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篇(2)
她眼睛一直看着他,直直的,甚至都沒有眨眼,向着他走了過去,看着他有些頹廢的臉龐,抿着脣,許久,才張口,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的哭腔,‘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出來。‘
夜叉輕輕的摩唆着她的臉龐,看到她的時候,笑總是很容易的浮現出來,呆在監獄裡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沒有笑過,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無數次他看着空空的屋頂,難以入睡。
手指感覺到她眼角邊的晶瑩,他的心也彷彿被某種東西浸泡,腫脹的讓他一瞬間呼吸困難,聲音及其的低沉壓抑的說道‘明天!‘
許寧聽到這兩個字,激動的撲起來抱住了夜叉的脖子,眼角有淚珠在滾動,原來有種情,叫情到深處無法自控,當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在雀躍,也顧不上還在爲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事情鬧小脾氣,她只知道,此刻,想要緊緊的抱着他而已。
夜叉嘴角的弧度揚的更大,眼底一片的柔情。
這些天他在監獄裡呆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既然已經認定了許寧是自己一輩子的女人,又何必自我糾結,他所有糾結的事情,不就是許寧沒有對自己表露心際嗎
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許寧彷彿甩掉了什麼一樣,一身的輕鬆,臉上的表情也不由的帶着笑意,小白走了上去,問道“許寧姐,老大想好了嗎?”他的口氣裡帶着幾分的不確定,眉頭始終有些皺。
許寧笑着點了點頭,小白臉上才現出微笑,接她上車。
上了車的許寧,一路的若有所思,她的眼神落在了路邊的婚紗店,影樓裡的婚紗突然讓她的眼睛一亮。對着小白說道“小白,在這裡停一下車好嗎?”
小白轉頭看着她,隨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問道“在這裡嗎?”他的目光看去,並沒有覺得這裡有什麼可停車的地方,但是還是依照許寧的話,停下了車子。
夜叉心情大好,躺在牀上一晚上沒有睡着,明天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呆在這裡。確實讓自己靜心的思考,也讓自己更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這時候的心跳是最真的。
打開監獄門的時候。夜叉眼眸嗖然的睜大了,臉上的表情是太過驚喜的甜蜜,他看到許寧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眼底同樣一片的柔情,她的身上穿着淡粉色的婚紗。將她的身體曲線完美的呈現出來,一點都不顯得臃腫,像是天使一樣的美麗,夜叉突然有點激動的連手往哪裡放都不知道。
從監獄門口走到許寧的身邊,只不過短短的距離,他卻感覺這段路很神聖。有期盼,但更多的驚喜,他沒有想到許寧會用這種方式裡歡迎他出獄。
小白打開了車門。笑着從車上給他取了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顏色同許寧的相似,夜叉轉頭看了看身上的大衣,笑着拍了拍小白的肩膀。
的確許寧的驚喜對他來說很大。也很難忘。
“陳易楓!”許寧的話散在空氣裡,連同她的笑意。讓整個的空氣都透着蜜糖的味道。
夜叉已經穿好了衣服,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了許寧的身旁,此刻,許寧在他的眼裡,是一朵清新的百合,美的讓他無法自拔。
“我在!”他感動與這個女人爲她所做的,大手一伸,將她緊緊的攬入自己的懷抱。
“今天是你重生的日子,我選擇這一天答應你,是因爲,在我的心裡,你是全新的自己,我也同樣希望,在你的心裡,我是新的自己,從今天開始,爲你而活的自己!”她緊緊的抱着他,認真的說道。
夜叉的眼眶有些微微的潮溼,他的脣映在她的脣上,不捨得移開,攻城略地,彷彿一塊磁石,要緊緊的掠奪她的所有。
許寧激動的忍不住熱淚盈眶,這個男人,又溫柔的一面,,也有霸道的一面,就是這樣一個在她的面前最真實的男人,這麼神秘的男人,都在她的面前揭開了他的面紗,那她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
放開了她,夜叉捧着她的臉,又再次忍不住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說道“什麼樣的你我都愛,即使缺點都愛!因爲在我的眼裡,那些都是優點!我一直等你這句話,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卻偏偏對你動了心,變得不像自己!我只想要你!”
“不會後悔嗎?”許寧俯在夜叉的心口,聽着他此刻起伏的心跳聲,問道。
“後悔!”他相當乾脆的說道,許寧卻頓時從他的懷抱中擡起頭來,看着他。
他柔柔的一笑,突然用力的抱起了她,看着她的臉說道“後悔沒有早認識你!”
許寧笑的窩在他的懷抱,任憑他抱着自己,夜叉勾了勾脣,仰頭示意了一下小白,小白會意的打開了車子,看着他們幸福的樣子。
“這麼多年了,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如此快了!”夜叉的眉角都不自覺的帶着笑意。
許寧聽到他這樣說,臉上如天邊絢麗的紅霞。
這一刻,當真真實實的抱着她的時候,纔會有她是自己的感覺。
陳歌坐在自家的花園裡,看着奼紫嫣紅的花朵,擡頭看到幾輛車像着別墅開來,他臉上的表情定定的,手握着清茶,他看到兒子春風得意的從車裡下來,伸手抱起車裡的女人--許寧。
這個女人他是見過的,印象的好壞她也不評斷,似乎兒子對這個女人已經難分難捨了,他的眉越發的冷硬了。
當夜叉帶着許寧穿過了走廊,向着屋裡走去的時候,許寧同樣也看到了陳歌的神情,同他四目相對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身上飄過一陣的寒意,悄聲的對夜叉說道“放我下來吧,這樣怪不好意思的。”
夜叉沒有理會她,甚至都沒有將目光往自己父親那裡看一眼,大步向着屋子裡走去。
“站住!”陳歌開口喊住了他們。臉上的表情能夠讓杯裡的清茶頓時的凝結,夜叉仍舊準備不理會,許寧卻越發感到尷尬,拍了拍夜叉的胳膊,連身子都不自覺的想要從他的身上掙扎下來。
“伯父好!”許寧站在那裡,對着陳歌笑了笑,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你是誰,誰允許你來我家的。”他的話語裡絲毫都沒有任何的友好成分。
許寧顯然被這種凝結的氛圍給凍結住了,雖然看着陳歌,卻漸漸被他的威懾力所嚇倒。
她感覺到有人護在他的身前。她的眼睛那一刻只能看到寬寬的脊背。耳旁也傳過夜叉的聲音,“是我帶她過來的!”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退怯。
“對了,那件事。多謝了,算是你對我我這麼多年沒盡的養育之情,我會記得的,我來這裡也不過是來感謝你,至於許寧的事情。沒有你阻止的權利,這是我的事,她,同樣也是我選擇的女人!”夜叉的話在許寧聽來,都覺得心口一陣的涼意,更別說陳歌了。許寧不覺得揪了揪夜叉的衣袖。
見了面,總是要這樣面紅耳赤才能夠收尾!陳歌被夜叉的話頂的臉瞬間紅透。
“夜叉你別這樣,我聽小白說。伯父明天的飛機。”許寧在她的身後,悄聲的同他說道,這句話卻讓夜叉的心頭忽而感覺空了一下,再擡頭,看父親時。目光明顯少了幾分的冷意。
夜叉轉身看了許寧一眼,對她小聲的說道“你站在這裡別動。有什麼事,都有我在。”
許寧點了點頭,看着夜叉向着他父親走了過去,這個尷尬的場景更像是仇敵,哪裡有一分像是父子。
陳歌倒是被他這突然的動作,懵的一頭的霧水。
“長這麼大了,見你的面都可以數出來,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所謂的親情,就這麼摸爬滾打的過來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在意過我這個兒子,不過,還是很感激你這次來,有些事,我想明白了,也看開了,她,就是我要的女人,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在我的眼裡是無可取代的,我要給她一個幸福的婚禮,完美的婚姻,不會讓我的孩子,生活在同我一樣的環境裡,我們婚禮,你來,就以家長的身份,我就當你接受了我們,如果不來,那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夜叉站在父親身旁,話說的很慢。
“你這是以一個兒子的身份在和我說話嗎?”陳歌顯然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看着兒子,目光冷峻。
“你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嗎?”夜叉不覺得反問道,聲音裡明顯壓抑着不悅,確實,看着從小父母離異,父親在他七歲的時候,便給了他一筆錢,放任他不管了,讓他怎麼能釋懷,這麼些年,他獨自一人生活,都快忘了有父親的存在。
陳歌聽到這話,也頓時啞口了,又再次的看了看站在她面前一定距離的許寧,夜叉也自然看到了陳歌的眼神,說道“這個女人,我認定了!”
他的臉上由冷變暖,淺笑着說道“不愧是我陳歌的兒子,身爲父親,我確實是不盡責的,對待愛情,也沒有過你這樣的決心,其實,到現在,我都沒有嘗試過爲了愛情而忘乎所以的感覺。”陳歌拍了拍夜叉的肩膀,緩慢的從他身旁走了過去,站到許寧的身邊的時候,轉頭衝她笑了一下。
夜叉大步的走了過來,對着陳歌的背影吼道“那天,你到底來嗎?”
陳歌轉頭,沒有回答,許寧拉住了臉上帶着焦灼的神色的夜叉,搖了搖頭,同夜叉一起,看着陳歌向着屋裡走去。
似乎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只不過老人還是需要時間來讓自己一下來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