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手機閃了幾下,自動關機。
可愛慌亂的拍拍手機,重新開機,卻總是電量低,開啓不了。
她害怕的蹲在,馬路邊痛哭着,怎麼辦?該怎麼辦?
…… …… ……
“喂!喂!可愛!”閔譯辰開着車,焦急的對着手機喊着,該死,好不容易打通了,既然斷線!
她說她好害怕,閔譯辰的心一怔痙攣,無盡的心疼、害怕涌入心田,他從來沒有此刻這麼無助和害怕,害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會發生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害怕無論自己的車開得多快,都及不上命運的捉弄。
眉頭緊緊的蹙起,他握着方向盤的指節泛着駭人的蒼白,深邃的眸子裡浮上一層淡淡的氤氳。
撥打着q城那邊的電話,也始終是打不通,這讓他更加的急迫,不知道如何是好。
…… …… ……
可愛抹乾淚水,堅持不懈的朝着q城的地方走去,雨水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她的身上,她冷得微微顫抖着。
卻倔強的不肯停下一分鐘,因爲她的心裡,腦裡都被焦急所代替,她想要確定孩子的安全,看到他的笑臉。
這也許就是無形的一種力量,一種偉大的母愛吧,能夠支持着她堅持不懈的走在風雨交加的馬路上,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燈光越來越弱,風兒恐怖的呼嘯聲在耳邊纏繞,似乎在威脅她,讓她害怕,讓她懼縮,可是,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她的決心,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她見到小睿的決心。
她不相信颱風真的可以把她吹走,就算能吹走,哪怕吹到太平洋去,她也不會輕易的放棄。
可是眼前越來越來的模糊,感覺眼前的雨水變得越來越模糊。
閔譯辰的車子飛速的行駛在馬路上,也許是因爲颱風原因,路上沒有太多的車輛,若是往常,估計以他現在的行駛速度,不發生一場車禍是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此時,路上並沒有太多的車輛,他毫無阻礙的一路飈跑着。
終於,在前方出現了一個單薄的身影,走在馬路的邊上。
他的心一緊,加快速度,駛向她的身邊。
滑下車窗,當確認是她時,他也總算是鬆下一口氣。
趕緊將車子停靠在邊上,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臂,“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這個瘋女人!”他微微顫抖的聲音咆哮着,抓着她手臂的手也輕微的抖着。
雨水將他的衣服淋溼,顯得格外的狼狽。
可愛擡起蒼白的臉蛋,眼前的俊容不斷的清晰,清晰到她的心止不住的泛酸。
她癟着嘴巴,一把上前緊緊的抱着他,像抓着最後一跟救命的浮頭般,一點都不願放開。
劈頭就是委屈而痛苦的低泣,熱熱的淚水流進他的胸口,卻讓他的心住不住的痙攣抽痛。
“閔譯辰,我好擔心小睿,你知道嗎?我打了上百個電話,那邊都沒有接通,我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那些不好的畫面,你說我怎麼辦?怎麼辦?”
他緊緊的摟着她,感受到她冰涼而顫抖的身體,單薄的不像話,單薄的讓他好心疼,淚水悄悄的滑落,他的聲音梗嚥着,“還有我,不要擔心。”
可愛緊緊的抱着他,不停的低泣着,意識越來越混亂,最終眼前一沉,腦袋向後一仰,癱軟在他懷裡。
“可愛!可愛!”他緊緊扶着她,心疼的叫着,看着她蒼白的臉蛋,心裡難過的就如同千萬把刀子在一點點划來心臟般。
他彎下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快速走向車子。
車子飛速的折回,在雨濛濛,風偏偏的馬路上行駛着。
…… …… ……
車子抵達別墅,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她快步走上臥室。
將可愛放在牀上後,一把解開她的衣服,避免自己又些許反應,他迅速的將她趴乾淨,換上他的大大的襯衣,用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他是男人,更是愛她的男人,沒觸碰到一絲肌膚就會帶來一陣顫慄,可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所以,一切的衝動與悸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扼殺在搖籃。
整夜,他絲毫不敢鬆懈的照顧着,心煎熬着,不斷的打着q城那邊的電話,卻整晚都打不通,他終於體會到這樣的無助,面對災難他是多麼的渺小,似乎連守護自己愛的人的力量都不足夠,腦海中不斷的重複着小睿睿的臉頰,手卻僅僅的握着可愛的手,給予她溫暖。
一整夜,她都在做着噩夢,嘴裡不停的喊着小睿,閔譯辰低低的垂着頭,緊緊的蹙起眉頭,若上天能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會加倍的愛他們,讓他們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如果,可愛依舊執意離開,那麼——他只能放手,以前的自己太自私,只想不顧一切的把她綁在身邊,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的霸道並沒有帶給她幸福,也許放手,是給她的最大的幸福吧。
一想到他們會離開自己,心裡一陣緊縮,將她的手放在臉頰邊一遍遍磨搓,戀戀不捨,心疼。
這個夜漫長而痛苦着,他一夜未眠,一眼煎熬着,他祈求,祈求上天能眷顧自己,讓他們都相安無事,讓一切的痛苦都畫上句號。
“小睿——”一聲驚叫,她騰地坐了起來,額頭上冒着晶瑩的汗珠。
在夢裡,小睿被風吹走了,她怎麼追也追不上,恐懼害怕佔據了她的內心,她想要起來,卻發現沉睡在身邊,緊緊握着自己手的閔譯辰。
他就這麼守了一晚嗎?可愛微微蹙起秀眉,想掙脫出他的大掌,卻怎麼也拔不出自己的手。
她用力的一扯,竟將他給弄醒了,閔譯辰微蹙眉頭,頭很沉,擔心的看着可愛。
“好點了嗎?”
可愛沉默的掀開了被子,她不能夠坐着等待,她要去找小睿。
閔譯辰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重新按回了牀上,“你要去哪裡?”
她還嫌不夠嗎?折磨他的心還不夠嗎?外面的風依舊那麼肆烈,她想出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