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衛西城還真的沒有把握,不過這次不論她怎麼逃,他都不會再放開她。
只是,他們未來的路還很漫長,需要循序漸進,而不能一蹴而就。
他穩健有力的步伐越走越遠,唐珊的心隨着他的步伐又空蕪一片,當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先前安靜的迎接隊伍,霎時熱鬧起來,唏噓和花癡聲不絕於耳的傳到唐珊這裡——
“天啊,衛總好帥啊!”
“是啊,是啊……你看他多冷,那眼神多酷,真是迷死人了。”
“還有啊,他的那身材真是一級棒,我敢打賭,他絕對有八塊腹肌,就算沒有八塊,至少也有六塊,那感覺摸上去該有多銷魂……”
銷魂?
唐珊冷笑,他是夠讓人銷魂的,而且不僅是銷魂,也會銷的你三魂六魄外帶身心俱焚。
唐珊不想聽下去,轉身往辦公室走去,可是腳下的步子卻像是墜了千斤砣似的沉。
對啊,她怎麼回辦公室了?此刻,她應立刻走人才是,她絕對不能讓歷史重演。
只是,她剛一轉身,就被秘書處的餘琳叫住,“唐珊,總裁最近三天的行程,你去整理一下,下班前報給總裁。”
這是他安排的嗎?
唐珊並沒有問,但是她知道,他出現了,一切就都變了。
唐珊還是回到了辦公室,她知道逃避只是代表她不敢面對,她不能讓他看扁,從郵箱裡調取郵件,唐珊把衛西城的行程計劃整理出來,同時也打印了一份辭職報告。
她不可能和他在同一個公司工作,這是她辦不到的。
下班前的十五分鐘,唐珊拿着整理好的行程表,還有她的辭職報告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得到應允後,唐珊推門而入。
他站在窗口,聽到開門的聲音猛然轉身,大概是感知到她的到來,他這一轉有些急,卻一點都不影響美感,唐珊只覺得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驚豔了所有時光。
下午的陽光將他層層疊疊的包裹,給他冰冷的黑衣鍍了層暖光,他的皮膚本就白潤,現在浸在陽光底,愈發的清明,就像是一塊凝脂的美玉,眼睛澄澈的像夜空下的湖水,幽深而專注,他俊美絕倫的臉上在看她的瞬間,蒙上了一層似有若無的笑。
唐珊的呼吸再次停滯,該死的男人,要不要這麼妖孽?
別開眼睛,唐珊不去看他,因爲她發現過了這麼久,她依舊無法抵擋他的魅力,不過,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沉淪。
因爲,他就是帶毒的罌,粟,現在有多妖豔,碰到他就會有多痛苦,唐珊握緊拳頭,平復深呼吸,按捺住心跳,勒令自己平靜的面對這個人。
他們已經離婚,他們不再有關係了,相見,他們只是路人,他只是她的路人甲。
想到這裡,唐珊只覺得心平靜了,而且就連呼吸也流暢了,她揚起了職業的笑面對着他,“衛總,這是你未來三天的行程計劃。”
唐珊走過去,將計劃表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同時將她的辭職報告壓在了上面,這時他走了過來,聽到他腳步聲向她靠近的那一秒,唐珊的心剎那提了起來,以他流氓無賴的個性,他會不會對她做些什麼?
只是,唐珊錯了,他什麼也沒有做,而是坐到了他的大班椅上,唐珊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也滑過一絲她沒有察覺到的失落。
衛西城伸手將辭職報告推到一邊,拿起計劃書看了起來,他神情專注,認真沉穩又不失銳氣,一種難言的魅力在他周身暈散開來……
這個男人有太多面,可是不論哪面,都有勾魂攝魄的力量,難怪剛纔他一出現,就勾走了那麼多女人的心。
“唐秘書,”在唐珊的心神遊之際,他終於開口,嗓音低沉性感,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撩動她的心絃,可是他叫她什麼?
唐秘書?他這是公私分明嗎?還是他失憶了,已經不記得她這個前妻了。
似乎從他出現一直到現在,她在他的眼裡都是陌生人一個,不看他一眼,沒對她有任何越舉,唐珊本想着把他當成自己的路人甲,卻不想他早已將她當成了路人乙。
一股被羞辱的感覺在唐珊心底漫升……
衛西城你夠狠!
唐珊咬牙,卻不得不承認與他比道行,她唐珊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把我說的這幾項去掉,改完後再拿過來讓我看一下,”唐珊的手被紙張碰到,才發現他剛纔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剎那,她的臉紅了!
“對不起,麻煩你再說一遍,”唐珊只能硬着頭皮這樣低聲開口。
“唐秘書,我的中文水平很差嗎?”衛西城是故意的,其實他剛纔說話的時候,早看出了她心的神遊,要不然也不會讓她改過之後,他要求再看一遍。
“不是,是我剛纔沒有聽!”唐珊索性大方承認。
“工作期間三心二意,僅此一回,下不爲例,”衛西城還真是把她當成了路人乙,說的毫不留情。
唐珊很想回他,不會有下回了,因爲她就要辭職了,但想着他視自己陌生人的態度,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聽他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未來三天晚上的餐局全部取消,後天中午八點的會推遲到十點,我與高市長有個見面會。”
“好,我馬上修改!”唐珊說完就要轉身,可是卻又被他再次叫住。
“這個直接交給人事部,”衛西城說着,把她的辭職信遞了過來,他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語氣,那麼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唐珊又一次意外,他這是同意她的辭職了?
他骨節如玉的手指捏着她的辭職報告,就在她的眼前,還是那樣的好看,讓唐珊不由就想起了不久前做的那個夢,想起他的手指是如何繾綣的愛撫過她,只是現在卻無情而冰冷。
一股酸澀由心底向上翻涌,唐珊不知自己心酸什麼,心酸他的冷漠,心酸他的無情,還是心酸她的無法控制?
她根本來不及去想,快速接過辭職信,大步的離開,只是那凌亂的步伐又一次出賣了她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