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妍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不畏懼任何人、不畏懼任何事。這會兒,方墨琰怪異的盯着她看,她也沒有一絲緊張的情緒,特別自然大方的跟方墨琰對視。
在距離程小妍不到半米遠的位置,方墨琰停下腳步,兩臂交疊抱在胸前,跟她打招呼,“Hi,程小妍,好久不見啊……”
沒有再走了,但是,方墨琰的目光,仍在悄然打量着程小妍。
他的內心不得不感慨,程小妍變了,變大氣、變漂亮、變成熟了。不再是當時那個一臉稚氣、土得掉渣的小女孩。
程小妍就是知道方墨琰在打量她,而且她還發現了,他的目光夾帶着幾分輕佻、幾分猥瑣、幾分銀靡。所以,她忍不住瞪他一眼,然後往客廳中央邁步,不再跟他對視,順便問他,“話說,這是你的房間吧?我的房間在哪兒?”
她看方墨琰穿的是睡袍,而剛纔那兩個保鏢叔叔卻將她帶來這裡。呵呵,她可沒有打算跟方墨琰睡。她還是處子,而方墨琰是一個極其“邋遢”的男人。
方墨琰好像被她的問題給逗樂了,薄脣淺勾,笑得玩味,又看着她的背影,語氣極輕反問,“我的、你的,不都一樣麼?”
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程小妍性情沒變,外形倒是徹底變了。今天,她的美麗、她的氣場,強烈衝擊着他的視覺,引誘他體內的雄性荷爾蒙急劇爆發。
程小妍走到了沙發邊,首先將手中的小包往上面一拋,然後再坐下去脫着高跟鞋。一面脫、一面還冷笑着回答方墨琰,“一樣?方二少爺,你在講笑話吧?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夫妻?男女朋友?”
此時的方墨琰,帶給她的感覺正好相反,外形沒變,性情大變,變liu氓了。記得從前,方墨琰從來都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他總對其他女生動手動腳,可是對她一直都很規矩。
方墨琰也跟着斜跨幾步,又站到程小妍前方,盯着她的動作,說:“就算不是夫妻、不是男女朋友,我的房間也是你的房間。程小妍,跟哥住在一起,哥會很疼你哦~”
因爲她變漂亮了,方墨琰便想佔她便宜,並且,他還毫不避諱、毫不隱晦,剛剛見面就把它說得明白透徹,這又惹得程小妍的胸口突然涌上一陣大大的脾氣。
她右腳上的那隻高跟鞋正好脫下來,她抓起它,緊一咬牙,憤然往前方方墨琰身上砸去。
“Kao!方墨琰,你把老孃當什麼人?老孃需要你疼嗎?老孃有那麼隨便就跟你睡嗎?啊?”她一邊砸、一邊潑辣的問,咬牙切齒,氣喘吁吁。
面對程小妍,方墨琰一向都具有防備,今天也不例外。他就知道程小妍會隨手擰起一個東西來砸他,所以,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身子靈活一閃,巧然避開了。
雖然他沒有被打到,不過,他還是呈現一副特別不悅的表情。劍眉豎立,銳利的墨眸瞪着程小妍,也飆髒話,甚是不滿質問,“ca,程小妍,你想得真多,思想真不單純,真夠自戀!這間套房這麼大,房間這麼多,我說你跟我住一起,難道就代表要你跟我睡同一張牀?現在你像一個女人了,你以爲這樣,我就對你有性趣了?”
剛纔他隨意開開玩笑。對程小妍,他並沒有性趣。因爲他們彼此,真的太熟、太過了解。
方墨琰這是在狡辯,程小妍聽完,一瞬間,所有的脾氣又涌至咽喉處。並且,它們卡在那裡,令她面紅耳燥、哽咽失語。
她還急躁的站起身來,水汪汪的大眼睛反瞪方墨琰,幾乎滴出血來,“方墨琰!你……”
方墨琰又像小時候一樣,欺負她……
在方墨琰看來,程小妍生氣時,模樣更爲俏麗、更爲可愛、更加惹人憐憫。
然而現在,他不能享受程小妍的生氣。因爲程小妍奔波了一夜,目前還沒有休息一刻。另外,他心裡有數,程小妍之所以萬里迢迢飛來這裡,就是爲了跟他見面。如果他繼續故意惹她生氣,那他等於一隻沒有人性的動物。
“好了好了。小妍,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這是你的房間,我的房間在隔壁。你剛下飛機,先去泡個澡,然後好好休息吧。”突然間,方墨琰的態度完全轉變,又踱步走向程小妍,面和心善、好聲好氣安撫着她。
方墨琰這一說,程小妍脾氣頓消。不過,她並沒有原諒方墨琰,而是因爲她感覺累了,確確實實想休息了。
此時的她光着腳丫子,踩着地上軟綿綿的地毯。方墨琰扶着她的雙肩,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看着她。而且,方墨琰的目光越來越平靜、越來越溫柔,清澈的眸子裡如有兩泓溪水在流動,注入她的眼底。
程小妍不習慣他這樣,無法適應他對她的溫柔。仍舊一臉戾氣的她,伸出雙手,很不客氣的撥掉他的手,語氣冷硬說:“哦!那你現在出去,以後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她趕方墨琰走,因爲她害怕。害怕氣氛變得更爲尷尬,她的臉色變得更羞更紅。
對於程小妍的不客氣,方墨琰始終毫不生氣。同時,他也看出來了,程小妍現在有點扭捏。
所以,臨出門前,他又故意捏了捏程小妍那粉嫩的臉蛋,說:“不開就不開咯。小丫頭,休息夠了就打哥電話,哥先出去了。”
程小妍微低着頭,不再看他,但是,她又不服氣的去打他的手,他連忙鬆開。
然後他轉身,離開這間套房……
中午十一點多鐘,佛無心在多位下屬的陪同下,到達新西蘭首都惠靈頓。
住進酒店後,他又很性急的安排人,令他們出去打探目前段清緣和方墨琰所在的具體位置。
墨閱辰也過來了這邊。接受佛無心的指令後,他回到自己房間,站在陽臺上,眺望遠處繁華的都市景觀。
“蓁蓁,現在你跟段清緣在哪裡?”墨閱辰一邊眺望、一邊疑問自己。同時,他還擰緊了眉,在腦海中思忖着應對之策。
經歷了上一次的事件,他猜想,如今的馮蓁蓁,應該不會像最開始時對他那麼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