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不要叫我,”她再次將他甩開,“遲楓,我錯了,我承認我錯了還不行嗎,難道你非要趕盡殺絕嗎?”
吼完,她再也不聽身後任何人的呼喚,跑開,跑離這裡。
“可可,”易少鋒呆了一會,然後低喚一聲追了出去。
看着易少鋒追出去,遲楓也慌了,只是他的腿不行,根本跑不動,看着門口的方向,他低吼,“易少鋒你回來,她是我老婆。”
易少鋒根本聽不到,眼前全是項可可受傷的眼神。
不,他要解釋清楚,就算她不相信,他也要告訴她,他沒有利用她,也沒有欺騙她,而且他喜歡她,是真的喜歡。
項可可一口氣跑出病房,風吹在臉上有些涼,伸手去拂,竟滿指尖的眼淚,該死,說過的不哭,可又哭了。
原來,她並不是真的堅強。
身後有急急的腳步聲追來,在寂靜的夜中格外的響亮,項可可心一顫,本能的想跑,可是已經有人快她一步,擋住了去路。
“可可,你聽我說,”易少鋒的聲音很急,帶着急跑後的粗喘,“我真的沒有騙你,更沒有利用你,你要相信我。”
他的黑眸炯炯發亮,帶着摯真,哪怕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清晰灼人,不像是撒謊。
項可可很想相信他,可是一想到他和遲楓的關係,她就真的做不到。
“你不用解釋,就算是騙和利用也無謂了,只是以後你再也沒有機會了,”她的聲音很低,帶着絕決的疏離,再也沒有以往見到他時的雀躍。
易少鋒的心像是被她的手握緊,“可可……”
“不是叫我嫂子嗎?”想起在病房裡的稱呼,她自嘲的看向他。
這樣的嘲笑,讓易少鋒崩潰,伸手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臂,“你以爲我願意叫嗎?”
他嘶吼,聲音低啞,“我喜歡的女孩,我準備迎娶的女人,卻成了別人的太太,這樣的震驚我又如何承受?”
項可可雖然怨他,可是聽到這番話來仍是震驚不已,他喜歡她,她是知道的,可他說準備迎娶她?
這是真的嗎?
“前段時間我們的照片被拍,我怕會影響到你,找到了遲楓,讓他把這件事壓下來,後來他拿着照片找我,說是幫我可以,要我離開你,我當時還納悶……原來,你早是他的太太了,”易少鋒痛苦的垂下眼瞼,俊美的臉在夜色中扭曲。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結婚了?爲什麼要給我希望,最後讓我絕望?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了你,利用了你……我現在都懷疑我們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本來是項可可一肚子怒怨,可是聽到這一番指責,她忽的發現在和易少鋒的相處中,自己也是曖昧不清的那個。
似乎察覺出她的自責來,易少鋒將她拉的更緊一些,“不要懷疑我的愛,哪怕我以後再也不能喜歡你,可過去的情感絕對是真的,沒有一點點雜質,我沒有和楓一起騙你,絕對沒有。”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那咚咚的跳動,“如果你還不信,可以拿把刀把他挖開看看。”
“不要說了,”她聽不下去,“我信你,還不行嗎?”
應該是她太激動了,才變得多疑,項可可說服自己。
“那我們以後……”易少鋒看着她,夜色下哭過的眉眼讓人心疼,此刻他好想俯首吻住她,吻去她的傷和痛,但是他知道不能,因爲他沒有這個資格。
“還是朋友,”項可可接過他的話,“只是朋友。”
後面的四個字又是提醒,如果不知道他和遲楓的關係,或許她會欣喜的承受着易少鋒的喜歡,但是現在不能了,而且以後也不能了。
易少鋒又何嘗不懂,雖然不捨不甘,可也只能是無奈,他點頭,“好,朋友!”
說完,他的手從她的肩頭緩緩滑落,然後轉身向外走,可是沒走兩步,他又折回來,一把將她抱住,緊緊的抱着。
項可可愣住,愣的徹底。
“讓我抱抱你,最後一次,”他的聲音很低,響在她的耳邊,沉重有力,像是擊穿了她的耳膜,也擊穿了她的心。
不由的,她伸手也去抱他,從十七八歲就喜歡的男子,雖然只是偶像,可到底還是佔據了她青春中最美最澀的時光。
易少鋒走了好久,項可可還是維持着半抱着他的姿勢,直到身後響起了冷諷的聲音,“既然這麼不捨,幹嘛讓他走?”
是遲楓,他居然追了出來。
收回手,項可可苦笑,“我不像某些人,凡是好的東西都會佔爲己有。”
她又諷刺他?
“說,你身上的痕跡是不是他留下的?”除了他,就只有路南生了,遲楓一想到那些曖昧的痕跡就要瘋。
“遲總,你脫光了,身上的痕跡不會比我少吧,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項可可看着他,夜色中被淚水洗過的眼眸,亮的像是天邊最亮的星子。
又和他比,似乎他犯了錯,她也要犯一樣。
可是不行,他是男人,可以有許多許多的女人,但她不行,她是他的老婆,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不知不覺中,遲楓已經將她當成了他的私有品都不自知。
“好一個半斤八兩,”遲楓逼近她,想着她和易少鋒戀戀不捨的擁抱,想着她平日裡和路南生眉來眼去,他有種越來越掌控不住她的感覺。
他討厭這種感覺,討厭極了。
“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毀了他?”又是威脅,可是沒有辦法。
果然,他這話一摞,項可可的小臉就在夜色中蒼白起來,“遲楓你不要亂來,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那是誰?”不是易少鋒,難道是路南生?
項可可的心劇烈的抽痛起來,連同身上他留下的那些痕跡,都像是被上了刑似的,她該怎麼告訴他,這些痕跡其實都是他留下的?
只是她說了,他會信嗎?
今天早上他醒來看到的人女人是凌可心,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進入了房間,但是她知道他絕對不會相信她用清白做了他的解藥。
“遲楓,你不要亂猜了,”項可可算是妥協。
可她越不說他就越難受,“是路南生?”他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