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蘇蜜坐在電腦前,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撅嘴、撫額。
這是她姨媽家的姐姐,剛剛給她發過來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頭髮正宗的三七分,梳的那叫規整,一雙不大的眼睛上頂着一副超級厚的眼鏡,瘦弱的臉龐讓蘇蜜想起以爲歷史人物,被監禁期間的溥儀,鼻子倒還算堅挺。
五官配在一起,加上那張神似溥儀的臉龐,蘇蜜總結下來就兩個字,呆板。
蘇蜜經歷過無數次的相親,每次都是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擅自給她安排,這次也不例外,只是她的家人看重的人,怎麼都是一路貨色。
他們一味的責怪自己太挑剔,難道他們就不能反省一下,他們塞給她的人太過……對不起觀衆。
沒有一個能讓蘇蜜看上眼的,在她家人的眼裡,男人只要有事業,樣貌並不重要。
就像照片上的男人,據說是飛行研究院的高級工程師,每個月都有一筆非常可觀又固定的收入。
蘇蜜看着照片捶胸頓足,難道她一定要找一個樣貌不佳,呆板沒有眼緣的男人結婚嗎?
她當然不想,只是這次家裡人已經下了通牒,無論如何,也要先交往看看,不能因爲樣貌先把人家給否了。
哦!當然,還有她的好朋友,龐雁給她介紹的表哥,也是不見不行。
只是,她覺得自己去見就是自取其辱,據龐燕說,她表哥帥氣多金,歐陽家的少爺,精通樂器,後來爲了接手家族生意,又在米蘭學習了服裝設計,因爲參加了一次比賽,作品獲得了第一名,現在是業界很出名的服裝設計師。
這樣的條件,她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嗎!
“你表哥被你說的那麼好,我會不會自取其辱,人家反過來看不上我,我這細皮嫩肉往哪裡擺。”蘇蜜說着,拍拍自己的臉。
“你還搞不定他?我相信你的能力,別告訴我你怕了。”龐雁對於蘇蜜還是很瞭解的,有時候逼迫也是要招數的。
“你的激將法很管用,不過……今天不行,我要去見我姨媽給我介紹的人,不然,我不被我表姐和姨媽拆了煮湯纔怪。”蘇蜜想起這個就頭疼,她表姐認識的人總是那麼另類。
得到蘇蜜的點頭,龐雁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不再煩她。
龐雁回到座位馬上給她表哥歐陽鋒打了電話。
“表哥,我是小雁”。
“哦?小雁?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是問你有沒有女朋友。”龐雁聽說過表哥三年前的事,李沁雪給他很大的打擊,鍾可愛又讓她空歡喜一場。
憑着表哥的固執,三年過去了,想必應該還沒有女朋友。
“沒有。”提到女朋友,歐陽鋒的聲音有些冷漠和淡然。
“太好了,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機靈、漂亮,性格好。”龐雁說到最後一句,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性格好?她認識蘇蜜三年,她還真沒發現這姑娘性格好。
“不見。”歐陽鋒不加思考,馬上拒絕。
“表哥,我都答應人家了,你就見見吧,不然我怎麼混啊。而且,我保證,這丫的~~呃~~這丫頭很好,很好,絕對不比李沁雪和鍾可愛差。”說到最後,龐雁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電話另一邊的歐陽鋒,沉默了。
“隨便吧。”提到李沁雪和鍾可愛,歐陽鋒更加沉默。
電話這端的龐雁,知道自己踩到地雷,馬上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歐陽鋒,雙手扶着額頭,腦袋裡久久迴盪着李沁雪三個字。
三年了,時間過的真快。
如果說鍾可愛讓他表哥傷了心,那李沁雪絕對是讓表哥元氣大傷。(在這裡說明一下,李沁雪是歐陽鋒認識可愛之前的女朋友,之前提過,但沒仔細寫過。)
過去的一切,仍然讓他不能忘懷吧。
晚上,蘇蜜接到姨媽的電話,她看到來電顯示,一陣頭疼,一定是爲了相親的事來教訓她。
果然……
“你都老大不小了,還要耗到什麼時候,難道人老珠黃,給人家帶孩子當後媽不成……”電話裡傳來姨媽的諷刺。
蘇蜜把電話拿到離耳朵有一丈距離的遠處,等姨媽喊完她才把電話重新放到耳邊。
“我再也不管你了,你就別出嫁了,在家當老姑娘吧。”
蘇蜜聽着委屈,她還沒到那個嫁不出去的份上,話說的至於這麼難聽嗎?
“不管就不管,你們不管我,我照樣嫁的出去。”沒有他們給她介紹的極品,沒準她早就嫁出去了呢。
“好,我看你嫁不嫁的出去,我等着,總要有個期限吧。”姨媽那邊咄咄逼人。
“過年前我一定嫁出去。”被逼到無路可退,大話也是自己說出去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掛掉電話,蘇蜜就有種想跳樓的衝動。
春節前?現在都8月份了,還有半年的時間,如果這麼容易能嫁出去,她也不至於等到現被家裡人逼婚。
蘇蜜鬱悶的甩甩頭,打車去了一家比較出名的酒吧。
鬱悶的人只有酒和朋友纔是最好的良藥,蘇蜜朋友不多,幾個上學的密友在國外,身邊的龐雁結了婚也沒時間陪她,現在也只有酒才能讓她放鬆。
酒吧的人不多,燈光昏暗,悠揚的音樂讓人心情頓時放鬆。
“給我隨便調杯酒。”蘇蜜坐在調酒吧檯上,衝着調酒師喊。
調酒師點點頭,心想‘又一個失意的人’,來這裡喝酒的,多數是買醉的,喝什麼酒並不重要。
‘好男人不該讓女人受一點點傷,孤單單看不見幸福回來的方向’酒吧剛換了一首歌,聽在蘇蜜耳裡,顯得格外刺耳。
“丫丫的,姑娘我連個能讓我傷心的人都沒有,有個屁幸福。”說完一口乾掉調酒師給她調好的酒。
不知道喝的太急,還是酒太烈,燒的蘇蜜腸子火辣辣的。
“再要一杯~~”蘇蜜覺得不過癮,像調酒師搖了搖空空如也的杯子。
“我倒是有讓我傷心的女人,可是傷心真不是人受的罪。”吧檯上距離蘇蜜中間隔着兩個座位的男人,聽到女人如是說,忍不住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