變快,砰通一聲好像就要蹦到了嘴邊。
他們真真切切,都被他的轉瞬即變、銀邪無情,震撼到了。
待眸子裡翻騰的洶涌再次變得平靜,墨閱辰終於再次啓脣,語氣極輕極冷,對他們說:“各斷他們一隻手……”
乍時,他的兩名下屬連身軀都猛然顫動了一下,並且兩人臉色紛紛一陣烏黑。
五六秒鐘,見他們愣着沒動,又毫無反應,墨閱辰不禁左右偏頭,陰着眸子,各望他們一眼。
“怎麼?沒有聽清楚我剛纔說什麼?”墨閱辰又冷冷詢問他們。那種口吻,還惹得這兩名下屬全身皮膚起雞皮疙瘩。
一名下屬又微低下頭,質疑他一句,小心翼翼反問:“爲什麼?墨總,他們可是您的……”
這三個人,都是墨閱辰的朋友。
墨閱辰又用那對幽深的眼眸輕輕瞥視他,也不生氣,話裡有話說:“把他們弄成殘廢的人,是段清緣,你懂嗎?我跟他們,確實永遠都是朋友……”
這兩名下屬又一齊領悟着他的這番話,而後,他們也很快明白過來。
墨閱辰這麼做,只是爲了嫁禍給段清緣,讓許多人變得更加畏懼段清緣、更加憎恨段清緣。
“懂了!墨總,我們這就遵照您說的辦……”一名下屬也開始面浮獰笑,鏗聲回覆墨閱辰。
墨閱辰又慢悠悠的轉過身軀,面向外面的世界。然後,他擡起一隻手,示意兩名下屬,這就行動。
那兩名下屬互視一眼,互衝對方點頭,跟而提步,慢慢吞吞,走向躺在地上的胡浩南等人……
中午,詹逸將段清緣送到花語馨願小區,送到他家別墅大門口。而後詹逸開車,直接離開了這裡。段清緣則一個人回家,從公文包裡掏出鑰匙,擰開家門的鎖。
他本以爲馮蓁蓁在家的,結果,樓下不見她的人影。再到樓上,還是不見她的人影。
如此,段清緣體內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最終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忿聲罵咧着她,“S、hit馮蓁蓁,真是野貓腿……”
偌大的房子裡,因爲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也顯得格外空蕩和冷清。馮蓁蓁去哪兒了,他不知道。由於馮蓁蓁都沒有告訴他,他便懶得打電話過去詢問。
現在的話他也開始思考,接下來他應該去哪兒。是安然待在家裡等候馮蓁蓁回家?還是也出門去尋找樂子?
最終,他選擇了前者。因爲目前正值初夏時節,市內許多地方都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而他不喜歡喧囂。
至於那些遠一點的郊區,遊人相對較少,環境相對安逸,可是他也不想去。他一個人,哪裡會有玩水賞花的雅興?
坐在客廳裡,段清緣連續抽完了三根菸。這時候再看時間,正巧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鐘。
然而,馮蓁蓁還沒有回家。她跟白小青和周思思逛街,逛的還算愜意和輕鬆。
段清緣一坐下來便不想再動了,春困夏乏,他感覺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散架了。整個人頹然無力,蔫蔫不振。
外面的氣溫也在漸漸升高,轉眼間,天氣變得比較沉悶和炎熱。坐着坐着,他甚至連午飯都懶得出去吃了,起身上樓,直接午睡。
馮蓁蓁、白小青、周思思逛街,逛得都錯過了午飯時間。下午一點多鐘時,她們才一同走進一家西餐廳,每人點了一份牛排吃。
之前馮蓁蓁告訴她們了,最近她的身子不太好,因爲得了一種麻煩的婦科病。所以現在她們吃飯,一邊吃,一邊聊。而聊的話題,差不多就是圍繞她生病。
周思思煙眉微挑,甚是好奇,詢問馮蓁蓁,“你現在不能生育,那你婆婆知道嗎?她都沒有催過你們嗎?”
連續逛了兩三個小時,馮蓁蓁早就很餓很累了,現在她一面狼吞虎嚥的吃、一面還是不忽略周思思的問題,輕聲回答說:“她還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我老公應該也不會告訴她。催的話倒是經常催,說她想抱孫子了。還有奶奶,我老公的奶奶,她催得尤其殷切……”
雖然逛了很久的街,可是她的整體心情,仍舊不是很好。因爲早晨時她纔跟段清緣吵過架,而且段清緣還因爲她的事情,那麼殘忍的去懲罰別人。
聽着馮蓁蓁的話,周思思的面容上又流露出一絲詭譎的悅色,稍稍停止吃東西,眉飛色舞唸叨說:“我說嘛……一般那些公公婆婆,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催兒子兒媳婦生育。別說你跟段清緣已經結婚這麼久了,我跟羅晉鵬這纔剛剛訂婚,他爸媽便開始催了。也幸虧我們公司搞過體檢,我老早便做了全面的婦科檢查,身體毫無毛病。要是我跟你一樣得了不孕症,那我會比現在的你要鬱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