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擡起頭看向沈凌君,“那總裁對待您的前妻,不也下不了手?”
很明顯,沈凌君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下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男人頓時察覺到他身上迸發出的危險氣息,趕緊閉了嘴,悻悻的準備離開,卻聽聞他說,“你去曼谷,找XXX,用我的名義。”
“但是你得明白,她回國,也是死路。”
男人頓住腳步,心一陣絞痛,“我明白,但至少會比待在曼谷強。”
蘇曼君回國,就註定要服刑,男人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倘若不是她,自己和母親就不會過着那麼悲慘的生活,可是這一刻,他卻心軟了。
也許,放棄仇恨,他才能解脫自己。
“謝謝你,沈總。”
…… …… ……
曼谷。
蘇曼君被關在小黑屋裡長達一個星期,纔有人來打開這扇門,將半死不活的她帶到了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裡。
奢華的吊燈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從什麼時候起,她會覺得自己離這奢華的一切,這麼遙遠?
本來,所有的一切都該屬於自己的。
她等了很久,纔等到了所謂的男人。
這個男人略顯年輕,若是去掉那一身的西裝革履,好似只有20出頭的樣子,而他的長相竟讓蘇曼君覺得有一絲的眼熟。
他是?
“不記得我了?”
男人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疊起修長的腿,脣邊牽起苦笑,手裡搖晃着紅酒,“姐姐,你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我,我真的感到很傷心呢。”
頓時,蘇曼君恍若遭到五雷轟頂。
姐姐?
他叫她姐姐?那他是……蘇曼君馬上就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那個被自己推到泥坑裡的小男孩!
還記得,那個雨夜,他們母子兩人來到蘇家,而她卻自作主張的趁着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將他們的行李丟了出去,並將那個年僅10歲的小男孩推下了樓梯。
當時那男孩憤恨的眼神,讓她記了很久都難以忘懷。
沒想到,十年之後,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蘇曼君收起錯愕的表情,“你把我叫來,想做什麼?”
男人彎起嘴角,站了起來,從衣服兜裡拿出機票以及護照,“馬上回國。”
“你是在可憐我嗎?”
蘇曼君昂起下巴,隱忍着眼淚質問着。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十年前被自己擋在門口,趕出去的弟弟,會用一種施捨的眼神看待自己,蘇曼君當然知道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心已經不值錢了。
“隨你怎麼想,這張機票是今晚的,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你要是樂意留在這裡過着這種生活,我也管不了。”
他隨意的說着,好像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蘇曼君拿起機票,她想了很久,若是回到C城,說不定,還能挽回?
男人見她不說話,雙手捅在褲兜裡,看着她現在這個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曾經發誓,要讓蘇家的人生不如死,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卻不忍心了。
母親的死,歸根究底是因爲眼前這個女人。
你可以想象嗎?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女孩,爲了自己的父親不被搶走,將她的媽媽推下了樓。
而他躲在角落裡,看的清清楚楚。
後來,蘇家的勢力大,母親的死明明是謀殺,卻成了自殺。
他握緊拳頭,擡腿就離開,因爲他害怕自己多待一秒鐘,就會後悔此刻的決定!
…… …… ……
“老夫人!”
“夫人!”
夜間,陸家傳來一陣高調的嗓音,傭人急急忙忙的跑上樓,直奔安秀麗的房間,拍着門。
安秀麗披着衣服,走出來,“幹什麼大驚小怪的,後面有老虎追你嗎!”
“夫人夫人,少奶奶她,少奶奶回來了!”
傭人氣喘吁吁的說出了心中驚訝的事情,緊接着便是安秀麗整張臉都白了,她難以置信的皺眉,“她還敢回來?”
現在被全城通緝的人,還敢回來?
“媽!”
一聲叫喚,證實了一切,只見,蘇曼君站在樓梯口,臉上沾着繃貼,整個人雖化着濃妝,卻還是憔悴了好多。
她相信,只要陸少爵願意幫自己,她一定可以躲過一切的。
所以,她回來了。
“你、你還敢回來?”安秀麗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人,蘇曼君立即走上前,笑道,“媽,我知道這段日子我離開的事情,做的很不好,但是請你原諒我好嗎?”
“……”
安秀麗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時說不出任何話。
陸少爵趕回來的時候,蘇曼君有模有樣的圍着廚房,在煮東西,她的樣子好似從來沒有離開這裡,也沒有打算離開這裡。
他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回來做什麼!”
蘇曼君一愣,隨即揚起嘴角,“少爵,這裡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啊。”
“你家?”
“對啊,這兒是我們的家,我是不會離開的。”
她說的很堅決,好似在向他表露自己的決定。
陸少爵甩開她的手,冷下聲來,“馬上給我出去,你還敢回來?你信不信,下一分鐘就會有警察找上門來!”
“我信,我當然信。”她笑着,繼續說,“所以,你要幫我處理好那些警察,否則,你明白的,我不會離開這裡,我也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你……”
陸少爵的盯着她,看着她滿面笑容,卻拿她沒有辦法。
蘇曼君好似吃定了他,悠閒的坐在沙發上,“陸少爵,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我這次敢回來,是因爲我相信你有能力撤銷這個案子,你只要出面讓江一諾的父親撤訴,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已,如果你想看着我坐牢,那麼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簽字離婚!”
“你在威脅我?”他暗暗的握緊了拳頭,青筋在太陽穴那兒突起。
聞言,她笑,“我怎麼敢威脅你,我只是在跟你交易,你不是很想離婚嗎?那麼作爲離婚的條件,你幫我一次又何嘗不可?”
“做夢!”他幾乎脫口而出,一口就否決了她的想法!要他忍受這個殺害老李和孩子的兇手,他死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