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麟面孔極爲冷硬的邁步而進,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迫切的詢問:“念臻現在怎麼樣了?趙景蘭抓住了沒有!還有延卿吶?延卿去哪裡了?自己妹妹受傷了爲什麼不回來看看?”
他說的是何其的威嚴,彷彿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壓迫的巍峨,厲聲厲色之中更是讓人忍不住腿軟。
柳茹璃擦着眼淚,淚眼婆娑的擡起頭,“念臻……念臻臉上的傷口,醫生說日後怕是會留疤,我可憐的女兒,她才這麼年輕,居然受到這種苦,我……”
再多的柳茹璃就說不出下去了,捂着臉嗚嗚的哭着。
程念臻對上殷麟深沉的眼眸,能看清他眼底深處的那一抹憐惜,貼着紗布的臉蒼白如雪,沒有一絲的血色,她風淡雲輕的對着殷麟一笑,眼中的落寞都要跳出眼眶,她含着淚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聲音嫋嫋,“沒事的乾爹,我就是受了點小傷……”
“小傷?你的臉都被人劃成這樣了還算是小傷?!”殷麟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他瞧着自己也算是疼愛到大的程念臻,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急,“乾爹知道你自小心眼好,不願意與人爲惡,但是這件事我不可能不追究,趙景蘭敢如此囂張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傷你,是覺得我殷家沒人了嗎?!”
殷麟重重的拍了一下程念臻牀頭的方几。
柳茹璃捂着面,卻是在殷麟瞧不到的地方,對着程念臻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延卿去哪裡了?還不快把少爺叫過來。”殷麟對着身邊的人催促道。
手下恭敬的垂首,“老爺,大少在警局處理趙景蘭的事情。”
殷麟重重的哼了一聲,“這還有什麼好去處理的,我原本以爲趙家這個姑娘還是個好的,現在一瞧,簡直就是貪權慕貴,踩低捧高的小人!就算是解除婚約又能如何,念臻還是我的乾女兒,她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去你面前嚼舌根,還敢去傷你!”
程念臻暗地裡緊緊咬牙,臉上有一絲不對,都被柳茹璃用力掐了一下手掌,她忍下鑽心似的疼痛,心底何嘗不知道殷延卿去了何處,他是在紀遙遙的身邊!
但是這件事不能說,其中的內情殷麟知道的越少越好,柳茹璃好不容易讓對方以爲趙景蘭是特意過來嘲諷她,然後自己被氣得發昏撲過去,還被趙景蘭偷刀重傷,若是說多了,殷麟想多,那就會錯多。
“乾爹,哥哥也是爲了我操心去了,您就不要這麼生氣,您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要是氣着了,我就更愧疚了,”程念臻可憐巴巴的睜着眼睛,滿臉苦澀,“是我不對,禁不住趙景蘭胡說嘲諷,纔會和她推搡兩下,被她劃成這樣。”
“你倒什麼歉,這都是那個趙景蘭的錯!”殷麟被她這麼柔聲勸說,心中更是氣惱。
手下人又敲門進來,“先生,外面趙澤褚尋來,說是沒教好女兒,帶她給先生還有程小姐道歉。”
殷麟怒道:“讓他滾,女兒沒教好現在過來道歉了?沒那麼好的事,既然知道錯了,就去牢裡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