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晴拉開牆上一個櫃子,對她們說:“把包放進去吧,我給你們鎖好,以免丟失。”
說完之後,先把自己的包包放進去。馮蓁蓁和吳雯見此,二話沒說照做。
放包時,馮蓁蓁刻意把手機拿出來。
然後,顧曼晴開始佈置,分工給她們安排事情。
“我再去訂購一些活動。雯雯,你去酒店大廳,等待袁氏集團集團的人,他們一到,馬上通知我。蓁蓁,你就待在這裡等段總他們過來。”顧曼晴說。她自認爲,她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出了事情,沒有人會聯想到是她在作祟。
馮蓁蓁和吳雯紛紛點頭,都沒有多想,爽快答應了。
等顧曼晴和吳雯離開,各司其職去了,偌大的空間裡,便只剩下馮蓁蓁一個人。
馮蓁蓁無聊,坐到桌邊一張椅子上,低頭玩起手機……
在三樓樓道上,顧曼晴跟吳雯分道揚鑣。吳雯去一樓大廳,顧曼晴轉身回到逸清水世界。
顧曼晴一個人在走廊上慢吞吞的走,走了好久。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時,她停下腳步,瞅了瞅四周。確定無人看見她後,推門而入。
逸清水世界的總經理名叫鄭遠東,跟顧曼晴乃相識幾年的舊友。現年三十八歲,離異過兩次。此時顧曼晴過來這裡,事先給他打了電話。
鄭遠東坐在辦公桌上,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倏然擡眸。
在望見顧曼晴的那一瞬間,他的眸中裡閃過一絲明亮而歡快的光芒。
“喲,顧小姐,真的來了?好久不見啊!”鄭遠東率先打招呼說,並且語氣中帶着詫異。從凳子上起身,迎面走向顧曼晴。
顧曼晴說過來見他,原本他以爲,她只是說說而已。
自進這張門起,顧曼晴便是面無表情的。美豔的容顏如死魚的肚皮,蒼白而沒有生氣。
走到屋子中央時她頓步,與鄭遠東面對面站着,冷然告訴他說:“今天找你,是有事情請你幫忙。”
平日裡她可不會找他,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找他。在芭堤雅時是、在新加坡時是、在雅加達時是,回a市後也是,唯有今天……
鄭遠東眉宇間又浮現欣慰的情愫,就那樣看着顧曼晴,目光清澈、簡單,問:“什麼忙?儘量開口。”
哪怕他知道顧曼晴並不乾淨、並不單純,也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
顧曼晴儘量避開他的目光,說:“再過十幾分鍾,天黑一點了,屏蔽106包廂的移動信號。然後,將它的門牌號跟109兌換。等到快七點鐘時,再調回來。最後,替我保密。”
鄭遠東依然觀賞一番看着她,二話沒說點頭,“行,晚點我安排我的人去做。”
顧曼晴抿抿脣,也終於扭頭,很正式的看他一眼,用感激口吻說:“謝謝你。”
鄭遠東輕輕搖頭,又面帶微笑,向顧曼晴邁近半步,說:“無需說謝。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繼續找我。”
顧曼晴使勁的擠,想擠出表情,可是她力不從力。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面對鄭遠東,她整個人就像一具屍體,除開會走路和會說話,再無其他活人的特徵。
她衝鄭遠東點了下頭,說:“我不會客氣,你放心。還有事忙,先走了。”
鄭遠東聽她說走,又放目望了望牆上的時間,已是傍晚六點二十分。
顧曼晴說完提步轉身,準備回去忙碌。而後鄭遠東的目光又移到她單薄的背影上。
“後會有期。”鄭遠東輕聲說、肯定說。
以他對顧曼晴的瞭解,他堅信,他們還有機會再見面。顧曼晴絕對還會過來找他。畢竟她已經破例了,今後的話還會更加順暢自然。
顧曼晴走到門口後,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馮蓁蓁待在106號包廂內,一邊等着段清緣等人、一邊玩着網絡小遊戲。
玩着玩着,手機忽然提示,網絡連接不上,遊戲異常中斷。
她驚疑極了,脖子微愣,木訥的看着手機,一甩平日斯文的形象,罵咧起來,“kao!這是怎麼一回事?六星級大酒店內還會信號異常?”
馮蓁蓁真心覺得不可思議,又把手機屏幕胡亂點了一通,確定確實沒有信號後,起身離開包廂,前往總服務檯詢問。
這時候,外頭夜幕完全降下來了。城市各處,一派燈火闌珊、霓虹閃爍之景象。
之前還處於半沉睡狀態的逸清水世界,徹底甦醒過來了。等同於娛樂城性質的它,黑夜就是白天,白天便是黑夜。所以此刻,它的新一天才算正式開始。
馮蓁蓁在支道錯綜複雜的走廊上,轉啊轉、走啊走。四周的牆壁都是金色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而華麗的光芒,炫花了她的眼睛。
好不容易找到總服務檯,對值班的客服員講了一聲,而後她又急匆匆趕回包廂。
然而,一向路癡,沒有任何方向感的她,這一趟終於找不到106號房了。
索性,她停住腳步,在走廊上愣站了片刻,腦海中使勁的回憶着。
回憶完後,她根據記憶,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的走。循着門牌號,一間一間的找。
她並不知道,這裡面的佈局就像迷宮。包廂兩百多間,編號並未遵守嚴格的規律。
馮蓁蓁仔細的找着找着。當再次看到“106”三個阿拉伯數字時,眸光豁然閃爍,精神一陣欣喜。
她什麼都沒有想,伸手隨性去推包廂的門,而後一邊微低頭瞅着手機、一邊往屋裡邁進。
待雙腿完全邁進屋後,她才發覺有一點不對勁。
包廂內的燈光給人感覺像在躲貓貓,陰冷、昏暗,並且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詭譎的肅殺之氣。而馮蓁蓁記得,之前她待在這裡,氛圍不是這樣的。
倏然,她擡起頭來。
在望見屋內景象的時刻,她的雙腿又是一陣發軟,整個人都懵在那裡,臉色蒼白。
這個包廂沒有桌椅,只有沙發。最中間的沙發上坐着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頭髮半禿的中年男人。他的嘴裡還斜叼着一根菸,身旁一個穿着西裝、站姿筆直的保鏢守衛着他。
他前方的地上匍匐着一個衣不遮體的年輕女人,女人被另外三個男人圍着。其中一個男人,泛光的皮鞋狠狠踩在她的一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