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閔譯辰頎長的身軀散發着冷冽的氣息,冷峻的輪廓深邃如深海般不可琢磨的眸子犀利而銳利,黑色阿尼瑪名貴西裝無不彰顯雍容奢華。
他們的出現吸引了不少的注視,一些企業經理也紛紛頷首致意。
可愛的頭昏昏沉沉,胸口悶得窒息,卻依舊佯裝着着笑臉。
“好好待在這裡。”冰冷的語氣似決然的命令,他絲毫不注意她臉上閃過的絲絲難受的表情。
邁着修長的腿,纖長的手握着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端着一杯色澤誘人的紅酒離開。
她的額頭沁出薄薄的一層汗,腦袋一陣昏眩,突然間沒了他的支撐她的四肢無力,癱軟的想蹲下,可又硬撐着扶着擺滿點心的桌子。
“我說誰這麼性、感迷人呢。原來是可愛妹妹啊。”嬌滴滴的聲音,如銅鈴般清脆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可愛側目看着笑的好不得意的張薇薇,純白的禮服,給人高雅純潔的感覺,可惜,這只是一身僞裝的軀殼!
可愛憤憤的瞪了她一眼,表情頓時黯淡,“我不想跟你說話,請勿擾!謝謝。”
張薇薇反倒不氣,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怎麼?很恨我嗎?”
可愛偏過頭,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不配!”
張薇薇不以爲然,端起誘人的紅酒,優雅的輕抿了口,“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歪曲事實嗎?”
可愛沉默着,頭部昏沉的厲害,讓她不得不撐着桌子維持形象。
張薇薇含笑轉着手裡的杯子,“總有一天,閔譯辰會回到我身邊的!”
可愛聞言,不免嗤笑,“用你虛僞的手段真的可以奪走他嗎?而且他從來沒有屬於你,談不上回這個字!”
張薇薇的臉色微變,隨即很快就揚眉,一抹自信的笑容浮現脣邊,從精美高貴的珍珠手提包裡拿出了一條領帶,遞到鍾可愛面前,“這個很熟悉吧?不好意思,你幫我還給辰,他上次在我家落下的。”
可愛看着手裡的淺灰色領帶,臉色頓時蒼白的駭人,心一陣緊縮,虛弱的向後踉蹌幾步。
張薇薇上前一把扶着她,“可別這麼激動,咱們的戲纔剛剛開始,如果對手太弱,我會覺得沒意思。”語調永遠是那麼輕柔,笑容那般的迷人高雅,無不彰顯着文靜,高雅的氣質。
可愛的臉色蒼白如紙,握着領帶的手指節泛白,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宛如天使般的面容,可是她的話卻比撒旦還令人髮指!
可愛憤憤推開她,“不要碰我!”
張薇薇含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皎潔,手裡握着的紅酒撲在了自己純白的裙子上,佯裝虛弱的向後踉蹌,摔倒在地。
哐啷一聲,透明的高腳玻璃杯摔碎在地,紛紛引起了不少人側目。
鍾可愛訝異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張薇薇,她的力度最多也就能讓她放手罷了,她既然這麼誇張的摔倒在地?
張薇薇佯裝委屈的模樣,漂亮的星眸裡盛滿了晶瑩的淚水,讓人見了不免心生憐惜。
見此狀況,閔譯辰趕緊趕過來,扶起張薇薇,表情裡寫滿了關心,“怎麼樣了,沒傷到哪嗎?”
可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們,鼻子涌起一股強烈的酸氣,倔強的把淚水逼回肚子裡。
“你別怪可愛妹妹,是我不好,總煩着要她做我的好朋友。”
張薇薇輕蹙眉頭,浮起一抹楚楚可憐的笑容。
閔譯辰冷峻的眉峰蹙起,幽冷的眸子裡泛着寒光,直直盯着可愛,“向她道歉!”
命令的口氣泛着讓人無法拒絕的威懾。
她一怔,愣愣的看着他,心底涌起無盡的酸澀,“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的問着,他既然要她向一個處心積慮害自己的人道歉?
“道歉!”他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再一次迸出這沒有一絲溫度的命令。
鍾可愛倔強的對視他,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不要屈服,她憑什麼要對一個帶着天使面具的女人道歉!何況她根本沒有用力推她!
“辰,你別這樣了,是我不好,我道歉行嗎?”張薇薇含着淚水勸說着,捂着嘴欲離開。
閔譯辰一把扯回她,態度堅決的看着鍾可愛,“今天她必須向你道歉!”
可愛偏過臉頰,竟勾起了一抹笑容,一抹淒涼的笑容,“張薇薇,你不去好萊塢發展真是太浪費了。”
嘴上雖逞能,心裡卻委屈的想痛哭一場,這算什麼?她的老公死活讓她給一個第三者道歉,她的生活何時變得這麼淒涼?
他們的僵局讓不少人紛紛側耳評論,引起不小的轟動。
張薇薇委屈的落下眼淚,“妹妹,我是真心想與你成爲朋友,你若不答應也罷,何必說我虛情假意呢。”
“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可理喻!”他冷冷的話語如寒冰緩緩注入她的心裡。
語畢,他拉着張薇薇的手離開。
可愛踉蹌了幾步,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看着他牽着別的女人的手離開的背影,她的心裡如針錐般疼的喘不過氣來。
蒼白的臉頰越發的駭人,她在衆人鄙夷議論的眼光中,邁着虛軟無力的步子,如神遊般離開這種奢華的地方。
轟隆隆!
一陣巨雷在天空中炸開,嚇得她狠狠的一個激靈。
稀里嘩啦的雨開始傾盆而下,就如同她憋屈了許久的委屈,全都爆發出來。
雨珠子狠狠的砸在鍾可愛的身上,溼透了她的衣服,溼漉漉的頭髮狼狽的黏在臉頰上,她瑟縮着抱着自己的肩膀,肩膀抖動着,細細碎碎的哭聲被雨聲給淹沒。
沿着銀海區的街道,她邁着倔強的步子走着,雨水稀里嘩啦的打在她身上,手腳冰冷,額頭卻致命的燙。
虛弱的她臉色蒼白如紙,飽滿的雙脣早已失去了血色,妝容被雨水打花,顯得狼狽不堪。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飛快駛過街道,濺起了高高的水花,將一路的泥水濺到鍾可愛身上。
鍾可愛頓住腳步看着自己身上的髒水,無力的動了動脣角,此時的她根本無力多說什麼,若是以前,絕對要把那車主狠狠暴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