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笑容滿面的看了眼他身邊的小小,“還是茹然小姐吧?都五年沒來了呢。”*
小小一愣,下一秒,一種難言的苦澀在心裡擴散。
“程伯伯呢?”陸少爵卸下平日裡嚴肅的神態,態度親切的問道。
“走,跟我回去,你程伯伯馬上就回來!”
程伯母在前頭領着他們往家裡走,小小好幾次想要掙脫,卻被他一直緊握着手,根本甩不掉。
聽他們的談話,小小略略明白了,程叔是陸少爵小時候的司機,跟在他父親身邊數十年,直到六年前才退了沒做的,他們的感情好像很好,沒有主僕間的距離。
來到農園,程伯母讓他們先待在家裡,她來到農園的後院,她發現有一個小房子,便好奇的走近。
突然……
一道力量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腳步。
“別去!”
陸少爵緊張的看着她,將她拉至身後,“那裡面有一隻剛生崽的母狗,你過去,它會充滿敵意的撲向你。”
小小恍然的看着小木屋,“哦,原來是狗屋啊。”
此時,程伯母走了過來,“呵呵,大黃剛生的小崽,你要是喜歡就領一隻回去養。”*
“可以嗎?”
她的眼中閃過期盼,反正在別墅裡也無聊得很,若是養只小狗還能爲她解解悶。
“當然可以,待會你伯父回來,讓他給你挑一隻健健康康的小狗。”
她微笑着,繼而看向一旁的陸少爵,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應允,他望着她臉上久違的笑容,一時拒絕不了,只能點頭。
見他點頭,小小高興的彎起了嘴角,彎下身想要看看裡頭的小狗。
待程伯父回來,陸少爵和他在客廳裡閒聊着,小小陪着程伯母燒飯,她蹲在一旁清洗着青菜,程伯母來到她的身邊,“你跟少爵都結婚了吧?”
“這麼多年了,該要個孩子了,我還說等着你把孩子生了,我幫你帶一段時間呢。”
看着程伯母臉上的笑容,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伯母,不好意思,我不是閔茹然。”
難道,她跟那個閔茹然,長得真的那麼像嗎?
程伯母先是一愣,隨即尷尬的笑了笑,“是嗎?哎呦,不好意思,我是老了記性不好,加上五年都沒見了,纔會認錯,姑娘不好意思啊。”
她勉強的笑了笑,“沒事。”
“你也到客廳裡去坐着吧,飯很快就好了。”
小小擦乾手,便獨自來到後院,推開後院的後門,她看見一大片果林,有石榴樹,荔枝樹……
只可惜,現在是冬天,樹上都沒有果實。
小小隨意的走到一棵樹下,發現一棵老樹上有着斑駁的痕跡,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小然永遠愛少爵
盯着上面的痕跡,她的眼睛有點澀澀的。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們當時有多麼的相愛,難怪,他會恨她如此透徹,倘若他殺了她最愛的人,她也一定時時刻刻都想着要折磨他吧?
心,突然有點難受。
她一轉身,便撞入一個堅實的懷裡。
擡眸間,對上他深沉漆黑的雙眸。
“怎麼在這裡?”
他抓住她的手臂,穩住她的身子。
小小勉強的擠出笑容,“隨便走走。”
陸少爵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顆老樹,隨後將目光鎖在她的面容上,“你別太在意,他們跟茹然有五年沒見了,難免認錯。”
小小沒想到他會解釋這些,愣了幾秒後,擠出一點笑容,“我沒介意。”
他卻板起臉色,“不想笑就不要笑!”
天知道,當她努力的擠出一絲絲笑容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多拉扯。
“走吧,回去吃飯。”
他轉身就走,那頎長的背影看上去清冷而決然。
晚飯後,程家兩夫婦挽留他們住下,她原以爲他不會答應,卻沒想到他會點頭應允。
直到回到房間,她纔開口問,“你爲什麼要留下來?”
“我爲什麼不能留下來?”他挑眉,將問題丟給她。
小小頓時語塞,是啊,他爲什麼不能留下來?這裡有着他和茹然那麼多的回憶,他留下來緬懷一下,有何不可?只是,他爲什麼要拖上她?
她並沒有心情看着他紀念他的往事。
小小坐在窗口邊,悶悶不樂的望着天上的星星。
“你不睡?”
“不睡!”
她背對着他,皺緊眉頭。
陸少爵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嚇得她失聲尖叫,“啊……”
下一秒,他俯身堵住她的脣瓣,小小瞠目結舌的瞪着近在眼前的俊顏,心臟的跳動亂了節奏。
他沒有加深這個吻,放開她的脣瓣,低聲道,“你想把程伯父都叫來?”
“你放我下來!誰讓你突然把我抱起來。”
“早點休息,孕婦要好好休息。”他將她放在牀上,便滿意的坐在牀邊,解開西裝外套。
小小憤憤的瞪了他一眼,翻身背對着他。
下一秒,燈滅了,房間裡陷入漆黑,小小感受到身邊的位置漸漸的下沉。
夜靜得詭異。
他們同睡在一張牀上,沉默不言。
聆聽着彼此的呼吸聲,就好像感受到他就在身邊,那樣近又那樣遠。
小小偏過頭,藉着朦朧月色,看着他的俊顏。
他閉着眼睛,但是她知道,他沒有睡着。
此時,寒風灌入房間內,小小卷起被子包裹在身上,報復性的不給他蓋被子,然而他卻伸出一隻手,拉住被子的一角,大力的拉了過來。
她不服氣的再次將被子捲走……
於是,兩人在漆黑而寒冷的夜裡,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搶着被子,終於,他忍不住的坐了起來,吼着,“蘇小小!你到底要不要睡覺!”
她一愣,緊緊抱着被子,“你再去叫程伯母拿一牀被子來,我要自己蓋!”
“你不要這麼任性好嗎!”
“我怎麼任性了?我不想跟你蓋一張被子叫任性嗎?”她咬脣反譏。
兩人對侍着,眼神裡迸發着火光。
儘管在黑夜裡,她依舊可以感受到他強勢的壓迫感,縱使她有再多的害怕,也不容許自己退讓一步,終於,他重新躺了下來,並翻身背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