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爵倏然緊握住她的手臂,“蘇小小,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他的力度很大,卻把握得很好,沒有再像以前那般粗魯,弄疼了她,但依舊不容許她可以逃離,小小試圖掙脫,終究不能擺開他的鉗制。
她皺眉,“你放開我。”
“除了這句,你就不會說別的嗎!”他倏然大聲吼着她,那雙晦暗的雙眸裡噙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好似……她傷了他
他們之間,受傷的、被控制的不一直都是她嗎?
她有什麼本事可以傷害他?像他如此冷漠而桀驁的男人,會因爲她一句話而受傷?蘇小小收回那顆顫抖的心,毫
不畏懼的對視他眼中的憤怒,“你想聽我說什麼?你一直都明白我想要什麼不是嗎?陸少爵,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自私,我一點兒也不想要留在你身邊。”
“除了陸太太的身份,我還有什麼沒有給你?”
慍怒的眼神緊盯着她,他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聞言,小小嗤笑出聲,“你除了錢,給了我什麼?”
她要的不是豪宅,不是金卡,也不是漂亮的衣服,她只要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個真心真意愛她的男人……
蘇小小用力的扳開他的手,“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拿錢買到的!”
“不管你用多少錢都不能買我的真心真意,我一刻也沒有停止過離開你的想法!”海風吹紅了眼眶,她的聲音有着輕微的顫抖和嗚咽。
到今天,他還認爲可以用錢留住她……
小小苦澀的笑着,將臉偏向一邊,用力的吸氣,倔強的不讓淚水涌出來,“我真希望我這一輩子都不要遇見你。”
如果不相見,便沒有這麼多哀愁纏繞心頭……
“回去吧。”她轉身剛邁開步伐,突然,一個猛力,他從身後將她抱住,雙手如蔓藤般緊緊的纏繞在她的腰上,
而他剛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耳邊傳來微啞的聲音,“小小……”
要怎麼做,她纔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他只是輕輕的喚着她的名字,並沒有下文,這樣的親暱和溫柔如絲滑的絲巾纏繞上她的心頭,可是,她害怕,害怕哪天這些看似無害的絲綢會變得讓她窒息……
遲疑很久,她還是果斷的扳開他的手指,快步的離開。
回去的時候,兩人都很沉默。
陸少爵將車停靠在路邊,降下車窗,緘默的抽着煙。
此時,手機響了。
他掏出一看,是小語嫣打來的。
“陸叔叔,你和我媽咪爲什麼還沒有回來哇?”
“嗯,馬上回。”
“你們快回來,張嬸嬸說今晚做好吃的,等着你們回來吃飯呢。”
“好,現在就回。”
“好滴,叔叔開車慢點哦。”
聽聞小傢伙貼心的話語,陸少爵的脣邊抑制不住的揚起,心底一片柔軟。
掐斷電話,陸少爵才發現自己將辦公的電話遺漏在陸家,他下午出來的很匆忙,便將手機放在書房了。
那是與工作相關的手機,絕對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陸少爵啓動了車子,沿途開着車,車子開到三岔路口的時候,突然,幾輛麪包車從路口衝了出來,阻擋在陸少爵的車前方,他心下一緊,趕緊踩住剎車,調轉車頭,車輪與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整個車子在馬路上急速甩轉方向,才避免他的車子撞上前面的車。
可是,他想錯了,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車禍,而是預謀。
麪包車上的幾個男人衝下車來,手裡拿着棍子,面容凶煞的走來。
只聞劇烈的哐啷一聲,男人奮力敲在跑車的車窗上,如若不是防撞型的車窗,早已破碎了,劇烈的響聲與男人凶煞的表情嚇得小小面色慘白,發出尖叫。
陸少爵將她的頭按在懷裡,“別怕。”
他慌慌張張的撥通了110,車外的男人見在撥打電話,便大喝着,“你他媽敢報警,我讓你就這麼死在這裡!兄弟們,給我把他這洋車砸爛!”
語畢,其餘的幾個男人便掄起鐵棍砸着車窗,那力度,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至對方於死命。
陸少爵企圖啓動引擎,可是此時卻偏偏啓動不了。
他的車,顯然也被動了手腳!
該死!
他下午把車送去洗車場,一定是那裡的人動的手腳!
這根本就是預謀好的,他握着方向盤上的手,青筋凸起,手指泛白,透着隱隱怒意。
再這麼耗下去,吃虧的只有她!
考慮到身邊的蘇小小,陸少爵向窗外的人做了個手勢,並伸手去扳門把,小小趕緊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她驚恐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陸少爵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傻瓜,待在車裡,無論發生什麼,也不要下來,知道嗎?”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此刻,他的身邊既無保鏢,警察趕過來也需要時間,他單槍匹馬,絕對不能武力去碰撞對方。
她害怕的搖頭,緊緊抓着他的手,“不,不要,你不要下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那含淚的哀求讓他的心裡一片酸澀,緊緊的纏繞在心中。
陸少爵狠下心,一把用力的扳開她的手指,“乖,聽話。”
以最快的速度,他推開車門,並將門大力的關上。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見陸少爵出來了,便圍了上來,將他包圍住,就算他一能抵十個,此刻在他們團團圍住的情況下,也感到壓力,更何況,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兇器。
男人丟了手裡的棍子,從麪包車裡抽出十幾釐米長的長刀,指着陸少爵,“你倒是挺有種的!”
帶頭的男人紅着眼眶,“姓葉的!我媳婦在你投資的醫院裡被活活的燒死,這筆賬你打算這麼還!”
陸少爵的薄脣緊抿,那毫無一絲波瀾的表情上沒有任何懼怕和慌亂的成分,“這件事情,我們會安排人來處理,或者,你想要多少,可以直說。”
“放屁!”
“你他媽的,以爲我是來跟你要錢的?我是來討命的!”塊頭高大的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的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