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言一個人,站在原地,想着父親說的話,眉頭緊鎖,城啓東隔着後視鏡看着兒子,眼底不由的酸澀,忙移開了目光。
張叔從鏡子裡看到城啓東的表情,勸道“老爺,不用太擔心,少爺知道該怎麼做,真是難爲少爺了!”張叔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擔心也沒用,就是覺得言兒很難走出來,最近都沒怎麼笑過,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很擔心。”城啓東說道。
“老爺,要不給少爺再找一個?興許能走出來,不是年輕人常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展開一段新的戀情嗎?”張叔打着方向盤,眼看着前方,頭卻靠着椅背,對着城啓東說道。
“言兒的性子我瞭解,要是他自己不願意出來,幫他找只會弄巧成拙,那天從醫院出來言兒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其實失憶只是一瞬,在看到司嫣的那一刻,腦子中閃過的那一片空白迅速的被填滿,這孩子,愛的專一,是我對不起他!”城啓東說到這裡不由的自責起來。
“老爺怎麼能這麼說,世事難料,這其中的變數任誰也說不清”張叔說道。
“言兒將自己的感情壓了下去,他同我說要將恢復記憶的事情永遠的埋在腦海的時候,我能夠看到他眼底的憂傷,那一刻,快樂也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我這個大男人都差點哭了,這孩子,,,”城啓東的聲音哽咽,一提到這裡還是忍不住的變了腔調。
“老爺,你該高興呀,少爺也知道這段感情不能繼續。才壓了下來,讓少爺自己處理吧。”老張說道。
“但願吧!”城啓東看着窗外的匆匆而過的景色,開口說道。
洋沫聽到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腦袋,從昏暗的包廂裡看到姚齊的手機屏幕在一閃一閃的,轉頭看到姚齊倒在沙發上睡的正香,探手接過了手機,看到了上面閃動着安然的名字。洋沫的臉一瞬間清醒,按下了拒接,將頭重重的倒在沙發上。看着包廂頂上燈發呆。
手機又重新的叫囂了起來,洋沫再次煩躁的起來,按掉了電話。編輯了一條短信上去,“怎麼了?”擡頭看了看姚齊,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在後面又添了兩個字上去。
手機的屏幕終於不跳動了,許久。亮了一下,洋沫打開,安然的短信發了過來,上面寫着“討厭,人家今天起的好早,沒有看到你!怎麼還不回來。別以爲一個短信就可以糊弄我!”
看着安然嬌滴滴的短信,洋沫似乎能夠想到安然此刻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幸福甜蜜的。而她呢,不用照鏡子,她也能夠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
洋沫真的感覺已經無力在拿起手機了,沉沉的倒在沙發上,腦海中是揮不去的姚齊的身影。彷彿中了魔一般,明明他就在自己旁邊的沙發上。
他已經真真切切的刻進了她的腦海中。烙下了印記,難以抹去。
“我會幫你,一定會!”洋沫還記得姚齊抱着自己的那一瞬,自己看着他水潤的眸,心軟了下來,將頭貼在他的懷裡說道。
對他終究是恨不起來,恨不起來。
洋沫反轉過身子,趴在牀上,編輯道“不聽話,好好睡,寶貝難道不知道男人要談生意嗎?不要鬧!陪一幫男人喝酒,滿聲酒氣,醒醒酒就回去, 不想一身酒氣的見寶貝,把寶貝薰到就不好了是不是!”淚一滴滴的隨着她打字的手滴在屏幕上,這原本是她想讓姚齊對自己說的,如今借了姚齊的名義再對着另一個女人說着,那痛不明言語,撕心裂肺,眼角的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滾燙!滾燙!
“今天的嘴怎麼和抹了蜜一樣,我等你回來哦!”安然聊上癮了,洋沫嘴角冷笑一聲,臉上仍然有着沒有乾的淚痕,將手機扔在了一旁,她知道,安然是沒完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已經替姚齊解釋了,回去應該也好交代了,洋沫起身去上廁所,搖搖晃晃的向着廁所走去。
又是手機響了,洋沫翻了個白眼,以爲是姚齊的手機鈴聲,細細一聽,才發現是自己的,放在了耳邊,接起。
“喂!誰了?”洋沫上完廁所,站在廁所牆壁邊抽着煙,早上的酒吧顯的很冷清,廁所裡更是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還好吧,昨晚你喝了不少,有沒有喝醒酒湯呀?”郝峰問道。
洋沫叼着煙,眼角處牽起一絲的笑意,郝峰的話讓她的心飄過一陣的暖意,她張狂的大笑幾聲,說道“你管的太多了,我不過是讓你在我找不到的人的時候陪的喝喝酒,你不要以爲就可以管我了。”
“隨你,我自己問問,你的身體你自己都不保重,別人說多少又有什麼用!”郝峰說道。
“對,對,你說的對,我自己都不愛惜,你又何必在意呢!”洋沫吸着煙,臉上笑意瀰漫,卻觸不到眼底,隔着鏡子看去,是那麼的空洞。
“想要那個男人對你好,就先照顧好自己吧,女人連自己也照顧不了,怎麼留的住男人!”郝峰的語氣重了幾分,卻夾着傷感。
“我洋沫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洋沫顯然被郝峰的這句話戳中痛處,正在吸菸的手停了下來,衝着話筒吼叫着。
我對你的好,你就一點也看不見嗎?你的心裡真就沒有我一絲的地位嗎?哪裡我比他差?錢嗎?我自認比他多,對你的愛,我自認也比他多,你這是何必呢!”郝峰終是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是,你都比他好,只是他比你好的一點是,我的愛,我愛他,哪怕他傷我,我也還是愛他!你死心吧,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洋沫冷冷的說道,沉沉的吐着煙。
“他做的一切,難道你看不到嗎?就這樣被他傷?”郝峰氣的說話都有些不清。
“恩,我願意,我洋沫認定了,不用等我,等一個不回家的女人,是沒有結果的!”洋沫掛斷了電話,將菸頭扔到了水池裡,打開了籠頭,任水流將菸頭衝向了下水道,理了理頭髮,走出了洗手間。
洋沫回到了包廂,姚齊已經換了姿勢,靠在沙發上,聽到開門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去哪裡了?”姚齊的嗓子仍舊帶着沙啞,是昨夜喝了太多的緣故。
“昨晚喝了那麼多的酒,上了個廁所,你起來了?”洋沫軟軟的倒在姚齊的身側,說道。
“恩,好累,眼睛疼的厲害。”姚齊伸手環抱住洋沫,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了洋沫的肩上,聲音很輕的說道。
“我幫你揉揉,會好一些,別動哦,要不我下手會重的哦!”洋沫衝姚齊笑了笑,按了下去,輕輕的幫姚齊緩解着疼痛。
“感覺好些了沒有?”洋沫問道,姚齊恩了一聲,閉着的眼眸處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姚齊的側臉,這樣的感覺很好。
姚齊轉身,將洋沫緊緊的抱着,頭埋在她的身上,聞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洋沫被姚齊抱的癢了起來,說道“不是讓你別亂動麼,不給你按了哦!”他笑着,用手逗着洋沫,洋沫笑的止不住,看着姚齊臉上綻開的笑意,洋沫不由的笑的哭了起來,淚在眼眶裡打轉。
“幹嘛,討厭!”洋沫邊躲邊說道,姚齊伸手,擦拭了一下洋沫的眼角,問道“怎麼哭了?”
“怕癢麼,還不是你害的,討厭鬼,討厭鬼!”說着敲着姚齊的背,咯咯的笑着,背對着他的臉不由的閉上了眼,不讓淚再次的掉落。
冷顏少剛從公司開完會走到辦公室裡,秘書說道“冷總,董事長來了!”他聽完,立即轉身問道“在哪裡?”
“在您的辦公室等您,來了已經有些時候了。”秘書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冷顏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了背對着他,站着的父親,遠遠的凝望着。
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冷陽才轉過身來,嗒嗒的敲着柺杖,轉過身來,立着看着冷顏少。
“爸,你怎麼來了?”冷顏少問道。
冷陽眉頭凝重,將一堆的照片扔在了他的身邊,是他同司嫣的照片,冷顏少看着散了一地的照片,冷陽說道“這個女孩無論如何也不行,乖乖給我斷了念頭!”
冷顏少走到冷陽的身邊,說道“爸,竟然拍人跟蹤我,還真是讓我吃驚,一點自由都不給我!”
“你以爲我想看,是別人,是別人將這些照片郵到了家裡,是人家讓我看的!”冷陽說道。
聽父親這樣一說,冷顏少才緊張了起來,有人在調查他。那個人會是誰?
冷陽看着冷顏少說道“該怎麼做,你知道,你下面有一羣人要養活的,最好安份點,還有乖乖去,電話是你自己打還是我這個老頭來,額?”
“知道了,我聽爸的,這事打了電話就成,親自跑一趟幹嘛!”冷顏少說道。
“打電話!”冷陽提高了聲調說道。
冷顏少抿了抿脣,無奈的撥了個號出去,電話一接通便說道“有沒有時間,晚上吃個飯!”
“啊”對方顯然是被冷顏少突然的話語嚇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