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戳中了左承浦心頭的*,他的心也跟着酸的冒泡,可是此刻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輕拍着她的後背。
歐雪哭了一會,從他的懷裡掙開,一雙眸子因被淚水洗過,愈發的清亮,就那樣毫不避諱的看着他,直看的人心發慌,就在左承浦不知她要幹嗎時,忽的聽她說道,“趕緊給我上藥,我可不想被毀容了!”
前一秒還哭的悲天憫地,後一秒就說出這樣讓人啼笑皆非的話,左承浦無奈的伸手戳了下她的腦門,“你啊,你……”
阮曼兒換好衣服出來,恰好看到左承浦柔情的一面,一時之間愣在那裡,原來不是他冰冷無情,只是他的溫柔從不輕易給而已。
他給歐雪上藥的動作很輕很柔,像是怕碰壞了她似的,可歐雪還是一個勁兒的嚷痛,阮曼兒伸手摸了一下紅腫的臉,心澀的像是泡了檸檬汁。
歐雪看到了阮曼兒癡癡望着的眼神,脣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這與她嘴裡疼痛的哀叫並不相符,這時阮曼兒才發現她疼是假的,她不過是做戲給自己看。
這丫頭看着年紀小,竟然如此有心機!
只不過此刻阮曼兒已經無心去想這些,因爲她已經看不下去,因爲左承浦對歐雪有多溫柔,她的心就有多疼,她跟了他這麼多年,無名無份,卻不曾得到過他這樣一分一毫的溫柔。
她捂着臉,奪門逃似的往門口跑去,聽到她的腳步聲,左承浦停下上藥的動作,低低說道,“回去用冰塊敷敷臉!”
對於她,左承浦也是有愧疚的,可如果不是他傷歐雪太重,他也不會對她動手。
聽到他這句話,阮曼兒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奪眶而出,比他打她時流得還兇......
阮曼兒走了,左承浦失怔了一會,歐雪看着他,問道,“你會娶她嗎?”
左承浦回神,繼續給她上藥,但沒有回答,偏偏歐雪是個很執拗的丫頭,所以她頭一偏,躲開他,再次追問,“左承浦,你會娶她嗎?”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卻一點都沒有生硬感,而且她發現叫他的名字,比叫他叔叔舒服。
左承浦擡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扳正她的臉,“別說話,趕緊上藥!”
歐雪定定的看着他,心裡卻默默的說,他不回答是默認嗎?
大約用十多分鐘,左承浦纔給她處理好傷口,可想到這是傷在臉上,仍覺得不放心,便拉起她,“走,我帶你去醫院打個破傷風的針。”
聽到打針,歐雪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要,我不要!”
她最怕打針了,從小就怕。
“不打針會傷口感染,而且指甲裡有細菌,還是打針比較安全一些,”左承浦說着轉回房去更衣,隨着房門的關合聲,她和他隔成了兩個世界。
歐雪開始打量眼前的房子,裝修很簡單,而且也沒有多餘的裝飾,一看就是屬於男人風格,看來這裡並不是他給女人的金窟。
想到這個,她暗暗舒了口氣,然後又四下參觀了下,最後站在他的臥房門口,耳邊貼在上面想聽聽裡面的動靜,結果不曾想,換好衣服的左承浦拉開門,她就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啊——”
“你——”
兩人都一驚,歐雪扶着他站好,看着房間裡的凌亂,想到剛纔他和阮曼兒的衣衫不整,不禁再次問道,“你對她也是一時之需,並不是要娶她,對嗎?”
同樣的話題,剛纔她問過,現在只是換了個問法,似乎她很在意這個。
左承浦眉頭微蹙,“你一個小女孩問這些幹嗎?再說叔叔都這麼老了,娶妻生子也是正常的。”
“不可以!”下一秒,歐雪的聲音如同鋼炮般響亮。
左承浦不解的皺了下眉,以爲她是在擔心什麼,笑着解釋道,“放心,就算叔叔結婚,也會像現在一樣照顧你。”
“你不是我叔叔,你也不許結婚,”歐雪低吼,吼完眼淚就掉了下來,然後從他的身邊跑開。
“喂!雪兒……”左承浦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她跑遠,來不及細想,趕緊擡步快速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