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蘇曼君渾身無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幽幽大眼裡盛滿了眼淚,空洞而無焦距的望着某處,兩億,雖然不能把她家的資產全部賠進去,可是……
她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來,眼淚卻跌落下來,“蘇曼君,你不可以倒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好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你!”
她如是鼓勵着自己,望着玻璃裡自己的倒影,她的脣邊浮起一絲扭曲的笑意,自顧自的說着,“他們都想看你倒下,你不能就這麼認輸,明白嗎!”
她必須振作!必須在下個月15號之前想辦法把錢交上去!
同一片夜空之下。
蘇小小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下樓到對面的超市去買點東西,便看見他的車停靠在路邊,而他斜倚着車身邊,默默的抽菸。
四目相對,她斂回目光,便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走得很快,有一種想要擺脫他,逃離他的成分在。
察覺她已走遠,陸少爵回到車裡,開着車追了上去,車速緩慢的跟着她,他將車停在路邊,快速下車來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的道路,小小擡頭看見他站在自己的前方,便偏過臉,繞過他,不聲不吭的擡腿離開。
外面特別的冷,寒風凜凜。
而她只穿着單薄的外套,將自己縮成一團,呼出的氣體在空氣裡形成了渺渺白氣。
陸少爵無奈的追了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要去哪裡?”
這麼晚了,她穿的這麼少跑出來,要做什麼?
小小用力的推開他的手,“不用你管!”
語畢,便又邁步離開。
醫院附近的超市關了門,而她不得不買這個東西,因爲月經不調,自從流產,她這個月,斷斷續續的來了好幾次了她必須去買衛生巾,否則明天怎麼出門?
小小往遠處走着,心想着,這一路上總得有一家超市是開門的吧。
陸少爵望着她的背影,再次回到車裡,啓動引擎,將車開到了她的前方,下車來到她的前方。
他雙手捅在衣兜裡,筆直的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一步步的朝自己靠近。
小小看着他,佯裝不認識,眼眸裡都是冷漠,當她走到他的面前,準備繞開時,她往左,他也往左,擋住她的路,她往右,他亦往右……
她瞪他,“你想幹什麼?”
陸少爵這纔將手拿出來,無奈的看着她,“小小,你想聽什麼,我都跟你解釋,你別拿自己的身體來折騰。”
“解釋什麼?我並不想聽你解釋。”她偏過臉,不願意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陸少爵握住她的肩膀,“別鬧了行嗎?看你,渾身都是冰的,這樣會生病的。”
“我生不生病都不關你的事情。”她推開他的手,“陸少爵,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以後不要來找我,我求你行嗎?”
聞言,他緘默的看着她,雙眸暗沉,微有慍怒。
兩人就那麼僵持的站在那裡,冷風襲來,她不爭氣的打了個噴嚏,手臂上爬起一陣雞皮疙瘩,陸少爵握住她的手,“走,上車去。”
“你放開我!”她用力的甩手,卻還是被他強行的塞入了車裡,到了車裡,他又動作迅速的將門反鎖,無論她用多大的勁都無法推開車門。
“開車門!”
“你有本事自己開。”
“你……”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無賴,車鑰匙在他手裡,控制權在他手裡,他要她自己怎麼開?
小小負氣的偏過頭,努力的壓抑着心裡的翻涌的情緒,“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不管是什麼事情,主權都在他的手上,他要她做他60天的情人,她無論怎麼掙扎,還是如他所願,他要她穿什麼,吃什麼,她也如他所願……
如今,他已婚,心裡還有着別人,還要霸道的將她留在身邊。
蘇小小真的不知道,是他太自私,還是她太不識擡舉?
陸少爵將車裡的溫度調高,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卻固執的將衣服都在車後座上,“有什麼話就快說,我沒空。”
“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
“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不識擡舉,不能消受你的恩惠,所以,你放過我行嗎?你愛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的,你那麼有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要留我這麼一隻刺蝟在身邊?”
小小深吸一口氣,眼眶不自覺的泛紅,想起他眼中的那一份遲疑,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收縮的疼,既然不愛,請放手……
“你說完了?”
“沒有!”
她負氣的瞪他一眼,他憑什麼擺出一副微微受傷的樣子看着她?好似受傷害的是他一樣!
陸少爵無奈的啓動引擎,“沒說夠,就繼續說,我聽着。”
“你……”
她根本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她很嚴肅的跟他說,他卻好似在聽她發牢騷……
“陸少爵,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聽我說?”
“我很認真。”
他非常確定自己有多認真!
“………”小小瞪着他,只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他的態度就是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手!小小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沒有力氣再發脾氣,坐在一旁,鬱悶的看着一路上不停往後閃去的景物。
他開着車,繞着街道轉來轉去,漫無目的,終於等到她睡着了,陸少爵纔將車開往公寓樓下,緘默的看着她沉睡的樣子。
這一次,他很認真,真的很認真……
陸少爵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小小便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他,才發現自己被他打橫抱着,正走往樓上。
“這是去哪兒?”她的頭有一點昏沉,意識也模糊,好似有點低燒,渾身顯得無力,根本提不上勁再跟他吵鬧。
“回家。”他低低的說着,看了她一眼,“睡吧,馬上就到了。”
他的聲音猶如一股春風,暖暖的,吹進了她的心田,讓她覺得意外的安心,小小倚靠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的半闔着眸子。
隨着鑰匙轉動的聲音,陸少爵將她帶入房間,平放在臥室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