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次,她真的不是騙人的。腹部傳來絲絲若有若無的疼痛。
“我發誓,這次沒有騙你,我真的肚子疼。”她乖乖的舉起手發誓着。
察覺到她臉頰那幾分隱忍的難受,他翻身,坐了起來。
陣陣疼痛襲來,她捂着肚子坐了起來,突然胸口也涌起一絲沉悶的噁心感,難道她吃壞肚子?緊蹙起秀眉。
“哪裡不舒服?”觀察到她擰起的秀眉,關切的話語脫口而出。
鍾可愛搖搖頭,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
閔譯辰迅速下牀,一把抱起她,走向衛生間。
“要是難受就告訴我,咱們去醫院。”放下她,不放心的看着她那額頭沁出的細細微汗。
看着她點頭,才走出衛生間,心裡已經騰昇了些許的心疼與關切,邁着急促的步伐走下樓去,爲她找些藥。
翻找着家裡的抽屜,冷峻的眉峰微微隆起,不知道該拿什麼藥。
“你在找什麼呢?”正在梳理頭髮的梅若棠訝異的看着他,藥箱裡被他翻得一團亂。
“可愛她不舒服,我找點藥給她吃。”淡然的回答,仍舊低頭看着說明書。
“不舒服?”梅若棠的音調突然拔高,神情也不免增添幾分關切。
“剛纔不是好好的嗎?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你這樣亂找有什麼用?”她詫異的看着一臉焦急的兒子,她的兒子從來不去翻家裡的藥箱,今天卻如此緊張那個丫頭。脣邊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笑意。
閔譯辰微愣,看着那亂七八糟的藥才恍然,自己還不清楚她到底是因爲什麼而不舒服,就如此急切的亂找一通。
不免自嘲的揚起嘴角,他閔譯辰也有因爲一點小事就如此慌亂的時候。
“傻兒子!快去問問她哪不舒服先,要不然就帶去醫院看看。”梅若棠梳理着頭髮,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鍾可愛換上了嚴重的痢疾,這就是昨晚閔家款待的後果,每一個人都往她的碗裡夾菜,從小就被教育在外吃飯不能剩飯的習慣讓鍾可愛不知道自己吃下了多少的海鮮與肉食。
導致嚴重的不消化,甚至海鮮細菌感染,讓她上吐下瀉的狠狠折騰了一番。
捧着肚子,趴在洗漱臺上,虛脫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額頭上已經密密的覆上一層薄汗。
咚咚咚……、
閔譯辰不安的敲着門,她都進去半個小時了,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狀況。“好點了嗎?怎麼樣了?”
她無力的坐在馬桶上,淡淡的應了聲“恩。”
扭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她虛弱蒼白的臉頰,頓時心裡一緊,似被人抽了一道般,微微生疼。
走到她面前,擡手拂去那些晶瑩的汗珠。“我們去醫院。”
鍾可愛無力的擡起手,抱着閔譯辰的腰,將頭輕輕的靠在他身上,語氣中盡顯無力“譯辰,我好難受。”
劍眉緊蹙,擡手拂上她的頭,將她抱起,走出浴室。
簡單的換好衣物,抱着她趕往醫院。
來到醫院,醫生就診後,馬上安排住院,爲預防鍾可愛的情況會嚴重到虛脫,所以留院治療。
刺鼻的消毒水縈繞在鼻間,四處都是靜逸的白色。
慘白的小臉佈滿了憔悴,虛弱的身軀靜靜的躺在病牀上,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着,灑下淡淡的陰影。
閔譯辰靜靜的坐在病牀邊,梅若棠神情略帶擔擾與心疼:“我回家給你煮點粥送過來。”
…… …… ……
星巴克咖啡廳。
流蘇般的窗簾靜靜的擋着炙熱耀眼的陽光,舒緩的音樂流淌至咖啡廳裡每一個角落,高檔、高雅的裝潢設計,賦予了雅緻與閒適的氣氛。
各個陌生的面孔上流淌着舒逸的笑容,咖啡的香氣久久不散的縈繞在人心頭。
一身妖豔裝扮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大紅色碎花樣式的上衣,深綠色的鉛筆褲,紅色閃亮的高跟鞋,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當然都是
嘲笑的目光。可是,那嬌美的容顏上淡定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爲別人的鄙視而動容,反而有着一絲狡黠的笑容。
喬安端起咖啡,輕抿了口灰色瓷杯裡的濃郁咖啡,脣邊的笑意十分詭異。
硃紅的脣膏更是增添了幾分俗氣。
這一切可是她精心準備的呢。她偷偷的跑出來應約,她要讓那個男人自動拒絕她,這樣她既可以得到車子,也可以不用被家裡人指責眼光高,挑三挑四。
可是,她連來相親的男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次連老媽都賣起關子,十分神秘的不打算告知男人的一切,說是喬安會自己心花怒放的追着別人問,她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有多優秀,優秀到她的媽媽都會認爲自己的女兒會變成花癡,但是她喬安貌似還沒那麼花癡過,除了他……、
清澈的眼眸中閃過幾許黯淡,瞬間即逝,自嘲的揚起嘴角,他的生活再也和自己無關。
“請問,你是小喬嗎?”低醇、熟悉的嗓音在身邊響起。
喬安回過頭,擡眸間頓時愣住。
修長的身軀,修剪得體的黑色西褲將筆直的腿部展現得淋漓盡致,淡藍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彰顯着不羈的風采,如妖孽般迷人的俊容卻略顯僵硬,看着面前的喬安,如星辰的眸子盡顯詫異。
“喬安?”
“孑諾?”
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難道他母親威逼他來見的指腹爲婚的女人小喬是喬安?程孑諾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喬安,眸光開始留意到她的打扮,似乎很——
喬安慌亂的低下頭,一副要鑽進地洞永不見人的狀態,自己這副樣子既然被他看見了,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緊緊的咬着下脣。
程孑諾疑惑的坐在她的對面,他不明白爲何和他相親的人既然會是喬安,從她窘迫詫異的表現,難道不知道和自己相親的男人是他麼?
微眯着雙眸,目探着她的表情。
“你——你來相親?”她吞吞吐吐的說着,心情劇烈的起伏着。
“恩,沒想到會是你。”他微勾起嘴角,眼眸下掠過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