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借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嗎?
上官西子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她可沒有忘記,曾經因爲和黎朗一起吃頓飯,結果被他關了三天三夜的禁閉,那樣可怕的記憶,一輩子一次就夠了。
黎朗知道她和霍正禹的關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着燈火通明的培訓室,悠悠說道,“聽說霍隊長一直還沒結婚。”
這是試探嗎?
上官西子不傻,她笑笑,笑的風輕雲淡,“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黎朗回以淺笑,下頜輕點,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如一潭古泉,透着一股子不見底的幽深,不知怎的,這樣的他讓上官西子竟有些不自在,“我去上課了。”
“等等,”他叫住她。
“晚上我來接你,”不是詢問,而是極其肯定的語氣。
“不用了,我……”她剛要拒絕,卻忽的頰邊一熱,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脣角,就聽到他戲謔的說道,“你還和從前一樣,這裡總會留下你偷吃的證據。”
上官西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指尖捏着一顆飯粒,晶瑩剔透的帶着調皮的味道,她臉一紅,尷尬的吐吐舌頭,那還不是剛纔想到要遲到了,走的急,沒來及擦嘴嗎?
不過她並沒有解釋,只是她尷尬的哂笑兩聲,然後轉身,疾步跑向培訓室。
上官西子一口氣跑到培訓室門口,可是脣角似乎還熱熱的,彷彿黎朗手指的溫度還沒有散去,之前他是追過她,可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八年後,他怎麼還能這麼曖昧?
或許,今天她認出他就是個錯誤!
唉……
想着,她不由回頭看去,只見黎朗還站在那裡,月光傾華之下,他直直的看過來,他的目光灼爍恍眼。
霎時,她心一慌,連忙轉頭,卻不期然對上講臺上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翻卷着的風暴,還有他那張本就冷如冰霜的臉,此刻更是陰沉的得如暴風雨即將來臨前般烏雲滾滾……
一種不好的預感,掠過她的心頭……
上官西子微微垂眸,然後禮貌出聲,“報告!”
遲到了要打報告,這是最起碼的禮節,話說十幾年學海生涯,似乎這兩個字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最深刻的知識了。
講臺上的人沒有迴應,培訓室裡上百隻眼睛又齊唰唰的集於她一身,上官西子只覺得本就熱乎乎的小臉更燙了,她尷尬的站了幾秒,於是也不等霍隊長迴應,便微微佝腰快速的溜了進去。
剛坐下,美院老師就寫了張紙條過來,上面只有三個字——你慘了!
看到這三個,上官西子偷偷瞄了眼講臺上的男人,然後很認可的點點頭,不過心裡在想,大不了不給她考試通過,她再多學一個月唄,只是她似乎低估了霍隊長的手段。
四十分鐘的課,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都相繼離去,上官西子也準備走人,卻被身邊的美院老師拽住,“今天送你來的人是你男朋友嗎?遠遠的看起來挺帥的。”
什麼?
她看到了嗎?那她看到了,豈不代表全班學員都看到了,那也就是霍隊長也看到了?
上官西子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位美院老師叫簡瀾,挺有意境的名字,現在已經自動的把上官西子當成了閨蜜好友,她沒等上官西子解釋,就又說道,“不過不如咱霍老師有味道,你看咱霍老師那冷勁那酷味,真是……”
雖然簡瀾沒有說完,可上官西子懂得,她的意思不就是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嗎?
還,咱霍老師?
這關係升級的夠快啊!
冷?酷?
那叫有味?
上官西子在心裡哼了聲,正想說霍正禹那叫悶騷裝逼,有味道個屁,卻突的感覺四周的空氣有些壓抑,還不來及分辨這壓力從何而來,就聽到簡瀾激動的叫了聲,“霍,霍隊長……”
上官西子掐了下自己,因爲她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無比的強烈了。
她收拾好自己最後一件物品,想無視那人存在的逃走,誰知,簡瀾卻扯住她的胳膊,“霍隊長,西子也不是故意遲到的,是紅燈,也不知道怎麼這紅燈怎麼了,像是中邪似的,全對她亮了,所以才……”
此刻,上官西子無比討厭簡瀾這八婆嘴,誰稀罕她解釋的,早知道她這樣子嘴快,剛纔她就不該告訴她自己來晚的原因。
“是麼?”霍隊長陰陰的聲音響起。
上官西子再也不能視他不存在,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點了點頭,“霍隊長,我今天才發現咱這城市的紅燈太多了。”
“你這是在批評我的工作?”他聲音微揚。
他這是找茬嗎?
天地良心,她真沒有那個意思!
“不是啦,西子哪敢批評你的工作,她只是給你解釋遲到的原因,霍隊長這一次,你就放過西子吧,好不好?”簡瀾後面的三個字,那嗲的把西伯利亞的寒流都招來了。
上官西子有些受不住了,是她遲到,幹嘛要讓別人爲自己求情,再說了,不就是遲到嗎,不就是不給她最後考試通過嗎?
她認了!
“霍隊長,我遲到了,你想怎麼懲罰,就明說吧!”此刻的她理直氣壯,那氣勢頗有劉胡蘭就義犧牲的感覺。
霍正禹的眸子眯了眯,臉上的寒霜悄悄解凍,“這是你說的。”
上官西子挺胸,正想說沒錯,就聽到霍隊長說,“今天加罰你一節課。”
什麼?
簡瀾和她同時怔住,這時就聽到霍隊長說,“簡瀾同學,如果你想陪她一起,現在就請坐!”
其實,簡瀾真的很想陪着上官西子的,可是爲什麼霍隊長的眼神那麼可怕,於是她搖頭走人,邊走邊說,“西子,下次我陪你一起受罰,我今天還有約會。”
下次?
她還期望自己有下次?
上官西子忍住想罵人的衝動,回頭對上霍隊長那張殭屍臉,義憤填膺,“你公報私仇!”
他搖搖頭,“你不僅時間意識差,這記憶似乎也不怎麼樣。”
上官西子知道她在嘲笑自己,同樣的話,她說了第二遍,可是,如果他不是公報私仇,爲什麼要這樣針對她?