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就坐在他身邊,聽到他說話時,控制不了心頭逐漸的發緊。
想着他能在這樣情況下還去承認,或許季雨桐在他心中還是會有着位置,畢竟妥善安放了那麼多年。不知爲何,如止水的心臟還會受到波動,甚至沒有擡眼,怕在那張俊容上出現不願看到的神情。
只是他後面又繼續的那句,她也和其他人一樣,不由的愣了愣。
等着她終於是擡眼去看他時,發現薄脣邊那抹再明顯不過的譏諷時,也才確定他所說的話,同時明顯感覺胃上面的地方驀地變得輕輕。
只怪當時年紀輕……
完全不需要他再將後面的話說完整,聽到的人都會自動聯想到後面的一句。
秦蘇不禁側眼去看向季雨桐,果然,在反應過來以後瞬間突變了臉色。
“你什麼意思!”季雨桐咬牙,惱怒的質問。
“字面上的意思。”司徒慎淡淡的笑,黑眸沒有溫度的斜睨過去,薄脣邊的譏諷弧度勾的更大了一些,“中國文化,博大精深。”
“你--”季雨桐被氣的不輕,身子都有些抖了。
似乎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一點情面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她。
畢竟他們雙方都是自己邀請來,而且也都是生意上的,沒必要鬧的太僵,蔡老見季雨桐和方董都有些變了臉色,忙再度笑着開口,“好啦好啦,都怪我八卦,不要提這個了!”
司徒慎聽後,薄脣動了動,本身也沒打算繼續說下去。
“你們兩家公司都有可能是我的合作伙伴,再說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見面就是朋友嘛!關於投資在哪一家公司,這我回去也得多斟酌斟酌,才能做出擇選來。畢竟也得從利益出發。”蔡老將話題重新轉到了公事上。
蔡老這番話,兩邊都沒有得罪,也沒有明確的表明態度,可是最後一句,卻是多少讓人遐思的。
和方董他們的度假村相比,他們公司很不佔優勢,再加上遭遇危機的現狀也是事實,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也都是希望不大。
蔡老見到現在臉色還是不怎麼好,依偎在方董身邊小聲嘀咕什麼的季雨桐,想要緩和關係的說着,“也聊了這麼半天,之前慎總又陪我打了半天的球,現在又到了飯口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吧,繼續邊吃邊聊!”
聽蔡老這麼說,秦蘇雙眸看向了司徒慎,等待着他的決定。
司徒慎蹙了下眉,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了起來,薄脣微勾着搖了搖頭,“那就不了,還是改天有機會吧,下午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蔡老,我們就回去等消息了。”
“那好,既然有事就下次。”蔡老笑着點頭,和他握了握手。
秦蘇見狀,也忙站起來,伸手過去和蔡老道別的握了握,然後和身邊的男人一起朝着出口方向走着。
從沙發繞過去時,能清楚看到坐在那的季雨桐,怨恨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瞪視着司徒慎,可後者卻像是沒看見一樣,連眼神都吝嗇在給一個。
三天後。
兩人第二次來到益民實業的寫字樓,被蔡老的秘書通知過來。
從電梯裡出來時,兩人相互看了眼,表情都有些凝重,爲的是一會兒會聽到的結果。等在直屬秘書的引領下,兩人進了辦公室後,便看到早就坐在裡面的方董和季雨桐二人。
像是幾天前在高爾夫球場時一樣,四人一同面對着蔡老,可這次卻是已然有了最終的結果。
蔡老看了看兩邊沙發坐着的雙方,正了正神色,緩緩的將最終決定宣告了出來。
等着辦公室的門再度打開,四人陸續從裡面走出來,很明顯的表情對比,秦蘇和司徒慎雖然是面不改色,可對面的方董和季雨桐,已經是喜上眉梢。
跟他們料想的可能一樣,蔡老最終利益優先的選擇了方氏提出的度假村合作案。而畢竟薑還是老的辣,雙方都不得罪,讓他們過來不僅僅是聽結果,也是抱歉着沒有選擇,所以將熟識的材料供應商介紹給他們一二,可以賒材料,名義上還掛了個幫忙。
“司徒慎,沒關係。”出了辦公室,秦蘇不由的低聲說着。
“嗯。”司徒慎看了她一眼,點頭。
雖說之前也做了很壞的打算,但等着結果出來以後,還是會忍不住失望,秦蘇振作着精神,跟着他一起往電梯方向走。
方董和季雨桐是率先走出去的,這會兒已經快到了電梯邊,而拐彎時,季雨桐似乎是刻意的,腳步慢了下來。
“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有戲。”回身看向他們兩人,季雨桐輕笑着說。
“你是故意的。”秦蘇抿脣,冷眯了下眼。
在他們找上蔡老以後,對方也跟着找上,即便是巧合,可相信從中也是給了蔡老不少的利益,好擠掉他們。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季雨桐也不否認,反而很得意的笑,“一開始投資商撤資也好,還是和你們搶新的投資商,總之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就等着到時沒有注資會破產吧!”
“那就走着瞧。”司徒慎沒有溫度的丟出一句。
“那就走着瞧唄!”季雨桐再度笑,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雨桐——”
那邊已經到了電梯前的方董,正一手捂着贅肉的肚子,一手揚起喊着她。
季雨桐聽到後,又嘲諷的嬌笑了幾下後,纔像是只蝴蝶一樣翩翩的跑過去,然後依偎着方董,兩人上了電梯,消失不見。
電梯抵達一層後,再緩緩的升上來,秦蘇兩人才擡腿走了進去。
紅色的數字跳躍着,電梯重新一層層往下,似乎是被倆人沉默氣氛感染的關係,不算大的電梯內,氣氛也格外的沉窒。
不管怎麼說,心情還是會因爲結果受影響。
秦蘇偏頭,看了看一旁挺直着背脊站着的男人,又慢慢收回了目光。
“司徒慎。”她猶豫着,低聲喊。
“嗯?”司徒慎側眼看向她。
“季雨桐這樣因愛生恨,如果你跟她……”秦蘇低垂着頭,始終猶豫着情緒,說到這裡頓了兩秒,又接着說,“或許公司也就不會面臨這樣糟糕的情況,你會不會後悔曾那樣對她?”
季雨桐現在傍着方董,這樣對公司緊緊逼迫,完全是因爲針對而已。若是和司徒慎並沒有鬧的那麼僵,也不至於會因愛生恨……
其實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沒想到竟也真的問出了口。
司徒慎聞言,蹙起了兩道濃濃的眉毛。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響起,他還緊抿着薄脣兩邊,等着他長腿往外邁出一步時,似是在深深沉思後纔給出來的答案,“嗯,會後悔。”
秦蘇跟着的腳步,略微一頓。
會後悔嗎……
還未等她有多少複雜情緒浮上來時,他就已經又繼續開口了,似是生怕她會往別的地方想一樣。黑眸凝着她,“可卻不是後悔那樣對她,而是沒有早那樣對她。”
是的,會後悔。
不是後悔曾那樣對她,是後悔沒有早那樣對她。
而讓我……失去了你。
餐廳裡,亮着溫馨的燈。
坐在高高餐椅上的小傢伙,兩手捧着一碗滿滿的糖水,不一會兒,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完了,末了將碗放下時,還用手背擦着嘴角,直砸吧着小嘴。
“還要不要,小珺姨媽這碗,要不要給你?”路惜珺看着,喜愛的將自己那碗遞了過去。
“好的呀!”小傢伙一聽,欣喜的捧過來。
像是剛剛那樣,不一會兒,也又都喝光光了,滿足的直晃腦袋瓜。
看着兒子黑又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手裡的碗,秦蘇忙阻止着,“舟舟,不能喝了,你都喝了兩碗了,晚上喝太多了,萬一尿chuang就不好了!”
雖然才五週歲多,但也已經是小小男子漢,聽媽媽說“尿chuang”兩個字後,明顯的很牴觸,沒有再敢多說,一溜煙的從餐椅上跳了下來,跑到客廳沙發裡看電視去啦。
沒了小傢伙,餐廳裡就剩下閨中密友兩個,都託着下巴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秦蘇腦袋裡迴盪的,都是那天她所問他所答的有關季雨桐問題上後悔的話,每回蕩一次,她的心湖也跟着迴盪一次。
回神時,眼角餘光瞥到好友端着白水壺,往杯裡倒了水後便要送到嘴邊喝,她忙伸手搶了過來,“小珺,天這麼涼,再說你現在也不能喝涼水!”
路惜珺本想說沒事,可聽到她的後半句,最終沒有說什麼,眼睛垂了下去。
秦蘇走進廚房裡,倒了杯熱水返身回來後,見好友低垂着頭,互虐一樣的捏着手指,不由的嘆了口氣。將水杯遞過去的同時,說着,“小珺,你打算怎麼辦?”
“我……”路惜珺咬着脣,擡起頭來眼裡恍恍的,半天才說,“我不知道。”
“你不能不知道!你必須想一下要怎麼辦,小眼鏡那邊,路隊那邊,還有你自己,你都要想!”
“我最近,和他們兩個都沒有見面,小眼鏡還在籌備婚禮……”路惜珺死死的捏着手指,低低的說着,“如果我要嫁給他,就一定要拿掉它的。可是拿掉它,我……”
說到後面,路惜珺似乎是說不下去了,擡起雙手錶情痛苦的捂住了臉。
秦蘇再度嘆了口氣,起身到了好友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給予安慰的力量。
有獨特的手機鈴聲響起,秦蘇看到好友摸想口袋裡,然後接了起來。雖沒有看到手機屏幕上來電人是誰,但她也知道是誰打來的,從好友瞬間僵硬的身子就能判斷的出。
“我暫時不想和你見面!”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路惜珺匆匆說了這句後,便掛了電話,隨即又怕不對,慌亂的又將手機給關掉了。
“小珺,你……”秦蘇嘴角動了動,想要幫好友分析。
可纔剛說了幾個字,客廳裡的小傢伙就大聲的喊着,“媽媽,外面有人按門鈴噢!”
聞言,秦蘇仔細去聽,也確實是有人在按着門鈴,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後者將臉埋在了桌子上,她緩緩的往玄關方向走着。
等着將門一打開,滿臉堆着笑的相親男正站在外面,雙手來拎着東西。
她,不留痕跡的輕輕皺眉。
夜,落葉散盡的枯樹在私路兩旁並排而立。
昏黃色的路燈照耀下,配着夜空中幾許閃爍的星,反倒顯出另一番景象來。
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從秦宅院子裡往外走着,在門口地方停下。
“丁田,這次我就暫時收下了,以後你們單位再分了東西,真的不要再拿來了!你留着吧!”秦蘇抿了抿嘴脣,緩緩的說着。
之前和好友正聊着時,小傢伙提醒門鈴響了,一打開門相親男就站在門外,然後便不由分說將手裡拎着的東西,似是禮盒模樣的東西給了她,說是單位發的福利。推脫了許久,最終拗不過他,也還是收下了。
“嘿嘿,就是我的一小片心意。”相親男撓頭笑了笑。
“很晚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秦蘇繼續說着。
相親男也點了點頭,摸出了車鑰匙,嘴裡一邊跟她道別一邊打開着車門,坐進去時還不時的跟她揮手。只是車鑰匙插進去發動了引擎,車輪胎在轉了半圈後又立即停下。
相親男也打開車門下來,似是察覺到哪裡不對的樣子,走到後面彎腰看了半天。
秦蘇也還沒有往回走,見狀不由的關切了目光,看到相親男不好意思的說着,“車胎紮了,可能是來的時候不小心弄的,一直沒注意!”
她點了點頭,正想詢問着要怎麼辦時,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行駛而來,然後在門口停了下來。
秦蘇皺眉,正詫異不解時,前後的車窗被同時放了下來,路邵恆和司徒慎兩張出衆的俊容露了出來。
路邵恆是坐在駕駛席的位置上,而後面坐着的司徒慎正靠在車座上,俊容微側的看過來,黑眸裡有着星星點點的醉茫之意,好似夜風吹拂裡,也都是他帶出來的酒氣。
“我說比亞迪,你這國產車就是不行啊,要不要我打電話幫你叫輛拖車來啊?”路邵恆敲着方向盤,看着國產車癟了的車輪胎,很不給面子的嘲笑着。
“不用!我後備箱裡有備胎,換上就可以了!”相親男被擠兌的有些窘,忙說着。
其實在相親男發現車子壞時,秦蘇有想要說把自己的車借給他開回去之類的,才張了張嘴,窘迫的相親男已經快步跑到了後備箱,拿了個輪胎便軲轆着過來。
“喂,用不用我幫忙。”
一直沒有開口的司徒慎,一條手臂撐在車窗上,薄脣扯着問。
他不像是路邵恆面露玩色,語氣也很認真,好似是真的想要幫忙的樣子,秦蘇不由的看向了他。
“不用,我很快就能好了!”相親男哪裡肯需要幫忙,忙搖頭。
不知是不是被路邵恆刺激的關係,堪比汽車修理員,相親男不一會兒就將癟掉了的車輪胎換了個新的,然後很快的坐回駕駛席發動了引擎,忙對着秦蘇表示着,“看,已經好了!”
“嗯,路上小心。”秦蘇點了點頭。
國產車很快的繼續發動着離開,她上前走到了吉普車跟前,皺眉問着,“你們兩個來這兒,有事嗎?”
“我找路惜珺。”路邵恆直接打開了車門,嘴上說着。
“她……”秦蘇吱唔着。
“我知道她在。”已經下了車的路邵恆,語氣確定。
她還想要有心阻攔時,路邵恆一雙大長腿,已經都快步的走到了院子裡。腳下挪動着也想要追上時,還坐在車裡的男人倒是出聲喊住了她。
“讓他們聊聊吧。”司徒慎這樣說着。
聞言,秦蘇想到了好友一張慘白的臉,猶豫着還是點了頭。
隨着股夜風,酒氣令她皺了皺鼻子,詢問着,“喝酒了?”
“嗯,晚上安排了飯局,和一個投資商。”司徒慎點頭,回着她。
聞言,秦蘇也點了點頭。
倆人原本對益民實業抱了希望,可方董和季雨桐橫空殺出來,將本身就微渺的希望給扼殺沒了,所以又得只能重新去找現如今,公司的狀態是越來越堪憂了。
“談的怎麼樣?”她詢問着晚上飯局的進展。
“你上車來說,外面冷。而且風吹的我腦袋疼。”司徒慎沒有立即回她,只是蹙眉說着。
說着,他已經替她將車門打開,向着裡面挪了挪,在旁邊的位置上拍着示意她。秦蘇猶豫了下,還是扶着車門坐了進去,然後再關上。
司徒慎還是靠坐在車座上,仰着脖子在那,黑眸微闔。
那兩道濃眉雖沒有緊緊的蹙起,可中間也有着褶皺的紋路,秦蘇看着,心中就已經對飯局的結果猜了個大概,“是不是談的不怎麼樣?”
“嗯。”司徒慎低低的應了聲。
秦蘇聽後,不由的悄悄嘆了口氣,秀眉愁雲。
江北已經開始虧空,若再找不到新的投資商,那麼公司……
抿了抿嘴角,她擡頭髮現他黑眸已經睜開,視線正凝在前面的倒車鏡上,半天不動,她不由的問,“司徒慎,你看什麼呢?”
男人也沒有回她,只是視線沒有動。
見狀,秦蘇也不由的偏頭,看向自己這邊的倒車鏡。
原來是相親男開着的那輛國產車正在私路口那裡,似乎是又哪裡不對了,正在下車檢查着,因爲私路的關係,平時車輛就不多,再加上夜晚,所以雖隔得遠,但也能看的真切。
“呵呵。”薄脣一勾,他忽然低低的笑出聲。
秦蘇皺眉,將他的笑容理解爲對相親男的嘲笑。
正微沉着眉眼要開口指責時,卻聽到他開口說,“如果江北項目不停虧空,公司也會被拖到破產,到時我就會一無所有,可能還不如田丁的條件好。”
“你別這樣說!”秦蘇在他說完,急急說着。
“呵呵。”司徒慎像是剛剛那樣低笑,卻明顯的是自嘲了。
黑眸垂了垂,瞳孔跟着緊縮,“現在我還是慎總,可等到時我就什麼也不是了,他還是個銀行的正式員工,有房有車福利待遇也好。”
吉普車停着的位置關係,剛好路燈在側,傾瀉而下,照亮了靠在車座上男人深邃俊容上的悵然神情。
加上他那種自嘲又黯淡的語氣,令坐在他身邊的秦蘇聽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情急於安撫他,“就算是真的破產了,以你的能力,也絕對可以東山再起,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司徒慎黑眸微轉,卻是凝睇上了她握着自己的手。
“對,我相信你!”秦蘇特別認真的點頭。
哪怕是她撤出公司以後,他也一直將公司經營得很好,這次會遭受到接二連三的重創,完全是季雨桐在暗地裡搞的鬼。所以即便真的無法度過這次危機,她也相信他的能力,白手起家也都會東山再起。
內心這樣想的,她也是這樣如實的說,是真的相信他。
意識到他的黑眸一直向下盯着,秦蘇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情緒促使下竟主動握上了他的手,這會兒反應過來,覺得窘迫尷尬,忙想要撤回來。
司徒慎哪裡肯讓,也忙緊緊回握住。
同時薄脣扯動着,黑眸攫着她問,“那如果真的變成那樣,你會像是現在這樣,來幫我嗎?”
秦蘇愣了愣,被轉移開了注意力,半響點了點頭。
“……會!”雖回覆的慢了些,可吐出的字是堅決的。
若是真的再經歷一次,他需要她的幫忙,她想,她雖躊躇和糾結,但最後也還是會選擇幫他。
在她回答後,司徒慎那雙還帶着些醉意的黑眸便越來越亮,簡直是流光溢彩的,令人望之着迷。
“你可真好。”他望着她,發自內心的說。
“……”秦蘇緩緩吸氣。
正努力不被那雙眼裡的流光溢彩吸附時,他忽然倒了過來,正確的是撲了過來。
這次握住的不僅僅是她的手,還纏上了她的腰,直接將俊容埋在了她的頸窩處,嘴裡像是念經一樣重複,“秦蘇,你真好,你可真好啊……”
“你幹嘛,起來!”秦蘇受不了,聳着肩膀想要甩開他。
不知怎地,她現在越來越怕跟他有肢體接觸了,他身上的氣息沾上一丁點,都讓她覺得心慌。
“起不來,我頭疼。”像是電視上演的廣告一樣,男人一秒變柔弱。
“剛剛怎麼不疼!”秦蘇咬牙,指出來。
“唔,現在疼了。”他卻很理直氣壯的回。
秦蘇見他這樣厚顏無恥,也沒辦法跟他講道理了,直接推着他的腦袋,氣急敗壞的說,“沒人管你,放開我,我要下車了!”
司徒慎又開始耍無賴,死活不撒手。
她被他弄得真的有些惱了,不留力道的開始使勁推着他,被他阻攔着,一來一回的像是要打仗一般,好在是底盤很重的吉普車,可外面看起來還是有些輕輕的晃啊晃……
混亂之中,秦蘇推搡着他的手,不知怎麼的,竟推到了他的某處,頓時看到他昂起俊容來,似痛苦又似歡快的一聲“嘶——”
秦蘇慌里慌張的想要收回手,卻被他按住向下。
隔着褲子的一層布料,卻還能感覺到某物正興奮的又硬又熱……
“司徒慎!”她破聲的低喊。
司徒慎卻還朝着她吹氣,不停的將她的手往下壓,讓她更近距離的和某物接觸,語氣曖曖|昧昧的,像是那天在球場一樣,“秦蘇,我好像,又硬了……”
硬了,又硬了……
哪裡是好像,秦蘇已經能清楚的感覺到了好嗎!
而且活潑的越來越甚,雖還隔着褲子的薄料,卻還是燙人的!
“你怎麼總是這樣,上次在高爾夫球場也是!”秦蘇受不了的低喝。
“怎麼了?”司徒慎卻無故着一雙黑眸。
“你這樣,很變|態很流|氓!”她咬牙,憤憤的咒罵。
“會嗎?”司徒慎卻很茫然,濃眉蹙着,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特別認真的繼續說,“而且我是個男人,有欲又有體力的,再說又是對着自己喜歡的女人,想做點什麼,那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
秦蘇聽後,差點氣的發抖。
耍流|氓不說,竟還說的那麼好聽,理由還那麼冠冕堂皇。
“司徒慎,你怎麼這麼厚顏無……”她不禁再度罵,卻又驀地止住。
同時,反應過來他剛剛所說的話,是從來沒有對她說過的話。
心跳一下子加快,睜大了眼睛瞧着他。
剛剛……他說什麼?
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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